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距离西域已不远了,一旦过了玉门关,便是官兵追查到了他们,也奈何不得。瑶姬一路上绷紧了神经,到得此时方才放松些许,便笑纳了白牧之的好意。?
她与白牧之相chu这月余来,已知白牧之为人细致妥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实则极是可靠的。说来也奇怪,瑶姬本是个有些慢热的性子,与人来往虽滴水不漏,但她心里知道那都是礼貌性的,她很少能这么快地在一个人面前袒露出真心来,如果说有哪一个人能办到,以她前几世的经验,必然是那个命册上的人。?
可白牧之和楚家是没有分毫关系的,为此瑶姬还曾旁敲侧击过,问白牧之识不识得一个叫楚风的人。?
“楚风?”白牧之骑在马山,因着日近黄昏,他将头上遮阳的斗笠拿下来,一身青衣,腰间挂着个酒葫芦,颇有几分“竹杖芒鞋轻胜马”的潇洒意趣,“莫非是楚家的哪位老前辈?我不曾识得。”?
“他是我二叔,”瑶姬骑着另一匹马,两人并辔而行,“我这一身的机关医毒之术,都是传自于他。”?
“那这位楚前辈必然是个聪慧绝顶的奇人了,”白牧之笑道,“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想来师父也是不差的。”?
“白公子,”瑶姬挑挑眉,“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拍马屁。”?
“楚姑娘,”男人学着她的样子也挑挑眉,“一定有人说过你听不懂真心话。”?
“真心话?”少女姬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笺,慢条斯理地展开,“那……夸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第一次见面就击中了你的心,也是真心话?”?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白牧之见到她拿出那张纸笺的时候就有些紧张了,再一听她念出上面的内容,顿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来,“这不是我写的。”他一脸正经。?
“我猜也是,”瑶姬笑眯眯地回答,“用词这么油腻——”?
“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