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火光,牛头看清了逐渐下来地窖内的面孔,虽然一天到晚都像个蚯蚓似的活在土里,但偶尔也能上去透口气,所以冷不丁地见了光也不至于睁不开眼。</p>
贺难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牛头目前的状况所吸引——这汉子比去年见时瘦了不少,但变化最大的还是左边的袖管里已经空空荡荡,干瘪地贴在身侧。</p>
彭牛生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低落,或许这一个月来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缓解身体残疾带来的内心创伤了。</p>
看到牛头这副惨状,贺难心中泛起不忍与懊悔:</p>
让人没想到的是,牛头突然打断了贺难的话:</p>
牛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位置腾给贺难,但少年还是硬扳着老牛靠在</p>
床上,自己则拉着一条空长凳坐在对方面前。</p>
牛头继续说着:</p>
说到此处,彭牛生突然侧身一滚,翻到了地上,双膝跪地:</p>
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彭牛生也不再管什么是否有人搜查,哭的那叫一个悲怆惨烈,而贺难也像是静止了一般,就翘着二郎腿看着他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却没有一点儿动作。</p>
没有人知道贺难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去问,只留贺难自己一个人陷入沉思。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