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琼道。
“我再一次看到他心如死灰的表情。他给我讲了他当上堡主之前的故事,完全颠覆了我对他的想象。我只看到他作为一方豪杰的风光,但没想到,风光的背后是如此血腥与不堪。”
“在荒野上圈定这块土地定居之后,曾经发生过一场权利的争夺。我父亲在争夺中胜出,将他的手下败将们活生生塞进了混凝土搅拌机,砌进了那栋楼的水泥墙。”
任逸听得目瞪口呆。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了,一直平安无事。直到某天我爸做了个噩梦,醒来后,他前去查看,却发现那栋楼正在长出尸块。”
“为了稳定城内秩序,他决定独自解决。三个月,每天如此,直到他的精神到了崩溃边缘,被我发现。”
说到这里,刘文琼顿了顿,缓缓皱起眉头。
“然后,他开枪自杀了,当着我的面。”
原来刘堡主头上的枪口是他自己打的。这故事跟传闻中真是天差地别。
“再后来,我父亲突然成了怪物,不断出现复制体,袭击众人。”
“一开始我们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我身边的工作人员死伤过半。”
任逸恍然大悟点点头,怪不得他觉得伙食以及装卸都非常不专业。
“我对此有个判断。”任逸道,“被污染的人遭人杀害,就会无限复制自己,前来报仇。复制体如果被杀,结果同样。”
“只有找到产生这种污染的降临者,才能从根源解决。”
没想到刘文琼却摇了摇头,“我们最初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似乎有些情况并不能完全解释,但又没有更贴切的思路。”
“什么情况?”任逸反问。
“比如,我们初步摸索到复制体出现的规律,往往是在大家高度紧张或恐慌的时候出现。”
“再比如苏雯。她的身边从来没有复制体出现。”
嗯?任逸皱眉,这确实怪异。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键,是他没有注意到的。
“当时,我们城内已经没有办法了。”
“随着弹药和物资告罄,我们向附近各城求救,都被拒绝了。”
“我们只是荒野上一群扎堆的流民,堡垒城拒绝我们也很正常。”
“实在走投无路,我只能用最不理智的办法。”
“我拿出城里最后的积蓄,打算请城外匪帮。”
“苏雯主动请求完成这个任务。”
“她向你们发出物资请求后,就此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刘文琼脸色越来越痛苦,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久久无话。
所以这就是她提着黄金独自出现在荒野的原因?
任逸惊讶。居然是这样一个舍己为人的故事。
“任少主,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刘文琼转过头来面对任逸,“恳请您和镖师们出手相救!”
“虽然,我现在没钱……我将来会还的!一定!如果您能相信我……”刘文琼面色难堪而无助,颠三倒四地发着誓。
“不用了。”
“我们一路也受到复制体的困扰,如果不从根源解决的话,也许会将污染带回陵州。帮你,也是顺手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