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开口说话，也不听人在说什么，哪怕大君的命令也没用。阏氏如果想让他听话，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用鞭子。”

话音落下，孟然下意识看向了少年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肤。

他穿着一身极不合体的破旧皮袍，因为太过脏污，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露在袖子外的手腕细得惊人，上面也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垢，却依旧能看到鞭痕。

她心头一紧，连忙移开眼睛。

“为什么会这样？”她问阿园，“他不会说话，还是听不懂？”

“说还是会说的，”阿园解释道，“以前狼棚那边有几个老狼奴，偶尔会教他说话。不过除了那几个快要死掉的老头，部落里就没有别的人……”

就没有别的人愿意跟他说话了。

他在所有人的眼里是异类，自然而然地，也将自己当做了异类。

心下暗叹，她看向桌上还摆着的午膳。作为大阏氏，虽然不遭大君待见，但孟然的生活水平还是很高的。

面前的一只只银盘里装盛着烤羊腿、炙牛肉、焖全鸡……甚至还有对北陆来说珍贵无比的新鲜蔬菜和水果，她示意侍女端起那盘烤羊腿，放到少年面前。

“饿了吗？”

他异色的瞳孔闪了闪。

“吃吧，这是给你的。”

他还是没有动，银盘里洒满了孜然的烤羊腿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除了孟然，每个人都在暗暗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