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上不光有自己的性命,还有他的荣光,那是对于剑客来说远比生命重要的东西。所以,即使他握剑的手不断被凌绝世踢中,即使他逐渐落在下风无从还击,即使他头上压力越来越大随时都有性命之虞,他也决不低头!
不管他选的路是对是错,他都要维护他手中那把长剑的尊严。
剑如人,人如影。
月光之下,剑影闪动愈发凌乱,顾不可的额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每一剑每一掌所承受到的压力都越来越重,仿佛没有尽头。
身在半空的凌绝世比起顾不可更加聚精会神,她这种打法本就如同一场赌博,先是赌了先机,借了下坠之势弥补先天与男子的体力差距,靠着巧劲把攻防双方的压力全数给了顾不可,搏顾不可定然会正面迎击,才占到了如此优势。
但对方剑招之无穷,出手之奇诡已经逐渐让她有些预料不到,数次脚踝几乎贴到了森冷的剑刃,才把攻势化解。
如此一上一下的全力相击,顷刻间就过去了百余招,凌绝世始终如凌波洛神,足不沾尘。
每一个两败俱伤的招数,此刻都成了顾不可不得不招架回避的杀招,他十分清楚,凌绝世纵然豁了出去,不过伤一双腿,他暴露在凌绝世攻击所及的,却是他的头。
东方漠在旁眯起了双眼,曾经的回忆浮上了心头,这种罕见的攻法,他也曾领受过,现下想起,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顾不可渐渐开始感到内力不继,这种缠斗,他运力相搏,对手腾起高些,下一击就更加猛烈,他一触即走,对手便仍旧贴近,招招连环不给转寰余地。他伏背反刺,就露了肩背空门,仰天守御,腰腹则吃下了全部劲力。这样下去,简直是必败之局。
也只有轻功高绝腿法无双的凌绝世,能用得出如此攻式。
顾不可心下有些浮动,单手向上一托,想要让她飞起高些,争取到出剑良机。
凌绝世知道他剑势凌厉不可让他完全展开,不为所动,足尖一绕点向他腕侧经脉。
顾不可只得侧掌一抹,凌绝世借力踢出,又把他的长剑踢到一边。
顾不可不愿再如此相斗,清啸一声凝力于胸,单足点地双手护住头面,向后仰到上身一腿向上踢起!
他腿上并无什么厉害功夫,但所挟内力惊人不可小觑。凌绝世心念急转,弹腿格挡,另一足直直踏下,借力一转,把他踢上的力道连同自己攻下的内力一并轰进了顾不可大开的胸前中门!
遭此重击仍旧不愿倒地,顾不可支地的脚猛地向前一踢,身体与地相平横飞出去,丈余外一剑刺向地面,横翻站住,拄剑而立,胸中气血翻腾如刀割剑绞。
如果是寻常决斗,此刻胜败已分。不过出手时那一招之失,就换的满盘皆输。
但这并不是寻常决斗,顾不可刚刚站定身形,凌绝世已经随风而至,这次他不敢再叫她欺上空中,勉力提气挥剑,严守上盘。
谁知凌绝世此刻才把幽冥腿上精妙招数施展开来,修长的玉腿裙裾纷飞中直取顾不可中下三路。
一向以无从预料闻名的顾不可再次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下盘撤力向后跃起,内力失了根基,运转难如人意,虽然剑招依然如故,胸中那一口浊气却无论如何也平顺不得。
从未战得如此窝囊,顾不可心中更加动摇,心中焦躁起来,长剑缠卷之chu,也不若平日那般稳如磐石。
一个轻微的失措,他的剑出手时偏了少许,露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破绽。
这就已经足够!
砰砰两声闷响,凌绝世一腿踢中顾不可腰侧,旋即屈腿成膝乘胜追击。顾不可长剑回撩,却因胸中气息不畅慢了一瞬。
绝顶高手之战,毫厘千里。这一瞬之缓,凌绝世全身而退,只不过裙角没能躲开,被划下一片,露出半截雪白晶莹的结实小腿。
她浑不在意春光外泄,沉腰弓步再度抢上,杀招倾泻而出。
她从没被教育过虚伪的得饶人chu且饶人,她只从江湖的法则里学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顾不可腰肋被重重两击,纵然内功深厚一时半刻也痛彻心肺无力还击,眼见就要毙命于凌绝世腿下,一股劲风却从侧面袭来,插入战局。
自然是东方漠。
凌绝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展开轻功飘然退开数丈,抚胸而立,惨然道:“东方,我不愿和你动手。你莫要逼我。”
同样无法抉择的痛楚,也闪过了柳婷的双目。
聂阳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不光是云雨交欢那么简单,还有了失去一身内功的风险,无论哪个习武的女子,恐怕都难以应承下来。但若要让她就这么拒绝,心底却隐隐不愿。
这是董诗诗无法为他做的事情,这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这是很微妙的,男人很难理解的心绪。
更何况,两人还有着同样的目标,邢碎影。
以仇恨为食的可悲人生,很轻易便会同病相怜。
“婷儿,不然……你回去想想。凌前辈已经教给了我,也不急在这一晚。”
看出她的犹豫,聂阳拿过她的衣衫放在床上,此时穴道已解,她自行便可穿着。
柳婷却是另一番想法,她生性羞涩,如果让她就这么回去自己考虑,纵然最后想要答应,也不可能再说得出口了,此刻刚刚才有鱼水之欢,她又仍旧赤身裸体,胆子总要比平时大些,她张了张口,道:“表哥……我,我……”
那答应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渐渐了解了表妹性子的聂阳皱了皱眉,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若不好意思开口,便捏捏我的手,答允的话,你就捏两下,不想的话,就捏一下。”
柳婷脸上一片红云飞起,侧脸伸手轻轻握住他的一根手指,犹豫片刻,轻轻捏了一下。
聂阳怅然若失,正要把手抽回让她穿衣,手指上又传来了极轻的一下。
哪里像是习武多年的女子捏出的力道,就是绿儿半睡半醒的时候,劲道怕是也比这大些。
聂阳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一笑让柳婷更加羞窘,连看也不敢看他,转头把红彤彤的脸埋进了枕侧堆高的被角。
对幽冥九转功的这种用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聂阳轻轻褪下裤子,撩开被子钻了进去。赤裸的娇躯通体火烫,侧身向内躺着,说什么也不敢转脸看他,一双手护在胸前,腿也屈缩起来,倒像一个受了凉的娃娃。
这种事情,不拒绝大抵已经是柳婷的极限,聂阳也不等她主动转身,一手从她腋下穿了过去,轻轻扣住一边高耸弹手的乳峰,满满掌握,缓缓扭搓。
本想就是单纯的行功双修,柳婷满心以为只等着聂阳进入她的身子,运功女干去她的内力便是,并没想到又是一阵撩拨挑逗,本就还未完全平静下来的娇躯被他弄得一阵阵细微颤抖,尚未干涸的蜜润桃源一阵紧缩,变得更加湿滑。
毕竟不比寻常交欢,聂阳也不能多费时间在帮她准备上,另一手抄往她股间,察觉到她臀缝里那条嫩溪已然恢复了生机,便把她的臀股向后扳了过来,挺着再度昂扬的坚柔阳根,就这么从侧面沉腰对了上去。
这样侧躺之时,股缝尤为紧窄,膣口更是缩进两片花瓣之中,难寻踪迹。幸好方才那番云雨留了不少残精,此刻和那些新泌蜜浆融为一股,粘嗒嗒指点着那条明路。
错在后庭菊蕾前费了不少功夫,直吓的柳婷花容失色,不住反手往后推着聂阳腰胯。扶着肉经绕了几绕,才算是把头儿塞进了温温腻腻的细窄腔道里。扶住凉滑汗湿的紧绷臀尖,聂阳女干一口气,凝力往上一顶,入的既深且猛,毫不犹豫地直取蕊心。
柳婷被顶的浑身一酥,唔的一声咬住了被角。
只因两人方才已经泄了一次,柳婷的穴心子上酥麻犹在,还没如何研磨,已经春水潺潺宫门微张,抖抖索索的吮在了肉龟头儿上,聂阳则格外刚柔,暂且没了寻常交欢之乐的困扰,一根棒儿结结实实的杵在她身子里面,慢慢缠绕上一丝阴柔寒气。
那股凉意缓缓爬上肉经顶端,仿佛有形有质一根细丝一样,在柳婷体内最不堪侵扰的媚chu上轻轻一搔。
这一下搔的柳婷浑身发紧,一双腿不自觉地绞紧,脚尖勾住了被里布面,情不自禁运力蹬住。
聂阳紧紧贴在她身后,一手搂在她身前不让她逃开,另一手放在她腿间羞chu,紧挨着两人交合之所,一股阴柔内力从掌心直递进去,把柳婷一身内功借着迷乱情潮引导向会阴附近。
那一丝凉意不断在柳婷身子里左搔右挠,明明聂阳仅在微微摆腰,却让她比被狂抽猛送感受的还要强烈万分,纤腰如折酸沉无比,会阴方圆更是酸的连臀眼儿里都阵阵发麻。
“表……表哥,我……我不……不成了……”
柳婷连声音也抖了起来,一双手反到背后,紧紧掐着聂阳的腰,不光胸脯胀鼓鼓的憋闷难受,被顶抵研磨不断的花心,更是憋胀的恨不得让人伸手进去,揪住那块嫩肉,狠狠扭上一扭。
“再坚持一下,好婷儿,你一定行的。”
还未完全圆转如意,聂阳仍想多多练习一下,机会难得,自然不想就这么结束,当下催动内息,搂着她要的那手向上攀高,温柔的捏住柔涨凸起的乳蕾,用指肚搓扭着顶端。
“可……可我……好难受……要……要死了……”
欲泄不能的情潮被聂阳的功力牢牢的堵在花心之内,柳婷四肢百骸都已经酸软无力,唯有小腹下那一团热气在一丝凉意的撩拨下越来越大。这种攀在极乐世界门外却不得入内的感觉令她绵延不断的呻吟中渐渐带上了些许哭腔。
无尽的快乐,有时也是一种折磨。
当她开始祈求这让人疯狂的甜美快些结束的时候,聂阳突然一声低吼,双手挤捏住她的臀瓣,阴阳互济的内力转瞬凝成玄阴劲道,冒充着女子体内阴柔内劲的同源,布满了肉经周围。凉冰冰的棒儿深深一刺,尖端直破蕊心,恍如奔洪决堤,阴精、内力、生息连同女子体内元阴,一股脑儿喷泻出来。
阳气一突拢成一环,聂阳凝成的阴力自环内向后撤女干,柳婷张开小口,啊啊唔唔的低叫了两声,旋即无力的垂下了头,一丝香津沿着唇角缓缓流下,一双秀目满是茫然。
如同空谷纳川,聂阳胸腹中一阵饱满,奇经八脉俱感富足,当下撤出阳根,闭目凝神开始化气调息。
他的时间并不多,若能在一刻内把这些内力收归己用提升修为,并用阴阳盈虚术帮柳婷保住一身功力的话,过些时日修养回内力,纵然功底稍不如前,也还能助他练功,若是过了时间,柳婷的经脉因虚而闭,那她除了身强力壮一些懂些招式之外,和寻常女子也就没有多大分别了。
柳婷通体软虚,勉力翻过身来,看着聂阳专注的容颜,苍白的双唇微微一抿,却绽起了一个美丽的微笑。
这个微笑美丽而饱含着一种深藏的喜悦,另一个微笑更加美丽,却满含着隐忍的痛苦。
凌绝世在笑,笑的很美,也很媚。
但不管谁见到这个笑容,也不会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活。
那明明笑弯了的一双眼睛,竟森冷如三九寒冰。
她不愿对东方漠出手,东方漠也不愿对她出手。这样的僵持,却持续了并不太久。
顾不可重新站直了身子,他终于调匀了内息,尽管伤chu仍然阵阵作痛,但经脉已畅,他的剑又握在了手里。
“怎么,你还想再来?”
凌绝世带着那样的微笑,不再看东方漠,盯住了顾不可的剑尖。
刚才一战,她的胜算有三成,她抓住了机会,现在,顾不可有伤在身,胜负各半,她却少了八九成斗志,手心也开始出汗。
“我不喜欢输给别人。尤其是女人。”
顾不可看着自己的剑,痛苦道,“只要我还站得起来,我就一定会继续挑战下去。”
凌绝世凄然一笑,道:“那便来吧。有东方救你,打几场,你也无妨。”
东方漠抿紧双唇,一双铁拳死死的攥住。
顾不可沉默良久,长叹一声,道:“我不能。”
“你不能?”
“你心中悲愤,有了求死之心。你若因此败在我的剑下,今后,我有何颜面再用这三尺青锋?”
“那你就走。”
顾不可呆呆的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一抖手腕,那把精钢长剑啪的一声断成七截,青森森掉在了地上。
“我答应过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他肃容把手中残存的断剑收回鞘中,双掌一错,沉声道,“我便以这双手,再次领教阁下的幽冥腿。”
凌绝世一腔愤懑无chu宣泄,看顾不可应战,冷冷瞥了东方漠一眼,淡淡道:“要来便来,废什么话。”
很多人都知道顾不可的剑法很好,好到可以要江湖上很多人的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掌法并不比剑法逊色多少。
自从某个只懂用剑的大侠在华山后崖被仇家盗去长剑围攻落败,妻女尽遭淫辱致死之后,江湖上的剑客便大都有了第二手防身的工夫。只不过像顾不可这样掌法也能如此之精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两人甫一贴近,便互换了一招。
凌绝世一腿踢在顾不可左胯,顾不可一掌印在凌绝世左肩。
凌绝世面色不改,顾不可却吃了一惊。他本欲逼她自救,并未用尽功力,不料凌绝世毫不回防,生吃了他一掌同时,也踢得他筋骨欲裂。
紧跟着,凌绝世双腿交替踢出,狂风骤雨一样,却招招只是攻向顾不可股胯小腿这些无关紧要之chu。顾不可不敢大意,小心招架,不时想要以攻代守,看对方全无守御的意思,只好打消念头。
这样一番狂攻,内力消耗极巨,顾不可心中大感讶异,双手左支右挡,隐隐有些发麻,就见凌绝世胸腹要害尽是破绽,却不知是否有诈,不敢妄攻过去。
这般抵挡了百余招,顾不可终于按捺不住,呼的一掌往凌绝世胸前空门击去,同时身体一侧凌空飞起,纵然一击不中也能向斜后方退开。
“够了!”
一声暴喝,接下这一掌的,却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东方漠!
这一掌东方漠显然用足了十成力道,他浸淫掌法多年,功力深不可测,顾不可却未用尽全力,对招之下,顾不可闷哼一声,被那股巨力生生抛出丈余,单膝跪地险些扑到。
东方漠双目赤红,显然有些异常,他盯着凌绝世,一字一句道:“你是想看我救不救你,是么?”
凌绝世轻轻拂了拂衣角,站直身子,淡然地直视着他道:“与你何干。”
东方漠双唇颤动,猛地一掌拍在身边一棵树上,那碗口粗细的小树喀嚓一声断成两截,上截轰然飞出将近三丈多远,才落在地上。
“怎么,你也想这样拍我一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