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党官员,熙熙攘攘,端的是煌赫已极。
瑶姬的顶头上司左都御史李耕虽不是鹤山党人,向来与方一贯不合,见状冷哼一声,拔脚便走。瑶姬忙加快步子跟上他,不巧正听到方一贯问苏景:“飞卿,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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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苏璟露在衣领外的修长脖颈上,明晃晃的几道红痕,那显然是被人用手抓出来的。能在苏金吾身上动手的,想来也不外是……?
既然方一贯开了口,诸人也就不再假作没看见,便有一人笑道:“端公,您可不是明知故问,金吾尚未娶妻,自然不可能是家里的葡萄架子倒了,想必是教坊的哪位美人……”?
话未说完,苏璟冷冷地打断了他:“是猫抓的,”男人的视线停在刚刚经过的娇小身影上,“一只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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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璟,你什么意思?!”?
锦衣卫的衙署距离都察院不过一条街,回到官衙后,瑶姬怎么想都咽不下那口气。什么叫猫抓的,还野猫,混蛋苏璟!你就不能老老实实顺着那人回答是教坊美人抓的吗!她确定苏璟当时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顿时让瑶姬怒火中烧。?
书案后的男人只是微掀眼帘:“孟中丞,虽然是同僚,可你随随便便就闯进我锦衣卫衙署,恐怕不妥罢。”?
“我自然是来和苏金吾聊公事的,”少女似笑非笑地坐下来,“公务之余,再探讨一些私事,想必苏金吾也不会介意。”?
“昨天的事,我希望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过,”见苏璟不语,她索性直接道,“金吾是男子,不知我等女子不便之chu,我虽非那等讲究三从四德的弱质女流,到底也是女儿家,名声要紧,还请金吾高抬贵手。”?
苏璟放下笔,此时方才正视她:“我若是不抬呢?”?
瑶姬强忍着怒气:“金吾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想来不外是威胁她别再插手林襄的事,又或者干脆要她以后都不许和他作对,这个男人的阴险毒辣她早已有了准备,可临到头来,依旧恨得咬牙切齿,连这等事……这等事都能用来胁迫她,在他的心里,什么师兄,什么过去的情分,恐怕早就一丁点都不剩了。?
和她的怒极相反,男人始终都像是一块凝定的冰,他淡淡开口:“孟中丞的意思是,我要什么,你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