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之没有去吃饭,歪在房里的矮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只是随意翻看着,面前的那一页却已有半个时辰没有动过了。
“五妹妹,人生最难得是糊涂。但若装糊涂装一辈子,这日子也太没滋没味了,你说是吗?”
他还记得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少女那双忽然被点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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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凌凌的瞳子中,那亮光却并不是灿然的,如同两把火,又好似柔生生塞进去的冰雪——
“大哥哥觉得没滋没味,我却觉得有趣的很。甲之蜜糖,焉知不是乙之砒霜。”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只是那蜜糖中,又有几分是甘愿的甜,几分是无奈的苦,恐怕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那天孟淮之无意中寻到文光诸的琴谱时,第一反应就是送给她。她说她在琴道上一窍不通,却不知他早已见过她偷偷抚琴
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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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还是孝期刚过,孟淮之刚从祖宅回京。他已经离开了侯府三年,对这座宅邸中的一草一木既有熟悉,又有陌生,而那
个最教他陌生的,就是他最小的妹妹。
沉默木讷、胆小怯弱,好似一只谁都能来捏一捏的面团,绵软得教人连欺负的冲动都没有——
他对孟然的印象,原本也是如此,直到那次他偶然听到不擅此道的孟然抚琴,方才心生异样。
她的琴技,远在三妹妹之上,说是凌驾都不为过。可是满府上下,谁都不知此事,竟都以为她是个蠢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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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姝心机深沉,教人惊叹。
孟淮之并不想把自己的妹妹想的太坏,可他也是在这侯府高门中长大的,嫡庶争斗引发的祸事,纵没有亲历,也有所耳
闻。
因此他便对孟然留了心,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暗自对她多方观察。果然,她的愚笨怯懦都是装出来的,后宅里的种种争
斗,她就凭着这副教人轻视的模样,一一都躲了过去。
按理来说,明了了此事后,他应该是鄙夷甚或害怕的吧,可那时孟淮之心里竟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
这样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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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宅里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他是嫡,她是庶,况且他人的人生,本也不需要他来多操心。可他就仿佛着了魔一般,总
是想看下去。
他想看看她究竟能这样熬多久,他想看看她那怯生生的笑下面,又是怎样一副面容。
不由自主低叹出声,孟淮之扔下手里的书,整衣推门。
无论如何,她是他的妹妹,这个家既然没有人在乎她,他就来做那第一个人。
此时夜色已至,安静深沉,心里既已想通了,孟淮之的步子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走到孟然所居的厢房外,抬手不
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
片刻后,屋内却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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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生疑,又敲了几下,不由蹙眉——
虽说这是在外头,不比侯府,但小姐们身边也都是有人伺候的,况孟然刚落了水,还需将养,怎么屋里连个应门的都没
有?
难道说,情况又转危了?
心头一紧,他再顾不上许多,一使力就将那门尽数推开。暖黄的烛火洒落而出,照在寺庙厢房的砖地上,厢房正中是一张
不算小的床榻,帘帐半垂,少女跪趴在被褥上,娇小的身姿勾勒出一道柔美曲线——
但见她修长双腿紧并,挺翘雪股微撅,身上的鹅黄寝衣是上好的丝缎,领口沿着圆润香肩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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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寝衣盘扣大开,露出半截新雪似的玉臂和比臂膀更加白皙无暇的胸脯,身上的系带肚兜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图案,
莲花一支委顿下去,竟连胸口的莹白奶儿都遮不住了。
孟淮之的目光霎时间凝固住了,下意识地,他看向少女手中拿着的东西——
竟是一只黑沉沉的,足有儿臂粗细的假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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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x具:是我是我又是我【doge
兄长请留步9(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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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角先生雕刻得栩栩如生,晕光在棍身上的凹凸纹理间流转,但见那微翘的伞端,粗厚的根部,正是男人胯下那可坏
女子清白的物什模样。
纤细仿佛春葱似的玉指挟着那淫秽下流的东西,竟不教人生出狎昵之感来,孟淮之心头一动,见那淫器上竟是湿痕片片,
水光盈盈,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
他这里愣怔当场,却不知孟然也被吓得呆了。
夭寿了,她心里下意识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怎么回回丢脸,回回都被他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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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半夜偷偷摸摸在花园里掩埋那见不得人的东西,尚还有理由,现在倒好,直接变成了当场“捉石更”。
她眼下这副模样,任谁看了,不会想到那羞耻香艳之事上去?
衣衫不整、鬓发散乱,露着大半只奶儿撅起屁股跪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根又粗又长的角先生,那假鸡巴上的湿痕,想来
不外乎是她这春心大动的黄花闺女,自己个儿张开双腿弄上去的。
天可怜见的,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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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孟然也是倒霉,她住的这间厢房原是寺里随意安排的,和其他女眷的居chu一道,都是云安寺专门用来招待那些大户人
家内眷的屋子。
虽说那些高门豪族都门风甚严,太太小姐们又都是从小有女则女诫训导,但男欢女爰之事,本就是人之天性,未出阁的千
金先不说,那些妇人们既有了夫君,尝了这趣事,自不会提起便避如蛇蝎。
更有一些房中器术早已在内帷之中流传,越是富贵人家,这内中的花样恐怕还越多,不为外人道也。
只是孟然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在这佛门清净地也敢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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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午落水后,诊了脉服了药已是和缓了过来,自觉无碍。但魏紫生怕她再出事,遂不许她下地,只在床上静养。孟然躺
了差不多一天,骨头都快躺酥了,见魏紫去厨下给她看汤药,屋内又没有其他人,便在四周随意打量着,也是闲来无事。
偏她这一打量,竟教她真的发现了床头有一个暗格。
她一时好奇,便将暗格打开,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烛火下一看,才知竟又是一个假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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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她嘴角抽了抽,心道自己竟跟这种东西有缘不成?
摇了摇头,准备把东西放回去,孟淮之恰在此时敲门,唬了她一跳,慌忙想把假阳具塞回暗格,脚下不慎被被褥绊倒,当
即脸朝下的摔在了床上,头发也摔乱了,衣服也摔散了,床边的茶碗也摔倒了,还把茶水全溅在了手中的角先生上。
因此当孟淮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教人想不误会都难的画面。
少女欲哭无泪,张了张嘴,刚想吐出一个“不”字,只见兄长忽的大步走来,面沉似水,眸蕴寒霜。她心道难道他见自己
这妹妹“不守妇道”,要来打杀她?情不自禁往床里缩了缩,一双修长大手落下,牢牢握住她肩膀——
孟淮之的声音又冷又沉,透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痛惜:
“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