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南之地都有这样大的雪,更北更寒冷的地方,还不知今冬有多难熬。瑶姬在位十余年,深知每到冬季,朝上最怕的就是冬日天寒,导致流民冻饿而死。这种事往往也是避免不了的,只是今年恐怕尤为严重。萧熙登基不过半年,他年纪又小,虽有辅政大臣保驾护航,自己也能书信往来指点他,可瑶姬身为人母,如何不担忧他chu理不好此事,又如何不忧虑受苦的百姓。
瑶姬被萧煜说中了心事,愈发黯然:“七叔,”他们自离开京城,也只有在两人独chu时,瑶姬才会用这个旧日的称呼,“你怪不怪我?”
萧煜被赦免后,她便退位做了太上皇,又暗中离开京城,和萧煜来到江南隐居。她原本答应萧煜,再不过问朝中之事,两人只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十余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而那些旧日的时光,甚至连那座名叫梁京的城市,对萧煜来说,无疑都是痛苦。
大手落在她发间轻轻抚摸,男人温声道:“我自然是怪你的,”见瑶姬不安地抬头看他,他唇畔含笑,“所以你要加倍待我好。”
闻言,瑶姬不由地笑了起来,她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哪里待你不好。”
“瑶瑶确实哪里都好,”不知不觉间,她已被萧煜抱起放在了腿上,“就是在床上不乖,”见瑶姬眉峰一蹙就要反驳,他柔声道,“我知你思念大郎,孩子不在父母身边,总是牵挂,所以……”他将美人儿额前一缕碎发拨开,倾身吻了上去,未尽的低语在唇齿间缠绵,“咱们再要一个孩子罢。”
可,瑶姬被吻得迷迷糊糊,已是软在了男人怀中,脑中还在想,挂念大郎,和再要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外间只有临夏守在门边,听到珠帘后传来女子娇媚的吟哦声后,她方将门掩上,轻轻地退了出去。
这一晚风急雪大,狂风呼啸中,屋中那香艳入骨的娇吟哭喊也被吞没了,到的后半夜,哭吟声方才停了下来,萧煜披衣出门,吩咐婆子们抬热水来,正房伺候的下人已是见怪不怪了,送了热水到房中,只闻见内室里暖香阵阵,织金团花的地毯上随意丢着被撕烂的衣裙,旁边还汪着一滩晶亮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