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月儿却似根本不用他帮,就听她一声清啸,原本归于静寂的风又再次盘旋起来,那少年一刀之威竟根本没有伤到她半分。那少年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又一次挥了出去!
“天地人魔!”
这次谢志渺终于认出了这刀法,虽然火候未到,但毫无疑问就是昔年魔教纵横之时令千百人闻之心惊夜不能寐的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天地人魔,一者两式,一式一刀,命断魂飘。
这一刀挥出的时候,聂月儿的人已经几乎贴在了地上,好像风一样斜斜一飘,从唯一的死角滑了出去。
这并不是狼魂共有的狼影幻踪,而是风狼独门轻功身法。
但唯一的死角,真的是“死”角。
那个黑衣女子的一双匕首,正迎面封在那里。就像她早已算准,聂月儿能躲掉这一刀一般。
而那少年的刀,也同时起了变化,从诡异的角度突然折了回来,刀光直追聂月儿背心而去。
就像是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聂月儿主动自己跳了进去。
刀锋斩破皮肉的声音,并不好听,而鲜血浸润的肌肤,也并不好看。
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间,聂月儿凌空刺出了十四剑。曾有江湖传言风狼武功得自前祖燕家,从这十四剑看来,所言不中亦不远。
但仅靠这十四剑,聂月儿已经是个死人。
她依然好端端的站着,因为还有一刀。一把预料之外的飞刀。
没有人想到,在一边的丘明扬,竟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掷出了他的飞刀。
那轻薄的飞刀在救人的时候仿佛有了一种奇异的力量,逼得那女子手中的匕首不得不露出了一个破绽。
高手相争,一个破绽便是阴阳相隔。
那女子没死,也是因为聂月儿的背后,有那少年的一刀。天地人魔,泣血夜啼的一刀。
聂月儿站在马车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的小腹旁侧,裙衫绽裂开了一条数寸长的口子,就连里面的兜衣,也被划开了三寸有余,一大片雪白的肚腹肌肤上,一道血淋林的伤口触目惊心。
而左肩背后,那一刀带来的伤口并不大,却深得多。要不是她轻功过人,此刻一条臂膀已经落在地上。
那黑衣女子也见了红,前方露出的一瞬空门让她中了聂月儿三剑,两剑用左臂柔生生隔开,一剑正刺中她的胸口,刺进她温软饱满的酥胸之中,紧贴着乳首的下沿,正对着心脏,从肋骨的缝隙间刺了进去,冰冷的好像负心人的眼神。
再多送进一分,她就已经是个死人。
唯有那持刀少年,神色自若毫发无损,刀已入鞘,但一旦再出,便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但他显然已经不屑再对伤者出手,刚才那前后夹击,已经是他自尊能容许的极限。
只不过,剩下的七八人并没有这个想法。两个人上前接住那负伤女子向后退去,其余人呼喝着冲了上来。
而谢志渺,依然被那一对密不透风的短戟抢攻的步步后退。
那些镖师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聂月儿香消玉殒,悲愤的大叫声中,挥舞兵器迎了上去。
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战斗,顷刻间,所有镖师都或被点穴或被击倒,全部被制,许鹏和丘明扬也无力反抗的被一个年轻道人点倒。
整整八人,弧状散围在聂月儿周围,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剑。
谢志渺已经连变了三次手法,现在已经用上了清风烟雨楼的烟雨抚花手。
认识谢少爷的人都知道,他从来没有在人前使过谢家武功。这是第一次,但出手精妙绝伦,决计不在云盼情之下。
可那一双短戟也是狠辣老练,知道空手伤人所成毕竟有限,遇到无法闪避的招数,便挺戟而上摆出一副两败俱伤的架势。
“看样子,你们不像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
聂月儿环视一圈,露出一抹讥嘲的微笑。
那面如冠玉的年轻道人远远道:“不错,我等自然不会为那般邪物而来。我等此来,只为将祸乱武林之苗,扼于破土。”
聂月儿点住伤口周围血脉,深女干一口气,笔直的站定身子,笑道:“原来是老仇家的龟子龟孙,那好,一起上吧!”
听他们之言,她已经大抵猜出,这些人多半是与狼魂有恩怨纠葛,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叫他们小瞧了去,一句说完,她的软剑已经再次递了出去。
这一剑气势犹存招数虽软不乱,正对着的两人上前招架,嗤嗤两声,各有一肩挂彩。
眼看就成围攻之势时,道边林中大踏步奔出一个身影,大袖飞舞袈裟飘飘,正是不净和尚。
仔细看去,却见他袈裟上血迹斑斑,显然也经过了一场恶战。
“聂施主小心!这些人是天道中人!”
“天道?”
聂月儿满面惊讶之色,当年天道与狼魂之争正是武林多年混乱的根源,但最后天道灭散,狼魂归隐,天道这个组织,应该不复存在了。
不净和尚双臂一振,少林神拳威势惊人,逼开一个缺口,直冲到聂月儿身边,大声道:“从几年前江南大乱之际,就有人传说天道已经重建。老和尚原本不信,现在看来,哼哼……”
谢志渺心中担忧,趁那人分神注意不净和尚之际,猛地抢攻三招,把那人逼退半步,趁隙脚下一滑,游鱼般到了聂月儿身边。
那年轻道人朗声道:“武林公理,人间天道,我等上无愧苍天,下无愧正道,你少林枉称武林正宗,却再无一个如当年渡厄般的人物。”
渡厄大师正是因为天道一事而死,不净和尚与其关系颇近,一听之下脸色大变,怒道:“黄口小儿,渡厄师叔名号岂是你直接叫得?”
原本在车内保护两位姐姐的董剑鸣此时也按捺不住,钻出马车高声道:“呸!好不要脸的天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年轻女子,还振振有词!”
那道人看他剑穗腰坠,问道:“你是武当弟子?”
“不错,家师宋贤,在江湖上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向我说过什么天道。”
董剑鸣年轻气盛,话一出口便是咄咄逼人之气。
“哼,人心不古,天理难存,你们这些正道中人,竟与狼魂等人为伍,当真叫人齿冷。”
那道人说到这里,瞥了聂月儿一眼,冷冷道,“说来也罢,聂家当年也算是世家子弟,此时此刻,不也成了公敌后继。”
聂月儿一直没有开口,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从幽冥九歌拿来设计江湖宵小的时候开始,就有什么隐藏的危险已经如网般织开,而她那被仇恨窄狭了视野的哥哥,竟浑然不觉。
此刻并不是可以安静思考的时候,她的血正在一滴滴的流失她的气力,一旦她倒下,凭这边这几人,恐怕不可能护她周全。
没想到,她才接替下风狼的名号,就蒙羞于此……
念及此chu,她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一个很直接的疑问,她不解的看着那群人,喃喃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风狼影狼兄妹还都未曾以已继承的名号闯荡江湖,业已成名的新一代狼魂满打满算也不过月狼薛怜、独狼南宫星、银狼邱护花、血狼叶飘零和炎狼宫奇辉五人而已。现在这般人找了过来,足以说明一件事。
他们的队伍里,从一开始,就有天道的人。
换句话说,聂阳为了报仇而引发的所有事件,天道一直在冷眼旁观。
而现在,他们终于出手了。
那道人悠然回答道:“冥冥之中,自有苍天指引我等降魔卫道。”
“哼。”
聂月儿冷哼一声,一双妙目在身边几人之间来回游移。她心中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出现,这些天道众人未必会如此早的现身。当年风狼惹下血债无数,积怨深久,如果天道后人能看她出现还若无其事,那才是怪事。
蹊跷的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摧花盟那么配合的把聂阳他们引走?如果聂月儿也跟去呢?那他们是不是就会混进镖队,伺机下手了呢?
假设的事情,永远没有实际意义。
那些等待出手的人,也失去了耐心。
他们觉得,聂月儿已经足够虚弱,作为他们唯一的目标,这已经是出手的理由。
不净和尚高声诵道:“我佛慈悲!”
双手猛地扯下颈间佛珠,拦在聂月儿身前,谢志渺连忙护在一侧,董剑鸣拔剑在手,护在另一侧。
聂月儿面若寒霜,双足一点飞跃而出,道:“我不用你们护着!”
谢志渺连忙抢上,这时却见远远奔过来互相搀扶的二人,正是凝玉庄那对年青夫妇,身后还跟这本该在附近保护的崆峒武当弟子,那秀美少妇远远喊道:“谢少侠,小心那个和尚!”
他这句话还没喊完,不净和尚出手了。
少林神拳果然名不虚传,谢志渺和董剑鸣一左一右飞出,落地时已然半身酸麻,动弹不得。
不净和尚双肘一沉,呼的一拳往聂月儿背后击去。前有八人进击,聂月儿无从躲避,百忙之中凝力于背,砰的一声闷响,片片紫纱和中衣白布化作千百蝶翼四下飞散。
巨大的拳力将整个后背的衣料都震做了碎片,温腻白皙的雪背上清晰地现出一个深紫色的拳印,聂月儿猛地踏前一步,柔生生站住,回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漫天血光,不净和尚连忙举臂挥袖拂开,突觉小腹一凉,竟是聂月儿在自己喷出的鲜血中一剑刺进了他的体内。
亏得他内息深厚皮肉自然而然生出反应,错开了要害,晓是如此,依然惊得他满身冷汗,慌忙一拳封向聂月儿面门。
聂月儿手中无力,只有弃剑旋身,勉力避开,这一下使力猛了,踉跄着跌倒了马车旁边,扶住了车辕喘息不断,面如金纸已无力再战。
“聂施主,你我地狱再会。”
不净和尚凄然说道,慢慢走了过来。
这时,两个娇怯怯的身影突然从马车里冲了出来,一左一右拦在了聂月儿身前。
董清清脸色煞白的拿着自己的中衣撕成布条替聂月儿包扎,董诗诗一副气炸了肺的样子,拿住马鞭指着不净和尚鼻子骂道:“你这秃驴!我们家哪一点对不住你,你竟和他们一道来找我们家麻烦!”
不净和尚微微皱眉,道:“董施主,此事与你无关,速速让开。”
“这是我小姑!与我无关?你的脑袋里面全是马粪么!”
董诗诗叫骂声中,呼的一鞭向不净和尚抽了过去。
这自然全无威力可谈,不净和尚大手一张,便要去抓那鞭梢。
不料哧的一声尖锐破风声,一小团事物疾飞而至,打在那马鞭鞭身,马鞭被这力道撞得变了方向,迅疾无比的一抖。啪的一声脆响,不净和尚目瞪口呆的摸上自己的脸,一道红印慢慢浮现,竟连白须也抽下几根。
纵然有他未料之故,却也见的出,来人武功着实不弱。
紧接着,十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发力之人掷物之chu,竟在远远十几丈外的马背上。
当先一人虬髯满面,声若洪钟般叫道:“逐影李萧在此,无耻小人受死!”
乳柔助性第034章
(一)云盼情皱了皱眉,微笑道:“聂大哥功力一日千里,实在厉害。”
“承让承让。”
“我是说,一‘日’千里。”
“……”
(二)殷亭晓看到有几个男人衣衫不整,脸色发红,显然刚刚还在被人石更淫,多日来积累的欲火顷刻爆发出来,他定力功夫本就不足,大喝一声声若雷霆,双手一分撕开自己衣服扑了上去。
“嗯嗯……啊啊……呀买碟……”
(三)另一边聂阳他们已经将敌人诛杀殆尽,四下检视中,鹰横天和聂阳同时发现事有蹊跷,这些人的确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可以看得出,他们正在准备设下陷阱,不少红烧肉清蒸鱼女子内衣连裤袜女仆装军事杂志读者文摘之类的东西,整齐的码放在一个个挖好的坑边。
“看来,敌人对男人很是了解呢。”
(四)吴延也看出了聂阳身上显而易见的杀气,心底也有些吃惊。如果说他上次伪装成菜农见到的那个聂阳还是一台网瘾治疗仪的话,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台纯粹的电击器!
他还不到三十五,按朝廷律例,他还是未成年人,他自然会怕得要死。
(五)龙十九在一旁站着,也不找些东西穿上,就那么悠然道:“你大可放心,我说她现在不会死,阎王爷也带不走她。”
天上传来一个隐约有些愤怒的浑厚声音:“是么?”
然后,史夫人就死了。……
四月十三,聂阳毙龙十九于剑下。
(六)聂阳心里暗暗吃惊,细看过去,仰面那人双眼中已有屎黄色的血水流了出来,口中小声惨叫道:“天哪……竟然是高丽棒子脸……瞎了我的氪金狗眼……”
(七)这句话说了十三个字,她的剑也刺出了十三剑,每一剑都紧贴着那人肌肤刺过,却丝毫没有伤到半分,十三剑刺罢,那人怔在原地,周身衣物齐齐碎裂,仅剩下胯下的短小管子猪鼻般晃荡在风中。
“天哪……好笑啊。”
“三蛋啊简直!”
“唇膏,绝对是唇膏男!”
那人周身颤抖起来,猛地仰天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转身向着林间飞奔而去,留下血淋林一个“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