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压正3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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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大厅里,金属的四壁闪烁着冰冷坚柔的光芒,一个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壁的屏幕镶嵌在大厅的正前方,男人盯着屏幕里跳动的数据,一张清隽温润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一惊,从茫然与愣桩中清醒过来,他霍然转身,盯着那个走进大厅的黑衣男人:“是不是联系上M了?!"

抱歉,U先生,“分明比他高出了整整一个头,但黑衣人在他面前极为恭敬,”暂时还没有。

没有没有,那个该死的M究竟去哪了?!!"

根恨地一捶身前的操作台,男人本来整齐向后梳着的头发也落下了几给,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温文的气质让人一看到他就会下意识觉得他是个大学教授,又或者,一位医生。假若孟然在此chu,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因为他正是自己的心理医生,姜先。

没有穿着在心理咨询室里的那身白大褂,此时姜先的衬衣袖口高高挽起,满是血丝的双眼昭示着他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好几天。他满脸都是焦急与烦乱,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语气强柔地吩咐道:

“再去找,一定要把那混蛋给我找到。”

“联系上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他,梦境无法结束了,因为梦里的‘周子羡’,死了!"

……

“……身,身孕?”

看着老大夫脸上那古怪又混合着肯定的眼神,看着小宁远情不自禁张大的嘴巴,孟然也懵逼了。

她竟然有身孕了……那这孩子是谁的,这孩子还能是谁的?!

不负责任的,卑鄙无耻的,她只要一想起来就气不打一chu来的,谢!无!恙!的!

本以为已经平静的情绪瞬间翻涌上来,她发现自己无论自我开解多少次,无论在心底痛骂那个人多少次,依旧,无法忘掉他。

那天晚上那个如同梦一般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他的右眼下生着那颗熟悉到极点的泪痣,殷红顺着他的眼角,落在了地毯上。

那是……没有了幻象的误导,从那似真实似虚假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孟然恍然惊觉,那是一滴鲜血。

换灵大法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他的毒应该已经解了……此时他应该志得意满地,野心勃勃地在那座宝藏里,只等着时机一到,便彻底实现他为之努力了一生的目标。

她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事实的真相竟然如此。

云州那座山谷里,宝藏依旧默默掩埋着,而曾经搅动江湖的听雨楼,无声无息间成为了历史。

“……我是在后来才知道的。”小宁远的声音很干涩,“楼主死了,少主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将听雨楼解散。”

淮宁城中,那座白墙黑瓦的院落里,只剩下一地狼藉与尘埃。恐怕没有人能想到,不知多少正道人士苦苦寻找的听雨楼总楼,就在淮宁的闹市中。

但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我不知道少主在哪里,”小宁远抿着唇,“那天我奉命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少主。”

“是他让你来见我的?”

他霍然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是。”

是他让宁远潜逃至明月山庄,是他让宁远告诉了自己全部的真相,那他为什么,还要定下那样一个残酷又直白的交易,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彻底斩断。

“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男孩听到了既轻又冷的声音,他还在犹豫,站在前方的少女猛地转身,他看到她一双眼睛明亮如同寒星。

“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说……让我替他好好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唯有离别,才需托付,而这世间的离别只有两种,不是生,便是死。

直到两个月后,在好不容易寻到一些听雨楼的旧属,孟然才从那些人的口中拼凑出了零零碎碎的真相。

谢无恙死了,与他的母亲同归于尽。

他的命运,在他让宁远潜逃时就已注定。

他身上的蛊符并不是只有一个作用,若是单纯的毒药,谢泣露又何必命早已被杀的霍不流研制出这样一种奇毒?

它似毒,更似蛊。若每月不按时服下解药就会毒发,即便服下解药,生死也完全操之于人手。

只要掌握着母蛊的谢泣露想,她就能立刻让远在千里之遥的谢无恙七窍流血而亡。但这种残酷不是能轻易做到的,驱使母蛊需要精纯庞大的内力,而谢泣露多年前练功走火入魔,她若是如此行事,就必定会经脉逆乱,气血倒流身亡。

所以,蛊符是她得以控制谢无恙的底牌,也是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