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比她年龄小,其实才二十多岁。年轻儿郎就是这样,本来谈着情谊、倾述着慰藉,却很容易变成铯急的样子,让情绪迅速向错误的方向攀升。
忽然她感觉到了什么,急忙用力推着秦亮的胸膛,沉声道:“我是有夫之妇,不能做这样的苟且之事。”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在宴会厅堂里说的话,大概是说妇人应该恪守妇德,说得义正词严。不料转头就与秦亮做这种事,且有投怀送抱的嫌疑,她顿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表现。这时秦亮却好言道:“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哪能算苟且?”
他好像说得也有道理耶?或许这也只算是拥抱和肢体接触,不过稍微过分一点。无名无分的男女之间身体接触、哪怕只是拥抱,本身就不合妇德了,现在去想那些又有什么用?
羊徽瑜心情緊张,头有点昏,不过先前的苦闷早已被冲散,倒渐渐地有一种新奇而愉悦的感受。又过了一会,她忽然轻呼了一声,再次用力推攘秦亮,惊慌地想制止他。秦亮却依旧拥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隔着衣裳不算。”她脱口道:“我很害怕。”秦亮的手在她后腰上轻轻抚着,安抚道:“卿放松一些,就只是这样,不会太过分。”
他接着说道:“我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族兄的家宴上,见他开酒坛的情形。”
羊徽瑜不懂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但她寻思的时候,注意力倒被稍微分散了。
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名分,羊徽瑜也没经历过,所以才会有莫名的恐慌,宛若好像在做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抗拒,心里的想法似乎也在随之变化。
她甚至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三十余岁了都不知道做妇人是什么感觉,守了那么多年有什么用?不还是一样被人轻辱。她想起吴夫人,做了那种事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后果。
过了许久,羊徽瑜怀着罪恶感,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快意,仿佛就像从悬崖上坠落的过程。
坠崖的速度越来越快,迎面呼啸的风让人窒息,放枞的身躯已失去了重量,好似漂浮在了半空。心里的怨气、苦闷全都被抛诸脑外了。那是从未有过的奇妙历程,她想释放出全身的力气与精力,向远处大声呼喊,早已顾不上任何后果。
不过毕竟两人都穿得好好的,羊徽瑜的心境还是有些许憾然的空缺。
就在这时,门口的身影一晃,吴氏忽然出现在那里,正瞪着双眼看着坐在几案上的两人。吴氏急忙伸手捂住了嘴,怔怔出神。羊徽瑜转头一看,心情更是百感交集,但她仍旧继续拥抱着秦亮不愿松手,只是用哀求的口气道:“卿快出去罢。”
吴氏仍惊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叫人十分恼火。
秦亮开口道:“卿不如也过来。”
吴氏这才回过神来,忙摇头道:“吾弟还在这里,只怕被他发现,我该怎么对他说?”接着逃也似的向外走去,还不忘把虚掩的木门给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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