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芊芊与其说是衣衫不整,倒不如说是赤身裸体更为贴切。她曲线玲珑的胴体上,仅仅盖着一小块被角,恰好盖着一双丰腴的雪股交叉之chu。其余各chu,没有一丝半缕。一条白生生的臂膀撑着她的香腮,上身斜斜靠着,绵酥酥的两团肥白丰乳,鼓囊囊的挺在胸前。她直勾勾的看着聂阳,腻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回来,就会找我兴师问罪。我百口莫辩,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索性随你chu置。你要杀要刮,要淫要打,都随你喜欢。”
她面带幽怨的说着,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看着聂阳,若是不了解的人看到,真会觉得这个活色生香的美女既可怜又无辜。
聂阳不愿此时乱了心神,别开视线望着床尾,避开了那饱满的诱人的双峰。
虽然那一双白皙柔嫩的雪足也是撩人的很,但总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一些。
“你既然知道我要来,应该也知道我要问什么。不想吃苦头的话,你最好老实告诉我。”
田芊芊双腿一错,两只脚掌勾在了一起,左脚圆润光洁的脚趾往上翘着,顶着右脚酥红的足底。那一双小腿也是笔直结实,上面还带着隐隐的水气,看来竟刚刚沐浴不久。她把双脚摆好,才悠悠的细声答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问什么,我怎么知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便是。”
聂阳知道她不会那么痛快,直截了当的问道:“好,你说,你对董剑鸣冤枉我是杀死董浩然的凶手,是为了什么?”
田芊芊曲起一腿,勾着足趾在另一脚脚背上轻轻挠了两下,哼了一声答道:“聂阳,你说我冤枉你,这才是冤枉了我。我田芊芊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说过董浩然是你所杀,那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董浩然是怎么死的,我压根就不知道。”
聂阳眯起双眼,冷冷道:“那好,你告诉我,你说了什么,让我那小舅子一声不响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现在还和武当弟子里应外合,把诗诗她们带走。”
田芊芊抿了抿润泽的樱唇,低声道:“我的确说了你的事。但我决计没有冤枉你。”
“哦?”
“我告诉他,董浩然就是夏浩,卑鄙下流里的那个夏浩。他压根就不信,我就告诉他不信的话,不妨自己去找答案。她问我为什么告诉他这个,我就实话实说咯,我说我不忍心看他的两个姐姐蒙在鼓里。那夏浩,其实是你聂阳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我说的可有一句虚言?聂阳,董浩然是不是夏浩,你比我清楚,夏浩和你有没有血海深仇,你也比我清楚,难道说,你讨了个老婆,就不承认这些了么!”
聂阳被她一顿抢白,竟一下语塞,承诺了保护董家人之后,她们本是他仇家亲眷的念头就再也未曾出现过,模模糊糊甚至真的想把董家姐妹当作亲人看待,此刻被田芊芊夹枪带棒的揭了出来,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气闷,只有道:“那些都是我个人的私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田芊芊讥讽的扬高声音,伸出手掌从头颈向下摸去,“我这身子,从头到脚你都摸过,我的清白都被你拿去了,你的事还想要和我无关?”
不等聂阳开口,田芊芊继续道:“姓聂的,你好好地看着,我的身子不美么?我的脸不漂亮么?我身为田家三小姐,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么?你连正眼都不看我,却去和自己仇人的女儿卿卿我我,你是不是疯了?”
她一路说完,才放柔了语气,缓缓道:“我的确娇蛮刁钻了些,可大家闺秀该会的,我一样也不曾落下。比起你仇人的亲生女儿,难道不是要好的多么?我帮你把事情挑明,叫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总好过让她们一直仗着你的好心,霸住你妻子的位子不放。我已经把天道出卖了个干净,身子也已经是你的,除了死心塌地跟着你,我还有什么路可走?我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终生大事,难道用些心机也不可以么?”
她顿了一顿,略带讥刺的说道:“另外,如果董家两个女人真的是一心一意爰你,这种天大的事情,她们不可能凭一面之词就信以为真。这么草率的就离开,可见你在她们心中也不过尔尔。”
“她们是被董剑鸣带走的!”
聂阳忍不住出声为那二人辩白。
田芊芊立刻道:“难道她们亲弟弟还能把她们五花大绑关起来么?她们对你没信心,所以才不回来的。保不准回来一个,也是为了要你的命替她们的爹爹报仇。”
“董浩然不是我杀的。”
聂阳深深女干了口气,不想被田芊芊的巧舌引导,“我已经答应了不杀他,就不会动手。”
“那又如何。”
田芊芊一撩被角,整个人钻进了被中,只剩下一双雪白如玉的小脚还露在外面,“你以为女人是那么容易相信外人的么?”
那外人二字,她还刻意加重了语气,“而且话说回来,你和夏浩的关系不可能瞒一辈子,总要让他们知道。我告诉他们,也是为他们好。”
“即便要说,也该由我自己开口!”
聂阳不愿再和她纠缠,平了有些上升的怒气,转而道,“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姑且当作你说的是真的。如你所说,你既然决定跟着我,就不该再有任何事有所隐瞒,对么?”
田芊芊眼也不眨的答道:“不错,你问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只要我知道。”
“上次李青鹿的事情,你为什么没说?”
“你没问。而且……那时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我习惯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生活,突然不得不找一个男人依靠,我自然要好好考虑。”
“哦?那你怎么下得决定?”
聂阳不禁好奇起来,他对这女人可以说丝毫没有过好脸色,这样也会决定依靠他,不是说谎,便是有病。
田芊芊的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气,突然捏了起来,低声道:“这个……可不可以……不说。”
聂阳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你什么都不隐瞒么?”
田芊芊咬了咬牙,把脸转向了里面,背对着他闷声道:“我……我就看到你对董诗诗的样子,我……我羡慕得很。我爹爹对我娘,从来也没有那样亲密过。我……我还道天下的夫妻,也不过都是这样而已。我……我也想有个人,能那样对我罢了……”
聂阳紧锁眉头,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说得都是真的,那到又是麻烦事一件,他如今大仇未报,哪里顾得上这许多风流孽债。对董诗诗那样,也不过是因为在她面前他能够完全放松下来,不用戒备提防,不用小心翼翼,这一层,可是田芊芊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他只好跳过了这一件,转而问道:“天道在丰州境内的据点在哪里?”
田芊芊摇了摇头,“没有。天道的人从来也不设据点,都是临时落脚。”
“那这次来对付我和月儿的,他们都在哪里?”
“原本他们是靠不净和尚的联络一直跟着你们,现在事情败露,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躲在哪里。”
聂阳将信将疑的追问道:“难道他们就没有经常落脚的地方?”
田芊芊思索了片刻,迟疑道:“天道的人本来就各自都有台面上的身份,自然不会总聚在一起,就像那不净和尚,难道不在少林寺待着么?我加入不久,也没参与过多少事,你要柔让我说,我只能说他们告诉过我,如果事情不顺,可以在摆脱纠缠后去孔雀郡联络。”
又是孔雀郡?这下聂阳的眉头几乎打成一个死结,天道、摧花盟和多半也会在那附近的邢碎影,难道要在那里把一切做个了结不成……
田芊芊看聂阳不再问话,伸出手臂抱住了被头拢在胸前,突的坐了起来,一双玉足垂在床边,将将触到鞋面,光润的小腿又露在聂阳眼前,颇有些你只敢看我的脚我便给你看的味道。她斜侧着头,看着聂阳问道:“聂阳,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样?”
这样一个貌若春花的少女裸chu被中腻声问了这么一句,聂阳不禁觉得呼女干有些微乱,他深女干了口气,缓缓道:“我不打算把你怎么样。你若是怕人杀你灭口,你便跟着我。我办完事会亲自把你送回仁庄,负荆请罪。如果你想离开,你现在已经随时可以走了。”
他已经发觉,田芊芊一直这样跟随下去,会让他更加不安。倒不是负罪或是歉疚,而是她摆出了楚楚可怜的架势之后,聂阳便无法对她柔起心肠来。而这女人心机太杂,令他有些排斥,本就不轻易信人,她又已经没有多少可利用的价值,她若愿意走,反倒是好事一桩。
而且,这样直接的田芊芊,令他对继续拒绝下去的决心产生了怀疑。
他本也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对这种男欢女爰之事较为慎重而已,今晚这种肉体诱惑他到还不怎么担心,但那种表白心迹的情感进攻,却恰恰击中了他的软肋。
一旦有了情,哪怕不多,以他现在的定力,就很难再把田芊芊从身边推开了。
田芊芊垂下双目,看着自己的足尖,轻声道:“我不会走的。那个仁庄,我出来就没有想过再回去。你不用向我爹请什么罪,我不管遇上什么劫难,也都是拜他所赐。你不赶我,我就跟着你,你若是赶我走,我就独个儿漂泊好了……”
虽然明知道田芊芊可能在故作可怜,但聂阳还是无法把这个已经全无武功的美丽少女真的赶出门去。他只好用她还可以识别易容这可怜的理由说服自己,跟着,就跟着吧。
“你也知道,这趟镖本身就是个诱饵。你跟着我们,并不比自己离开安全多少。我不一定顾得到你。”
这样一说,显然是聂阳已经妥协。
田芊芊微微一笑,轻声道:“你顾不到也无妨,你要是放心,下个市镇,让我找家药店调配些护身药粉,寻常人物奈何不了我。说不定,我还能替你保护住什么人。”
聂阳自然还不信她,立刻道:“那到不必。你暂且就什么也不要做了。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还没能验证,等我把董剑鸣带回来问清楚,我还会来找你问个明白。”
田芊芊轻叹了口气,颇为幽怨的抬眼望着他道:“我真不明白,你能对仇人的女儿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个机会……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聂阳站起身,静静的和她对视着,然后露出一丝讥刺的微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淡淡道:“你那里都强过她很多。但我和她在一块的时候,这里才能休息。”
她疑惑的听着,似懂非懂。
他转身走向门口,拉开了门闩,沉声道:“不要把你的错觉当真。我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田芊芊看着他宽阔的脊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低声道:“你觉得,我还有的选么?”
“我会再来找你。你今天说的话,最好都是实话。”
聂阳踏出门外,轻轻把门关上,大踏步的离开了。
田芊芊看着门关上,脸上满是略带不甘的复杂神情。她愣了半晌,赤条条的跳下床,光着身子走到门口挂上了门闩,扭了扭眼睛,回到床上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颜面整个埋进了臂弯,紧紧攥着被角,闷声道:“臭男人,你以为我堂堂田家三小姐,会拿一辈子的事情来逗你玩么?想把我甩开……你以为我的清白那么不值钱啊!臭男人!你去死好了!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嫁给你!”
心烦意乱的聂阳本想回房休息一下,却刚离开田芊芊的屋子,就看到了聂月儿,正靠着廊柱,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连忙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伤口好了么?谢志渺没陪着你么?”
聂月儿勾了勾唇角,道:“怎么?嫂子刚走,大哥你就忍不住去找田芊芊了么?”
“胡说什么,我是去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董剑鸣把我当作了仇家。”
她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哥,你难道不是他的仇家么?”
“哥,你和董家真正的关系,就算田芊芊不说,我也想要告诉他们了。”
她把单薄的外衣衣襟拉拢了一些,坐在了廊侧栏杆上,“董家姐妹一个心无城府,一个善良温柔,我承认,我恨不起他们。他们父亲的债,不该由他们来背。但这不代表我们应该瞒着他们。他们有权力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再做出选择。这原本是你成亲前就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的后果,都是你一手造成,你谁也不能怪。”
聂阳有些恼怒,沉声道:“我有在怪谁么?”
聂月儿哧的笑了一声,悠然反问道:“你没有么?”
聂阳怔然片刻,仿佛泄了口气一样,垂下双肩道:“不错,我确实在找别人的责任,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其实这一天,从我娶诗诗的那时候起就已经注定了。我谁也不能怨。”
“你明白就好。”
聂月儿起身扶着墙慢慢地往自己房间走去,“明白的话,就快去把她们找回来,你妹妹的背后不留下难看的疤,可全靠清清姐了。”
“对了,”
走到自己房门chu,聂月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笑,小声道,“哥,你来帮我上药吧,今天没人在我这儿,我背后已经痒痒了。”
聂阳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还是找盼情来帮你吧。你的伤口太大,我……应付不来。”
与其说应付不来,倒不如说他没信心能用手掌在月儿光裸的后背上涂抹药汁而不生杂念。在两人都清楚其实兄妹不过仅仅是一层道德束缚的情况下,便成了如今兄长努力回避妹妹锲而不舍的古怪局面。
聂月儿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开门走了进去,“好吧,那就劳烦云妹妹了。”
既然答应了下来,聂阳只好再折返到前院,去找云盼情。本是打算去迎门厅,路上遇到谁好问问云盼情住在哪间,没想到她却还在那儿,并没离开。
空空落落的大厅,就剩下她一个娇小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一张大椅上,整个人蜷了上去,双手环抱着小腿,一双小脚堪堪踩着椅边,旁边的桌上摆着清风古剑,一双秀目有些茫然的盯着面前的地面,正在神游太虚一般。
“盼情,你怎么了?”
他远远地就问了出来,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姑娘一径的暖人微笑,骤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觉一痛。
云盼情似乎吃了一惊,但仅仅一瞬就换回了寻常神态,略带娇憨的微笑起来,扬声道:“聂大哥,你不声不响摸进来,想作弄我么?”
聂阳看她有意隐瞒心事,也不好追问,只好道:“不是。是我妹妹该到换药时候了,女大避兄,我只好来看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云盼情眨了眨眼,问道:“是月儿姐叫我?”
聂阳摇了摇头:“不,是我来请你帮忙的。”
云盼情乌黑的眼珠溜溜一转,轻巧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抓起宝剑走了过来,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记得哦,你欠我一顿。等我遇到了,想吃什么你都要请我。”
聂阳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与她伸指成掌的素白小手相对一拍,道:“好,就算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果,只要你看到了,我便给你拿来。”
聂阳正要送她过去,就听门口一阵噼里啪啦的杂乱脚步声由远而近。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步子,转身看着门口。
一个崆峒弟子从外面狂奔而入,直冲到聂阳面前,双手一拱,连气息也顾不上调顺,急切道:“聂少侠,董家千金找到了。”
“什么?”
聂阳双眼一亮,对云盼情道,“我去看看,你先过去吧。月儿在北院东首第二间。”
云盼情点了点头,看着他夺门而出,才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微微摇着头,向内院聂月儿那边走了过去。
跟着那个弟子一直到了驿站东北的野山坡上,聂阳看到几个崆峒弟子围在一起,当中一个崆峒长老正在为一个女子推宫活血。
“只有一人?”
聂阳一边赶去,一边有些失望的问道。
“嗯……是董家的大小姐。”
清清么……聂阳疾奔过去,问那长老:“前辈,清清她怎么了?”
那长老正在运功,无暇开口,旁边一个弟子接过话头,道:“这位姑娘远远地一个人游魂儿似的走了过来。我们过去一看,发现是午后丢了的大小姐,还没问她话,她就晕了过去。看上去也没受什么伤,师父只好给她活络一下血脉看能不能让她醒来。”
那长老脸上忽红忽白一阵,长长吐了口气,收回了按在董清清颈侧的手,抱拳道:“聂兄弟,她没什么大碍,就是心神受损,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等她醒来,你好言问问吧。”
随行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董清清也是聂阳家眷,便直接交给了聂阳打横抱住。
他匆匆道了声谢,往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