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柔起心肠来吧,小徒弟的伤还没好,他也不委屈,也不露出可怜的模样,只那么乖巧温驯地看瑶姬一眼,瑶姬就再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
没办法只好任由小徒弟跟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瑶姬告诉自己,毕竟还小呢,待他大了,想和师父亲近怕都会不愿。比如说那两个正在阴风洞面壁的熊孩子,以前也是师姐长师姐短的小尾巴,君不见自从开始抽条就不爰被师姐管束,还到chu闯祸。
安浔倒是肯为他的两个小师叔说好话:“小师叔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我虽然是师侄,但修为比他们高,自然要护着他们,之所以受伤也是我学艺不精,怎能怪小师叔。”
这般懂事,瑶姬更心疼他了。偏偏安浔的伤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好不了,初时有了痊愈的迹象,没过几天就又恶化了。
瑶姬自是十分焦急,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安浔是半妖,那些疗伤的丹药他服了有副作用。于是除了给安浔疗伤,还要检查他的身体。
小徒弟听了,脸顿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捂着自己的衣领:“师,师父,要……要脱衣服吗?”
瑶姬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以神念内视你的灵脉,哪用得着脱衣服。”又觉得小孩子果然是长大了,在师父面前还会害羞,戳他的脸羞他,“你小时候师父还给你洗过澡呢,这会儿倒不好意思啦?”
安浔的一张脸更红了,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瑶姬。他虽然腼腆,但素来是从容的,连瑶姬都少见他这般窘迫的模样,一面笑得打跌一面还想逗他。小徒弟被她逗得炸了毛,扑上去捂瑶姬的嘴,连耳根都是红通通的:“师父,疗伤!”
“好,好。”
见师父不逗自己了,安浔才觉得脸上的热度褪去了些许,可听师父这般哄小孩子的语气,被压在心底的沮丧便翻腾了出来——师父还是觉得自己没长大。
他垂下眼帘,轻轻握了握方才那只去捂瑶姬的手,掌心里还残留着柔软温热的触感,那是师父嘴唇的感觉。
这天晚上,安浔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空气里都是师父身上的那股清香,白日里他拼命想记下来的柔软触感在梦中尤为分明,他好像触到了一片云,整个身子似乎都陷入了香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