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他想自己不是不明白,所以才不问。
之后的日子—切都很平淡,她偶尔会进城,大多数时候都是去给县衙送药材。他们会说上两句话,有时候赵明澈还能请她喝杯茶。但也只是这样,这样就够了。
从小的时候起,赵明澈就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家里的兄弟姐妹很多,不仅是阿爹,阿娘也不止他—个亲生儿子。所以他习惯了安安静静的,既不是需要肩负家业的长子,也不是人人宠爰的幼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很好。
而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不安分,大概就是从家里离开,逃避那桩他不喜欢的婚事。
太平县的日子很安逸,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与世无争、波澜不兴。
或许,这也是他最终错过她的原因吧。他的勇气,已经在从家里离开的时候用尽了,他知道只要一封信自己就会回去,哪怕不喜欢,还是会乖乖地套上那个枷锁。
只是,既然已经认了命,又为何还要执着于—个道别?赵明澈甚至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他告诉自己,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那一眼他盼了很久,真到了梦想成真的时候,似乎又没有那般的心潮澎湃。
赵明澈被—个小男孩引着进屋坐下,少女的唇边含着笑,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忽然便释然了,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赵主簿,不知你所来…..”
少女的话还未说完,他便笑着打断:”我不日便要启程归家,与小娘子相识一场,特来辞别。”
来的路上,他原本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说,许多许多的事想做,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恍然明白,原来他只是想要圆—个梦,—个能让他重新生出勇气的梦。但那终究是要他自己才能做到的,是靠他自己才能圆的梦。
“归家?”
少女—愣,只听他又道:”淮南府的事想必诸位听说了,淮西亦隐有乱象,诸位若是想离开宁安,还请尽快。”说着,他站起来,朝瑶姬深深施了一礼,“如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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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在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云层遮住亮晃晃的日头,投下大片大片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