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坏了,遗像相框的玻璃碎了,要说灵堂有多狼藉也算不上,所以秦老三老婆说灵堂被砸就有失偏颇,照这么看,她确实有扩大事态严重性的嫌疑。
想到这儿,他挑眼看程斩——
“临走的时候你从棺材里拿了什么?”
这次程斩竟没瞒他,告知,“符。”
司野一下想到秦老三身上的那些符纸,紧跟着排山倒海的疑问就来了。
符纸是用来干什么的?
昨晚他们看见的影子是什么东西?
秦老三死了大半年了,他老婆为什么迟迟不将尸体下葬?
他拿走符纸干什么?
还有就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司野强调了句,“捉鬼?当我三岁孩子呢?”
程斩轻叹,“真的差不多。”
“那秦老三——”
有人敲门,挺轻挺谨慎。
生生断了司野盘问的计划。
程斩竟很难得笑了笑,有点故作惋惜之态。他起身去开门,不想门外站着的是曲雅。
……
方婷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杂乱得很。
好像还看见了她自己,走在雾蒙蒙里,然后停在一个窗子前。
那是间教室。
外面明明雾气很大,可教室里明亮得很。
来自一个男人。
他瘦高,身穿白色衬衫,眉目清朗,虽说眼角稍微爬上纹路,但举手投足尽是魅力。
见到站在窗子前的她,他微微一笑,朝她一招手。
……方婷蓦地醒了。
房里的光线不明,曲雅不在屋,出去之前帮她把窗帘拉上了。
她翻了个身,余光却不经意瞥到了一个东西。
猛地坐起来。
心脏砰砰狂跳。
环顾四周,一切如常。
可她能肯定刚刚就是看见什么东西了,很快地从余光里扫过去。
像是……她细细去品,品来品去的后脊梁就森凉一片!
是人!
想到这点,方婷整个都紧张起来了,汗毛竖立,房里有人吗?如果有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睡觉的时候那人就在?
不是曲雅,她敢肯定这一点,余光里的身影挺高的,至少不是曲雅的身形。
方婷一动也不敢动,手机放在桌上充电,离床有段距离。
而那个桌子,就挨着衣柜。
方婷死死盯着衣柜的门,紧张地咽了口水。
现在再去仔细回忆,那人是很快速地闪走了。不可能出房门,没听见房门响,也不可能在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没关,从她的角度能将洗手间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