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此事也不能是我们一家出头,京里的几家大米商已与我商定,米价不会继续上涨,待南来的漕船抵京,想必还能再往下跌一跌。”
瑶姬知道他说得轻松,这之中想必费了许多功夫方才能把那几家想大发横财的米商拿下,毕竟能在京里与曹家分一杯羹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他叉特特从江南急调米粮进京,既不能牟利,反而还要贴钱。
想到曹家各chu铺子里那些收容的老兵,即便这个男人已经抛却过往,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英姿勃发、心怀苍生的少年英杰,但他的身体里,总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不会丢失的。
她的手轻轻抚上来,落在了曹墨的手背上。少女仰起小脸,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轻声道:“你…会去吗?“
重新回到边疆,回到那个属于他的铁和血的世界。人人都说,卫家的男人,生于战场,也死于战场。
男人微微笑了起来,他凝视着她,黯沉的黑瞳中仿佛有光:“去哪儿?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隆运七年,南下进犯的鞑子终于被赶出了燕阳关。
其时已是暮夏,大军凯旋而归的那一天,淮京城里万人空巷、满城轰动。此时的曹府上上下下却没人有心思去看热闹,只因一向身体康健的太太竟然倒了。
满府里谁不知道太太是老爷的眼珠子,正房的下人们又急又慌,只看到匆匆赶回来的老爷一阵风似的闯进房中,半响之后送了看诊的太医出来,却是满脸喜色。
“老爷…”
天青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话没说完就被曹墨打断,只见他双眼发亮,似乎想表现得镇定一点,却怎么也压不下上扬的嘴角:”你太太有喜了。”
太太有喜了!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曹府上下,当天晚上,曹墨就给家里每个人涨了一个月的月钱,早就准备好的稳婆和奶娘迅速被送进府中,瑶姬哭笑不得:“李太医说我这胎才三个月!”
“有备无患,”某人答得理直气壮,”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不听话,当心我打你的屁股。”
瑶姬:“…”最该老实的不应该是你吗曹老爷…..
吐槽归吐槽,瑶姬也没逞强。她感觉自己有孕后似乎身体确实不如从前,总是时不时头晕,有时候还会觉得心口痛。请了好几个太医来看,却又诊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她是气血不畅、心气郁结,好生调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