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鸣想过去见晏思语,却觉得他一战新胜,以他的性子,得了喘息之机,未必愿意立刻就去得罪广郡云百楼,”苏一鸣道,“于是便想到了在楚城练兵的晏拙,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做事决断方面还要更胜过他爹几分,而且晏思语对这个在魏长河身边长大的儿子还是颇为器重,若是由晏拙向晏思语示警,晏思语说不得要更加重视些,可不料......”
苏一鸣面上苦笑,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赞赏之意,“可不料这晏拙,在听我说过河玉城之事,以及太守大人回信所言以后,见云百楼的广郡水师自雅水逆流而上,竟直接就下令安阳水军出港追了上去,远远的跟着,一直跟到了古城驻扎,同时传信晏思语,要求增兵古城。”
洛川也有些诧异道,“古城与兴城一水相连,相距不过两三百里,如今云百楼盘桓兴城,若是安阳方面真的增兵古城,那云百楼往后的动作就不可能没有丝毫顾忌,晏拙这一下实实在在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且无论我们与广郡以及永昌后续发生什么,陈兵于古城的安阳郡都是隔岸观火,进可攻退可守的结果,这个晏拙......果然有些意思。”
苏一鸣点头道,“确实。晏拙此人判断准,决断快,很是不俗,可惜晏思语似是对他有所戒备,自魏长河死后便有些疏远,且不说这个,晏拙率军增兵古城的时候,我还在楚城,想着太守大人联军北上还有些时间,就准备渡过雅河前往锦城,去找云百楼,可尚未启行,反倒被阴灵的人先一步找到了我,我便随之前往绣城,又南下来到兴城以北的雅水之上,在广郡水师之中,见到了云百楼。”
“在雅水河上见到了云百楼?”洛川问道,“云百楼始终在水军之中,没有进入兴城?”
“没有,”苏一鸣道,“我见到云百楼的时候,广郡水师已经抵达兴城有几日了,但云百楼就在那艘楼船上,始终没有登陆。”
洛川微微皱眉,“莫非那兴城将军宋宁山,尚未下定决心叛归广郡?”他又摇了摇头,“可从秋风发回来的消息看,兴城应当已经易主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