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镇轮替不休,一柄柄飞剑带着无匹的气势在空中盘旋,每当一处城墙被一轮投石机的齐射压制得抬不起头,飞剑就会落下,被城内飞剑挡下的还好,一旦没有成功拦截,那飞剑便如同收割人命的镰刀,斩破城墙,留下一片血色
还有火焰,浓烟,乘风而起,顺风而来,铺天盖地,似乎永不断绝
一片绝望
距离城外三四里的地方,进攻一方的大军营寨建立在一处高地之上,营寨之前陈字将旗迎风飞舞,将旗之下,一身银甲披挂赤色披风的陈敬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远处城墙上下的攻守博弈,口中不时蹦出军令,再由传令官传递下去,并用旗语迅速反馈至战场之上,风云涌动之间一次次逼得城墙之上几无生路。
可那城墙之上每一次似乎濒临绝境都要由内而外又自涌出一股生机,将那缺口补上,顺势带走攻城而来一波又一波士卒的生命
“将军!”一个满身灰尘与黑色炭迹的军候从高地下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将面甲掀开,露出一张看起来脏兮兮却十分年轻的脸,他有些气喘的跑到陈敬之身前行了个军礼后道,“将军,韩丰的那些兵一个个太孬了,全都换上我的人吧,只要将军答应我保证天黑之前一定攻下南城门,将军,我愿立下军令状,我!”
“滚回去带好你的兵,”陈敬之看都不看那年轻军候一眼,口中轻吐出八个字。
那年轻军候看一眼陈敬之的脸色,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满脸愤然却只能咬着牙转身又跑回战场。
始终站在陈敬之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色斗笠面纱的女人缓缓走到陈敬之身边,如他一样注视远方战场道,“让我们的人上吧,放心,春阳城不是西固关,只是混在队伍之中一次强攻便可入城,”她扭头看向陈敬之缓缓道,“若在这春阳城折损太多人手又浪费太多时间,于他的大局谋划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