不过在杜飞看来,反而花钱买来更划算。
真要免费拿了钱家的药方,岂非欠了好大一个人情!
还不如直接拿一千五百块钱买下,钱货两清,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的。
况且,这个药方绝对值这个价儿。
钱科长却觉着,钱文江漫天要价,有点坑人。
另外,说不好听的,就是鼠目寸光。
实际上钱科长一开始就暗示过,让钱文江把方子拿出来,干脆也别提钱。
权当在杜飞这里送一个人情。
以杜飞的背景,这个人情的价值可不是一千五百块钱能比的。
而且留着不用,以后只会越来越值钱。
这样一来,不仅自家亲戚得了好处,杜飞也省着多花钱,岂非两全其美!
可钱文江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看不出来。
钱科长咳嗦那一声,则是最后一次提醒。
提出把钱勇哥仨叫回来,除了为杜飞考虑,以后减少麻烦,也是希望三个侄儿是明白人。
没想到,人家压根儿没理他这茬儿!
一家子全都掉钱眼里头了,最终狮子大开口,要了个高价。
这让钱科长颇有些坐蜡的感觉。
这才在回来路上,跟杜飞解释一下。
杜飞却浑不在意,先把钱科长送到家,钱科长则硬是留他吃了晚饭。
这个不算请客,就是家常便饭。
钱家除了钱婶,钱柏和钱松哥俩也在,十分热情挽留
杜飞中午刚在轧钢厂喝过酒,晚上在钱科长家就浅尝辄止。
等吃完饭送走了杜飞,钱婶才腾出空问怎么回事?
埋怨钱科长,带杜飞上家里来也不提前吱一声,让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弄得十分寒酸。
钱科长无奈叹了口气,把下午的事儿说了一遍。
钱婶儿听完,也抱怨道:“四哥这也不会办事儿呀!一张嘴就一千五,这不把你装里了嘛!人家小杜嘴上不说,心里得怎么想?要是换个旁人,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可今儿是你带着去的,你让小杜怎么张嘴?”
钱科长苦笑道:“谁说不是呢今天这事儿是我欠考虑了,早知道应该先去问问。”
钱婶儿撇撇嘴道:“我看呐四哥也是老糊涂了!”
钱科长“哼”了一声:“什么老糊涂了,他就是钻钱眼里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说他家缺那一千多块钱吗?鼠目寸光!”
这次钱婶儿没接茬。
钱文江毕竟是钱科长的四哥,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
他自个怎么骂都行,要是钱婶儿插嘴,没准话赶话又说出什么。
弄不好他们还得吵起来。
钱婶儿跟钱科长过了一辈子,早就吃透了自家老头儿的性子,干脆一言不发,让他自个骂去。
与此同时,杜飞骑车子回到四合院。
钱文江那边,已经商定了,明天杜飞上同仁堂去。
钱勇在那边大小是个领导,正好趁着年底借用一下制药的工具。
而且药材也都是现成的,用到什么,照价购买,能把账平了就行。
杜飞刚到大门口。
这时天早就黑了,还稀稀落落的飘下了雪花。
杜飞推着车子,穿过前院,进垂花门,只见秦淮柔正蹲在她家门口,在鼓捣一台加重的二八大杠。
杜飞瞧着奇怪,院里可没有这样的车子。
除了原先许代茂当电影放映员时,下乡骑的驮设备的车子,加重二八其实不多。
这车子虽然能载重,但骑着太沉,体格差一点,根本骑不动。
不知道秦淮柔从哪儿搞来一台。
“秦姐?”杜飞叫了一声。
“吓人一跳!”秦淮柔一回头,白了他一眼,起身走过来,闻到淡淡的酒气:“又喝酒了?”
杜飞一笑,冲车子扬扬下巴:“咋弄个这大家伙?”
“跟厂里借的”秦淮柔回答道。
她现在在厂里的面子不小,能借出自行车不奇怪。
接着又道:“今年过年,我打算带棒杆儿他们回他姥爷家过去。”
杜飞诧异道:“仨孩子,你怎么带?”
虽然自从跟了杜飞,秦淮柔的体质强了许多,不仅外表变年轻了,力气也比一般人大。
但她力气再大,一台车子也带不了仨孩子呀!
难道学阿三哥,耍杂技回去?
秦淮柔道:“不还有京柔嘛!我们一起回去,她带着槐花,我带小当儿,棒杆儿骑我车子,还能驮点年货回去。”
说到这里,秦淮柔没由来的有些心酸。
这时候她多想有个男人帮她,可惜他男人早死了,面前这个,虽然是好,却不可能跟她回家过年。
杜飞不是木头疙瘩,当然能感觉到她的心思。
回到家,想了想,从随身空间拿出两条牡丹烟,又找了一块布崭新的碎花布,回到中院让秦淮柔带回去。
这年头布票在城里都稀罕,就更别说农村了。
现在农村好多地方,都是自己织的土布,拿一块花布送给秦妈绝对不寒酸。
至于两条牡丹烟,倒不是杜飞舍不得更好的烟,但如果真让秦淮柔拿两条中华回去,估计这两条烟放长毛了,秦爸也不一定舍得抽,还不如拿差一档的。
杜飞放下东西,正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