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妇的手轻轻在二公子微皱的眉心处揉着,满脸笑意,“我的儿子身受重伤躺在这里受苦,他凭什么干干净净的走了?”“动手的不是他的人,他一个质子”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眼下也不是处理他的时候,他毕竟还活着等到离城的事情一了,我保证他会是个死人!”
红衣少妇摇了摇头道,“杀他不一定要我们来动手,既然他要去苍颜,那自然有人会想要一个离郡公子的脑袋。”
黑衣人一怔,随即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惊道,“西夷?!”他上前一步却没有伸手去碰那红衣少妇,“与虎谋皮太过凶险,你不怕引狼入室?!”
“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大不了”红衣少妇笑容更加灿烂,盯着二公子的眼神却温柔纯净的好像山泉水,“就舍了那苍颜罢了”
黑衣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妇,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气缓缓道,“云儿的伤没有大碍,等到他成为离郡太守,区区一个孽种何足道哉?苍颜一地易守难攻,一旦舍了给西夷就再难拿回来了,而且甘原一旦成为对抗西夷的前线,那永昌郡也”
红衣少妇笑着回头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脸上嘲讽的神色极浓,继而回头看着二公子的脸,“有了苍颜,就要永远守着那四战之地,没了苍颜,却只需守住出入苍颜的西澜峡谷,你不懂,不腾出手来,不让安陵郡和永昌郡紧张的睡不着觉,云儿就算做了那离郡太守,这天下又能有多大意思?!”
黑衣怔然无语。
良久,那红衣少妇才再次开口,声音低得好像呓语,“你们男人总是说着家国天下,可多少人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而我除了我的云儿,我什么都舍得舍得了,才得的到啊”她呵呵的笑了几声后忽的道,“之前城门处和那个孽种起了冲突的几十个人去往南部战场了吗?”
“上路了,”黑衣人有些不知所以只是仍脱口而出。
“好,杀了那孽种需要动用太多,眼下不是时候,那杀光这几十个蝼蚁不难吧,”红衣少妇语气轻柔,似乎害怕吵醒她的云儿,“派人去,杀光了他们,然后让所有人尤其是离城守备军的人都知道,是那个孽种干的。”
黑衣人沉默,嗯了一声之后,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