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董姑姑的回报,东宫那对夫妻越发亲近,太子虽是个傻瓜,但不是不能行房,两人又正当年,假以时日,太子妃怎么可能不怀孕。
若是她怀上了,江儿岂不是再也没了指望。
“在王府的时候,那女人就压我一头,她有什么资格站得比我高,不过因她是正妻,不过因那傻瓜是嫡出!”
女人骤然拔高的尖利声音让整座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小太监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红袖朝周围人连使眼色,一阵寒寒宰宰的轻响过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娘娘,”她上前一步,扶住德妃的胳膊,“那女人早就已经死了,皇上最爰的终究是娘娘。”
“皇上……是啊,皇上最爰的还是我,”女人转过脸来,像是想到了那些恩爰温情,眼中露出飘渺的笑意,“可是皇上为什么不立我为后,为什么不让江儿做太子,”她抓着红袖的手,不知不觉越抓越紧,“他说了娶我的……到最后,还不是娶了王氏女!”
每一天,每一夜,她都在忍。二十年啊,二十年的时光都是煎熬,所有人看着她宠冠后宫,风光无限,却不知她的心早已冷了。
江儿,一定要让江儿坐上那个位子,她唯一的指望只有儿子了。
“太子妃不能留,”松开手,德妃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让董姑姑过来,我有事吩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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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小太监送太医离开后,瑶姬长吁一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大红金线蟒引枕上。
绿芍端着温温的蜜水递到她手边:“太医开的方子已教人去熬了,有白芍看着,太子妃放心。”
“我这一晕倒,宫里想必都惊动了罢,”她接过茶盏,浅浅地啜了一口,“怕不是都要派人来了。”
绿芍见她面上无甚失望之色,心下虽不甘,还是柔声道:“这种事原也急不得,太子妃还年轻,有的是日子。”
她却不知瑶姬的心里一点也不急,反而还有些庆幸。若是真的就这么查出有孕,这孩子想保下来必然很难,不若徐徐图之,即便怀上了,也不能一开始就声张出来。
“太子可知道了?”
“太子一早就到御苑去了,想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