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为何之前朝廷分毫蛛丝马迹未闻?”
要知道暴雨连下了许多天,如果永江有决口的迹象,下面的官员是一定要上奏的。当年宁宗在位时,便有一年雨势比眼下还大,因着朝廷疏患及时,方才未酿成大祸。
萧煜眼中闪了几闪,沉声道:“想来……是下头的人欺上瞒下罢。”只是不知是哪一级了。
事情果真如他所料,朝廷派使者前往铜州调查,查出来的结果令瑶姬暴跳如雷,当场就要掀了桌子。
“这起子该杀的蛀虫!”她实在没有想到,铜州一众官员竟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明明此前已有水患将起一势,却置之不理,若不是铜州知州还在救灾,瑶姬现在就想将其锁拿进京问罪。
皇帝难得发这样大的脾气,众人都是默然唯唯,连江泳都没有唱反调的意图。先期损失已经统计出了大概,受灾最严重的三个县县城全部损毁,百姓的房屋田地毁为一旦,更有两百余人丧生在了洪水中。瑶姬又气又怒,连晚膳也不曾好好吃,翻看了铜州州城大小官员的履历,连夜把萧煜召进宫:“七叔,不对,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铜州知州为官多年,虽然政绩不出众,但看他过往履历,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怎会不知永江水患之艰,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前去调查的使者奏报,万锦县县令早已将永江局势呈报给州城,可铜州知州充耳不闻,他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除非……
“有另一个人,或者另一只势力在插手,让他不得不把万锦县县令的奏报压下去。”
治河艰难,朝廷除了在中央设立专门的都水监,又命各州县长官在汛期时兼理河治,还为年年泛滥的永江设立了专门的治水机构,即永江都水监,派驻铜州,而永江都水监监正丘平出身河阳丘氏,乃是丘氏家主之子。
“丘平掌永江都水监五年,五年之前恰也是如斯大雨,可永江并未决口,为何五年之后,永江的各chu堤坝就到了如此脆弱的地步?”
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河工糜烂。朝廷拨下的用以维护堤坝的经费被侵吞,河工上又chuchu弄虚作假,堤坝原本就年久失修,就是修也不过做做样子,大雨一来,如何挡得住势如破竹的洪峰。
所以水患已有将成的苗头后,铜州知州或者是不敢,或者是不能将实情上报。否则朝廷一旦派人来查,永江河工之糜烂将会暴露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