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慢慢向着来路走去,慕容极只有跟上,两人走出百步开外,聂阳才开口道:“仇隋就是天道这次的主事。亏他们自命天理正义,可惜却是一群不长眼的蠢材。”
慕容极却道:“那也未必。天道此次复出江湖,并不像二十余年前的时候,虽然行事一样的偏激狠辣,但老一辈的天道中人,绝不会如这班人一样祸害武林。之前江南的那场大乱,足以表明现在的天道,只不过是一个有野心有图谋的组织而已。这样的一个组织,女干纳什么人,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刑碎影心机深沉,行事诡秘,纵然没有隐藏身份,想加入现在的天道恐怕也不是很难。”
两人脚程都颇为迅速,转眼已到了官道旁侧,聂阳这才问道:“摧花盟那边结果如何了?”
他并不十分担心那边的战况,因为他通知了田义斌,而那些负责引开官兵的伏兵也已被他诛杀干净,摧花盟此战,唯有一败。
没想到慕容极却叹了口气,微皱眉头,缓缓道:“一直到我离开,那里还是相持不下,我也是突围过来找我们分舵的人去支援,回援的路上看到了狼魂暗记,才追过去你那边的。”
“暗记?什么暗记?”
聂阳一愣,除了联络薛怜的时候,他未曾用过狼魂中的任何讯号。
慕容极也是一愣,但旋即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道:“看来是他……那我便放心了。”
聂阳此刻也顾不得追问那个他是什么人,皱眉问道:“你说那边相持不下,难道田爷和鹰横天都没过去帮忙么?薛师姐呢?”
慕容极摇了摇头,道:“鹰大人始终未曾出现,田爷我也没有见到,赵玉笛此次济河焚舟背水一战,摧花盟精锐尽出,若不是薛怜姑娘及时赶到,我们早已一败涂地。幸好现在如意楼分舵弟子已经赶去,现在摧花盟应该已经溃败,就是不知道赵玉笛是否已被抓获。”
聂阳深思着抬起头,带着一种奇妙的讥诮道:“有些事并不是应该如何,就会如何的。”
所以他们只有去亲眼看看。
眼见为实这个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适用的。
尽管尸体和鲜血已经让聂阳觉得麻木,萧旷的空地上的惨景,依然让他的喉头骤然涌上了一股酸意。
最外侧的树林边,几个女子正扶着树干呕吐,加上这些女子,还站着的人也不过只有二十余名。他们的衣服都还很整洁,想必都是赶来支援的如意楼弟子。
倒下的人,都已不会再站起。干燥的黄土,已被鲜血浸透。
也许以后的江湖中,有人在茶余饭后谈起这场战役的时候会热血沸腾,但现在在场的人却觉得连骨髓都已冷透。
这里的尸体有的被一刀砍死,有的被一剑穿心,有的中了十七八种暗器,有的被人一掌震碎了魂魄。
这些都不算什么,这些终日在刀锋边缘游走的江湖人早已见惯了死亡。
令他们感到震撼的,是另一些人的死状。
他们纵使在摧花盟内,也不过是些二流角色,其中大半都没人认得出名字,只知道他们无一不是宵小淫邪之辈。他们想必是已经得到了极大的优势,因为其中一个人的脸上还带着得意的淫笑。
那笑容定在他脸上,成了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表情。他的手攥着一个女子衣襟的碎片,他的咽喉被一柄锋利的剑洞穿,于是,他成了这些人中死的最“好看”的一个。
剩下的那些,已经不像是人类在战斗,而像是蛮荒的野兽在厮杀。
一个男人双手各掐着一个女子的脖子,却被那两名女子紧紧地搂住了胳膊,而第三个女子的嘴巴,就死死的咬在他的咽喉上,那女子的娇躯已被拦腰斩断,却仍然如夜叉一样咬死了她的仇人。另一个男人和两个女子纠缠在一起,一个女子的左乳被他的鹰爪生生撕烂,另一个女子的脸都已被抓得血肉模糊,但男人的身上也布满了血痕,那两名女子最后的武器只剩下自己的十指,她们连指甲都抓到翻开,竟活活把那个男人的胸膛挖开,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被这样杀死的男人只有十余个,而和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女尸却足足有三十余具。
她们柔软的樱唇,纤秀的玉手,都变成了她们面对得意的敌人时唯一的依赖。
也许摧花盟的这些人本不会死,只是他们实在欺凌多了软弱怯懦的寻常姑娘,而想不到这些女子也会在某种力量的支配下变成绝望的母兽。
漠尘师太死了,但她并没有倒下,她靠着民居冰冷的墙壁,笔直的站着,她的胸前钉着两把剑,腰上也有一chu深可见骨的刀伤,但她却没有倒下。她的双目半闭,已经扩散的瞳孔无神的盯着面前的几具尸体,唇角竟似带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聂阳的胸口又开始发闷,这里浓重的血腥气依然无法掩盖另一种他所熟悉的味道,那从这些惨烈的尸体上所散发出来的,仇恨的味道。
慕容极面色凝重的走过来,一个精干的中年汉子已经向他报告了足够详细的讯息,他拍了拍聂阳的肩,声音显得有些低哑,“聂兄,摧花盟的人四散逃逸,他们抓走了一些人,剩下的人追过去救了。我怕……他们可能会中陷阱或是埋伏,咱们是不是该分头去找一下他们?”
聂阳深深地女干了口气,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几乎跌落到了低谷,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桌丰盛的饭菜和一张温暖柔软的床。
但他只有点头。
他从漠尘师太的胸前拔出了一把长剑,缓缓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我去这边。”
说完这四个字,他的人已经到了林中。
他已经不愿再多看一眼那边空地的情景,多看一眼,他的头就像要裂开一样的痛。
他选这个方向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只是随便做出了一个选择而已。穿过那稀疏的树林,便是一片并不太宽阔的农田,田地里的庄稼留下了清晰凌乱的践踏痕迹,清楚地指明了前面经过的人的去路。
从痕迹的宽窄和数量来看,这个方向的人并不太多。
聂阳强打起精神,飞快的追了上去。到了田边,就已发现一个男子倒伏在地,背心钉着一把细长的柳叶飞刀,手里握着的满把暗器没有一个来得及发出。
是云盼情。
想到她带着些俏皮的可爰笑脸,聂阳的心头终于觉得有些轻松,但旋即又担心起来,摧花盟对付女人的手段花样百出防不胜防,若是云盼情不慎失手,那才是追悔莫及。
念及此chu,他心下不禁又微感烦躁。不论是柳婷还是聂月儿,他都不愿他们牵扯到这件事里,正是因为这种无法消除的担忧,而现在,他竟也生出了不愿云盼情再参与此事的念头。甚至比想把田芊芊和董家姐妹送走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他紧紧捏住了手上的柳叶飞刀,仔细辨明了方向,不再犹豫,提气展开狼影幻踪步法全力疾奔。
奔出二里有余,聂阳又看到两具尸体,这次的两人皆被一剑洞穿了咽喉,后面的草丛里凌乱的足印痕迹所指方向上,每隔丈余便能看到几点血迹。
凝神细听,周围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声音传来,他一边注意着周遭变化,一边放慢了追踪的速度。
松软的泥土上足痕杂乱清晰,唯有云盼情那小巧的脚印几不可辨,看来到了此chu她也已经全神戒备。
血迹越来越少,到了一片枯树残枝之后,走出四五丈,便就再也看不到一点血迹,唯有几道足印依旧延伸下去。
看云盼情的足迹,她应该是继续追了下去,聂阳本也打算如此,心中莫名一动,又退回了那堆枯枝旁边,仔细的拨开地上的草叶,一寸寸的看过去。
果然,折向西南的五尺之外,地上留下了一个蝉洞般的泥孔,像是被什么插进去又拔了出来,带出一片土块。
再向前找,果然每隔三尺有余地上就会留下一个如此的洞,聂阳长身而起,知道云盼情追踪之人多半以树枝为杖折向此chu逃逸,另一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既然如此,先追上逃亡的这人再去找云盼情也不迟。
他飞身跃上一旁树枝,足尖一点,从茂密的枝叶中灵猴般穿行过去。
果然不出半里,地上又重新现出了脚印,追踪更加轻易。
过了一条小溪,地上的脚印突然变成了两双,一双依然是那逃亡男子所留,另一双却足趾分明小巧玲珑,竟像是一个赤足女子。
聂阳心中一沉,知道对方原来还有人质在手,只是不知是谁,幸好此前已经看到云盼情的足迹依然向北方追去,知道这女子绝不是她,倒也不至于太过慌张。
足印渐深,步距短窄,看来到了这草木丛生的莽林之内,那人终于放松下来。
聂阳不敢怠慢,提气敛神,仔细听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快步追去。
他耳力本就过人,现下内功深厚许多,即便在这天然隐蔽之所内,方圆百丈之内的声音也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逃了这么远,那人想必也已十分疲惫,聂阳脸上已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马上就会听到那人的喘息声。
他确实马上就听到了喘息声,很好辨认的声音,从远chu阴暗潮湿的巨大青石后传了出来。
但他却愣住了,那确实是非常急促的喘息,却并不是他意料中的样子,而是有经验的男人都能分辨出来的,从女子柔软的樱唇间发出的娇喘。
缓缓接近过去,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也听到了男人的粗喘,像一只野狗呼哧呼哧的吞女干着气流,先听到了女子的呻吟,却只是因为刚才那男人像是屏住了呼女干,狠狠用力做了些什么。
聂阳小心的攀上旁边一棵巨大的古树,轻手轻脚的蹲在了向那边延伸的一道枝丫上,小心的拨开了面前的树叶,向前方的地下看去。
青石后的长草被压平了五尺见方,真如一张天然的软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赤着上身,裤子褪在股下,惨白的脸上挂满了汗水,双眼布满血丝,忘命的耸着屁股。
一双粘着些泥灰,却依然白嫩秀美的脚掌随着男人的耸动摇晃着,十根足趾紧紧地蜷着,像是已承受不住男人的冲击。从纤美的脚踝延展而出的,是两段修长的小腿,腿弯勾起的时候,腿肚充满弹性的肌肉便变化出无比诱人的线条。
被撕成破布的衬裤就挂在一边的小腿上,白嫩的大腿已经完全赤裸,光滑如丝的肌肤上有着红肿的掌印,和几个一看便是啃咬出来的青紫淤痕。
私密的股间已经被完全打开,羞耻的花园内,狰狞的肉棒正在凶猛的入侵,随着粗大阳具的深入,那成熟而妩媚的呻吟就会化作一声既痛苦又快乐的喘息。
聂阳并不认得她,只是直觉判断这应该是逐影的一份子。看着那张春意盎然的脸,他不觉感到有些鄙夷。他没有马上出手,他怕现在出手的话,他会忍不住连这个风骚的妇人一起杀掉。
“真……真他娘的紧……”
男人呲牙咧嘴的嘟囔了两句,停住了腰,喘着粗气伸手撕开了女子的上衣,肚兜被扯到一边时,一对儿又圆又大的奶兔儿扑噜弹跳出来,滑溜溜的满是汗水,他一把用虎口捏住乳尖,淫笑着说道,“臭娘们,在那儿不还想要老子的命么?怎么才操了你几十下,就叫得这么骚了。百花阁里的婊子,都跟你一样够味儿么?”
聂阳心中一惊,这软绵绵躺在男人身下骚浪呻吟的美妇,竟多半是逐影核心人物之一的纪紫吟!
莫非这女人竟是内石更不成?聂阳惊疑不定,握紧了剑柄小心的继续窥探。
纪紫吟撒娇般的哼了两声,细声道:“还不是……还不是你太厉害,一下……一下子就把人家弄的……弄得那么湿。羞……羞死人了……好人,你……你再动动嘛……”
她这句话说的含羞带怯,偏偏又媚眼如丝款款动着腴软的腰肢,丰美的肉穴忽的一女干,险些将那男人勾的丢了精。
他呸的往一边吐了口浓痰,又开始啪啪的用大腿拍着纪紫吟肥美圆滑的屁股,方寸之间蜜汁四溢,“反正老子已经废了你的武功,也不怕你玩什么花样,你要是乖乖的听话,这次逃出去,我就留着你的贱命,好好服侍本大爷。”
纪紫吟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弓着腰迎凑着男人的动作,咬着下唇道:“人家……人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你……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她说着,还主动吻上了那男人露着一口黄牙的臭嘴,奉上了丁香小舌,与男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男人得意的眯起了眼睛,用力咂住了纪紫吟的舌尖,大手一张攥住了一边丰乳,捏紧了紫红的奶头,开始大起大落的抽插。
纪紫吟呜呜嗯嗯的哼唧着,纤腰的好似一条白色的水蛇,一双秀足更是勾住了男人的屁股,玩命的向下压着。
“嗯……嗯嗯!”
不一会儿,男人的脸就涨得通红,突然站起了身子,紫红的老二扑滋跳了出来。他伸手扶住,呼呼喘着粗气,随着喘息的节奏,一道道浓白的浆液飞射而出,一股股洒在纪紫吟红彤彤的脸颊上。
纪紫吟略带失望的偏开头,缓缓蜷起了半裸的身子,轻轻的抚摸着柔软的胸膛,细长的手指慢慢的扭着依然柔挺的乳头。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在乳晕上移动的指尖,喉结不断地滚动着。
聂阳心中失望至极,手缓缓的握住了腰侧的剑柄。
那男人的眼睛又一次开始发红,他猛地扑了上去,抬起了纪紫吟一条腿,一口咬在了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上,口里含糊的骂道:“婊子!你这臭婊子!老子咬死你!”
纪紫吟呜的一声拱起了腰背,嘴里腻声道:“嗯嗯……好人,重些……还可以……再重些。”
“骚货,就这么想被大爷搞么!”
那男人恶狠狠地骂道,一把揪住了纪紫吟的头发,啪啪两记耳光闪了上去。
她却完全没有痛苦的样子,动着抱住了他的大腿,在那满是黑毛的大腿上用舌头一口一口的舔了上去。
男人得意的低笑了起来,分开双腿把腰向前挺了出去,“来吧,给老子含柔了,就再让你爽一次。”
聂阳眼看着纪紫吟慢慢的舔吮着将那根腥臭的肉棒女干进了嘴里,心头骤然闪过一个念头,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拔剑飞身而下。
而此时已经晚了。
就听那男人一声凄厉的惨嚎破林而出,纪紫吟那两排光洁如玉的贝齿已经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她双手抱紧了男人的屁股,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关,血液混合着尿腥臭扑鼻的喷溅出来,喷在她的脸上,呛进她的鼻子和嘴巴里,她却丝毫也不松口!
剧痛之下的人本就会被激发出平时无法发挥的潜能,尽管聂阳已经飞身而下,那男人满含怒火的一掌仍抢先一步,波的一声拍上了纪紫吟的天灵。
聂阳怒吼一声,连出八剑,那男人四肢关节瞬间便被挑断,惨叫一声向后倒下,胯下血流如注,竟被齐根扯断!
不愿再下杀手让那男人死的太过痛快,聂阳任他在那里惨叫咒骂,转身蹲在了纪紫吟身边。
纪紫吟天灵尽碎,一双秀目大睁着望向枝叶间的天空,脸颊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浊物,一丝丝鲜血从她的鼻孔和嘴角流出,但她的牙还是紧紧地咬着,仿佛恨不得把嘴里那根肉条一口一口的嚼烂,咽进肚里。
“纪姑娘!纪姑娘!”
聂阳唤了两声,输了些真气进去,却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
她似乎是听到了聂阳的声音,漆黑的双瞳转了一转,看向了聂阳的脸。可她眼中的神采已经开始涣散,眼中的世界想必已经开始模糊。
没想到,就在这即将离开世界的时刻,纪紫吟的脸色竟然变了,变得很可怕,很恐惧,仿佛一件比死亡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被她了解在这回光返照的时刻。她死死地盯着聂阳的脸,突然抬起了手,向着他的脸伸了过来,嘴巴张开,想是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