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了解他,便越是恨他,瑶姬想谈伯禹没有说错,在邓军的使者提出那个要求时,在她下定决心要去劝谈珩时,她心里早就知道结果了。
没有用的,谈叔允一定会被放弃。
就像何夫人一样,就像她和谈伯禹一样。
可她终究和谈伯禹不一样,即便知道是徒劳,她依旧试图去救谈叔允,而她,也并不恨谈珩。
爰与恨,这些属于人类的感情,于她来说,曾经就像是虚妄。她很少付出最真切的爰,更轻易不会付出刻骨的恨。
“我不恨他,”她摇了摇头,“我只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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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叔允的死,终于让谈珩有了光明正大插手永州的机会,次年四月,他亲率五万大军发兵永州。瑶姬被他留在冀州城中坐镇,而痛失亲弟的谈仲坤则赶赴战场。
和瑶姬一起被留下来的,还有在战事中失利的李成中,虽然谈珩表现出一副并不计较的模样,李成中依旧愧悔不已,整个人像是忽然老了十岁。
瑶姬为此心下叹息,这件事说来能怪谁呢?甚至连谈珩都是不能怪的,毕竟谈叔允不是被他主动送去牺牲的。可人心永远也不会如此理性,至少谈仲坤在听说是谈伯禹向谈珩进言后,对这位大哥非常不满。
“世事弄人,”张寰坐在校场旁的草垛上,见瑶姬似乎兴致不高,道,“若想成大事,焉能无取舍,你太拘泥了。”
瑶姬如今已与他混得很熟了,闻言不由撇了撇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寰笑嘻嘻的:“我确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说的难道不对?”他见瑶姬不语,又道,“谈氏若想继续走下去,走到那个地方,日后还不知要有多少别离,你便是看的不清,令父令兄,都比你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