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思思你怎么了?!这孩子怎么又思思!"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床上的少女仿佛见到什么让她惊恐至极的东西,她拼命摇着头,疯了一样地挣扎。
杨母连忙放下碗,焦急地上去按住她,孟然被吓了一跳,听到她刚才说……"求求你让他们放过我"?
她敏锐感觉自己抓到了关键点,又模模糊糊地想不分明,她连忙放下鲜花:"阿姨,我来帮您。〃
"杨思思同学怎么了?她"
"不要,不要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视线滑过门口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看到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睛,杨思思全身都颤抖起来,紧咬着唇,再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不,不能说,不能说嘴唇无声地翕张,她抓起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不能说,不能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思思,思思?"杨母叹了口气。
"阿姨,这……"
"我们出去说吧,两位同学。辛苦你们跑一趟。〃
看到那张疲惫又憔悔的脸,孟然张了张口,想说点安慰的话,又觉得语言是如此的苍白与徒劳。
他们跟随杨母来到了走廊里,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杨母断断续续的声音:
"孩子出了事,我们做父母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从那天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不吃不喝,勉强喝点清粥吊着。"
〃刚回来的那几天她很激动,一直哭一直闹,一直求我们饶了她,嘴里不停地说胡话。"
"后来等她安静下来,就再也不说话了,"杨母苦笑了一下,"今天你们来,还是她这几个星期第一次开口。"
"医生跟我和她爸爸说,孩子,孩子被……"
或许是因为旁边站着的还有一个男生,又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太残酷,做母亲的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杨母的声音低了下来,孟然看到她的鬓角上,青丝里掺杂着点点银霜。
她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凝滞的沉重,就像张简告诉她那个传闻时一样,只是这一切更加真切,真切得如同有一块压迫下来的巨石。
从医院回来后,连着几天,孟然都提不起精神。
传言被正面证实了,唏嘘之余,还有一件让她在意的事。究竟那时候杨思思为什么会说“求求你让他们放过我”?
这是她在阴影下的胡言乱语,还是,对着那时候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说的?
杨母说过,杨思思在安静下来后便不再和人交流,偏偏那天孟然和叶笙去看她,她就忽然受了刺激。
是因为看到了她,是因为杨思思以前和她有过节?还是,还是因为另一个人……
无可避免地,孟然又想起了方晴的话,就在做出提醒之后没多久,方晴就出了事。
孟然知道自己可能钻了牛角尖,当人一旦有了偏见的视角,无论看什么,都会越来越觉得正如自己所想。可她没有办法不去怀疑,甚至忍不住想,为什么那天叶笙要提出代替班长和她一起去医院?
巧合?问心无愧?或者是,要第一时间掌握局势。
她把这些疑惑深深地压在了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从医院离开时,也一切如常。
抽了个时间,她去了自己打过工的那间夜店,拜托老板娘帮自己打听消息一一杨思思究竟是被什么人给轮石更的,她是不是像传闻中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遭此厄运。
以往这些事,孟然都会让小弟们去办,可这一次,她下意识避开了张简一一他们和叶笙越来越熟稔了。
老板娘那边很快给了她答复,动手的还是孟然的“老熟人”,就是方晴投靠的龙哥派手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