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饭毕,瑶姬本以为他会请自己再去看看戏或者散散步之类的,没想到他却说:“想请孔小姐看电影,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不想搅扰孔小姐休息,若孔小姐肯赏脸,下次我再冒昧来邀约。”——这样看来,是个颇为心细,又很会来事的人。
她被一部陌生的汽车送回来,家里自然也知道了,孔老爷乐见其成,还想请周叙安进屋坐会儿,还是瑶姬给拦住了。她根本不想与周叙安发生点什么,又还没想好该如何与家里说清楚。想到半个月之后黎铮就要回来,更觉头疼。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周叙安果然时时邀她出去。大概是察觉到瑶姬不太热络,他把频率控制在一个不会惹人厌烦,又让人不好意思拒绝的程度。瑶姬与他出去吃过饭,看过戏,还去骑过马,连宜秋都问:“小瑶,你是不是在和周公子交往?”
“并不是的,”瑶姬苦笑,“我与他只是朋友。”
可惜这种说辞,除了两个当事人,几乎没有人相信,又一次瑶姬和周叙安去马场,没成想碰到了黎铮的私人秘书晋显。晋显见她和一个年轻公子一道过来,脸上露出一点异样的神色来,又很快收敛:“孔小姐,许久不见了。”
瑶姬与他并不熟,泛泛地打过招呼,便和周叙安去牵马,周叙安回头看了一眼:“那是黎少帅的秘书吧,”见瑶姬点头,他笑道,“黎少帅去佘家口布防,怎么没有带上这位私人幕僚。”
因瑶姬也与他聊过一些时事,他知道瑶姬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反而极有见解,两人说起湘蜀两军的战事来,瑶姬有些忧心忡忡:“战事愈发胶着,若一直不能决出胜负,恐怕湘军要取连横之策,拖淮军下水。”
周叙安笑道:“我却不这么看,孔小姐恐怕不知道,大总统病危,过不了多久怕是就要通电全国了。”
而一旦大总统病逝,各地军阀里有不少都对那个位置志在必得,争斗一起,淮军自然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放在湘蜀两军的战事上。
“你是说,”瑶姬想了想,“我姐夫,黎少帅也有意大总统之位?”
“不是黎少帅,是大帅,”这在金陵政界也不是什么秘事,早先那位大帅便朝大总统的位子使过力,只是没有争过,如今又是一个机会,想必不会错过,“虽说淮军大权如今尽归黎少帅之手,不过为父尽孝,自然义不容辞。况且大总统的位子不管是大帅来坐,还是少帅来坐,不都是黎家人?我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