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氏的脸顿时绯红,这女道是已经成婚的妇人、说话口无遮拦,但费氏却还没出阁呢!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女郎,哪里能听这样露骨婬秽之言?
张羽似乎也意识到了妻子失言,面露难堪之色。
可是袁氏却又解释道:“妾没有乱说,秦将军自己说了,不如叫女郎拒绝为太子妃。因为他会攻下汉国,把女郎抢走!又说女郎迟早都是他的人,何必要先后委身于二夫?妾觉得,秦将军的功劳已经那么大了,想继续攻打汉国,就是为了抢走女郎……”
这简直是越描越黑。
“唉!”张羽制止袁氏时,已经来不及了。
费氏的脸色骤变,一时间是又羞又急,生气道:“真是他说的?”
袁氏一脸无辜道:“这样的话,妾怎么胡编乱造?”
费氏满脸通红,咬了一下贝齿道:“没想到秦亮是这样的人!亏得先父那么欣赏他,还多次称赞他的品性。”
她说罢,气得拂袖而起,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走出门之后,她才察觉手里还拿着秦亮的书信。虽未当场撕掉,但她没有阅看,回到自己卧房里、便扔在了木案上,自顾生闷气。
费氏心道:先前那八十多岁的杜琼、就曾预言魏国会灭掉汉国,万一将来汉国真的灭亡了,难道竟是自己祸害的?
她大半天都无精打采,天黑之后、却又很久没能睡着。
卧房里的灯已经吹灭了,却仍然有依稀的白光。今夜的天气真好,费氏侧身撑起上身,转头从窗户看出去,幽光洒在她白净的脸上时,只见一轮明亮的下弦月当空。见此情形,她的心里竟闪过一句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费氏下意识看向木案,那精致白皙的纸卷、用一根锦丝系着,仍然静静地放在那里。
她却蹙眉自言自语:我不稀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