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女人干的,”小药师咬牙切齿,—边说,一边拿手里的蒸饼当成刘氏的肉狠狠磨牙,“我们一道坐船上京,因为爹爹尚有事留在了老家,船上只有那个女人和她生的贱种。”
他显然对刘氏恨之入骨,说起话来毫不容情。也不知这粉雕玉琢的豪门小公子是不是在流浪的这段时间里在市井学了些不好的习气,瑶姬见他出言不逊,淡淡看了他一眼:“药师?”
小药师缩了缩脖子:”船上….,船上只有夫人和二妹三弟….,”
他说的二妹三弟,就是刘夫人的两个儿女,见他如此听话,瑶姬不免满意一笑。方才那声完全是她下意识的举动,看来没失忆之前,小包子很是敬畏长姐啊。\?
“那天我早早睡下了,什么都不知情,现在想来,这之中一定有古怪。”他沉吟着,一张肉乎乎的小脸上满是严肃,“我睡得很沉很沉,一直到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
“马车?”\?
醒过来的小包子顿时就慌了,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嘴里也塞着布团,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惨遭绑架,直到马车停下来,一个熟悉的人掀帘进来,他把拎了出去。\?
“那人是刘福,他浑家是刘,夫人的心腹。”\?
刘福把他扔在了灌木丛里,他拼命挣扎,靠着在地上翻滚蹭动,又借着一块石头把绳索割开,这才有了活命的机会。\?
“我想她应该是等不及了,趁着阿爹不在,让刘福把我绑走丢下,等阿爹发现,大可以说我在船停下来补充物资的时候闹着要上岸玩,然后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至于瑶姬,虽然阿姐没跟他一起被绑走,但小药师猜测一定也是凶多吉少。\?
他不知道瑶姬的落水在他之前,如此一想,假如刘氏或者她的狗腿子是故意推瑶姬落水的,干嘛不把小包子也一道推下去?\?瑶姬的心里不由冒出一个猜测,也是她的落水是意外,是失手,事情无法挽回后,刘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碍她眼的小包子也一道除掉。\?
否则她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干嘛要在上京的途中,用这么不自然的办法动手。\?
谁知瑶姬福大命大,而小包子小小年纪也聪慧过人。也是他运气好,脱困后摸到了官道上,又沿着官道进了太平县县城。\?小家伙并非鲁莽之辈,知道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不能露富,把自己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衣服扒下来,又抹了黑灰装作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