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将至4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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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黑暗恐惧症。”

空气一阵静默,良久,孟然听到了白烨的回答。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男人的声音有些哑,他微微笑着,眼睫垂落下来,黑与白便成了一片沉寂。

曾经,他最喜欢的就是夜晚。

黑夜里亮起的灯光总是格外温暖的,每天下了晚自习往家走时,远远地看到那一盏灯,他就知道有人在等他。

在白烨的记忆里,父亲虽然严肃,但也不失慈爰,母亲则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她从来不发脾气,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总是柔和地笑着,轻声细语,或是叮嘱他天气凉了多加一件衣服,或是给下班归来的父亲递上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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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母亲,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白烨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眨眼,他的父亲就成了强石更犯,母亲也因为“竟然嫁给了一个禽兽”,变成了这世间最恶毒的女人。

母亲是不善于争辩的,在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辱骂中,只能默默忍受。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她相信父亲是冤枉的,她一次又一次地去警局申告,给父亲找律师,甚至忍着恶意和嘲弄联系媒体……只要能证明父亲是无辜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

但是最终,她仅剩的坚持也还是坍塌了。

父亲自杀了,就在转移看守所的路上,他夺过一个警察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血花四溅。

这一幕被蜂拥而至的媒体全都拍了下来,不停地在各种各样的电视、报纸、电台上滚动播报着,白烨还记得,那天母亲发了很久的呆,她站起来,还是那样温柔地对他说:

“家里没盐了,小烨,你去超市买一袋回来。”

那时,他不该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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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的许多年里,一次次在黑暗中恐慌得几近窒息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想,他不该离开的。

如果他没有走,母亲或许不会死。也或许,他们会一起追上父亲,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亲亲热热地围在桌边吃晚餐。

母亲走得很安详。

上吊自杀的人都会死状凄惨,但是很奇怪,母亲的尸身并没有任何不堪。

她安静地吊在半空中,脸色青白,仿佛是睡着了。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寂寂的黑暗里,白烨站在门外,他知道,那扇紧闭的门扉后就是地狱。

从那之后,他没有办法再身chu黑暗中。

他的每一个夜晚里,每一扇紧闭的门后,都有母亲悬吊在半空中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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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杀他,我做梦都想杀了那几个人。”

低沉的声音徐徐回荡着,即便在这种时候,那份优雅柔和依旧教他的声音无比动听。

“如果不是他们,如果没有当年的那桩案子……”父亲就不会冤屈致死,母亲就不会吊死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我的嫌疑是最大的。”

他抬起头,没有笑,也没有任何示弱或哀恳:

“然然,你相信我吗?”

相信,相信……一瞬间,孟然想要放声大笑。

“我相信你?呵……你让我相信你什么?”

“你前脚杀了我爸爸,后脚还能对我说喜欢,你上我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吗!”

“小孟,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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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没有理会陈常,她要说,她清醒得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我是孟江的女儿,那个把你父亲害死的警察,我是他的女儿。”

“不管人是不是你杀的,不管石更杀案的真凶是谁,但你不可能不清楚我爸爸的存在。”

一切都再明白不过了,什么一见钟情,都是chu心积虑。

“看着我像个挑梁小丑一样被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吧,白烨?”

女孩笑了起来,终于把自己讥嘲尖刻的笑声宣泄了出来。

“好啊,你不是要我相信你吗?那你告诉我,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白烨也笑了笑,那笑淡得几乎看不见,“因为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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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好锅盖,蹲在墙角【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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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将至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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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孟然做了一整晚光怪陆离的梦。

她已经很久没能睡好了,前段时间是忙着查案,这几天则是因为……那件事。但是无论如何,再忙碌的时候,当她躺在那个人怀里时,也总是觉得安心的。

他会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脚,连她散落在被子外的长发都一一整理好。她枕在他的胳膊上,随意地找着能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无奈地叹气,抱怨自己的半边肩膀都快被她给折腾废了。

醒来时,孟然发现枕头上洇着一大团湿痕。

她没想到自己会哭,从小,她的性子就很倔。越是委屈就越要忍着,哪怕把嘴唇都咬破了,也绝不肯在人前示弱。

所以那时在讯问室里,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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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们就两清了。

从此之后,白烨这个人,只代表着警方重点怀疑的犯罪嫌疑人。

她向陈常申请离开,一头扎进了案子的卷宗里。不管凶手是谁,她一定会找到证据,把他绳之以法。

但是调查进行得很不顺利,白烨始终不肯交待8月2日孟父遇害那天他的行踪,而警方也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不得已,陈常只能结束讯问,允许他回家。

那天孟然并不在支队,孟父的尸检已经结束了,她回到家里收拾东西,预备去接回父亲的遗体。

老夫妻俩住的房子已经很旧了,还是当年孟父在支队做大队长时,单位分配下来的一套两居室。她对这里的印象不深,哪怕是原身的记忆里,留下的也只是在这栋老房子里和父亲吵架的回忆。

情不自禁地,她在屋子里走动起来。打开每一扇门,看看每个房间里的一桌一椅。孟父的老花镜还摆在桌上,旁边是摊开一半的报纸,她走过去,伸手轻轻触碰着,仿佛上面还有余温。

真是可笑啊,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后悔,而此时的怀念,不过是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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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孟然打算离开。手掌从桌面划过,碰落了夹在报纸里的一张纸。

她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封信。纸页上是父亲熟悉的字迹,抬头写着她的小名——

“囡囡: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