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曹延平冷笑一声,道:“区区聚气传声,雕虫小技,尚不如分声化音,小儿得意什么?”
王笑笑朗声笑道:“在下何曾得意,觉贵教之行可笑而已。”
江泽清强捺怒火,阴沉沉一笑,道:“王笑笑,李长风怕死,不敢前来,却派你来送死,既然如此,何不下来?”
王笑笑笑道:“神君杀机已动,欲取在下性命,笑花郎怕死的紧,那肯下去送死。”
江泽清怔了一怔,冷笑道:“莫名山出了你这种子弟,嘿嘿,也是奇事。”
王笑笑敞声大笑,道:“神君说得不错,在下正是莫名山最不肖的子弟。”江泽清恨不得将王笑笑碎尸万段,激他不成,想再令人上去,又觉这般显得行事仓皇,有失身份。王笑笑见他不语,眼珠一转,笑声道:“江泽清,笑花郎有一件令你大大震惊的事,你可想听?”
江泽清冷然道:“天下无有能让本神君震惊之事。”
王笑笑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听了?”
江泽清冷冷一笑,暗暗忖道:小儿如此作为,究因何故?忽见正面凉棚,踱出一人,朝王笑笑道:“王小子,你有什么惊人的话,江泽清不听,老夫倒愿一闻。”众人转目望去,只见此人目带紫棱,双颧高耸,颊肉下陷,头挽道髻,却是俗家装束,形貌古怪,无人认识,但知开坛大典,群雄毕集,若无出众能为者,强自出头,无异自取其侮,此人必有绝顶武功。
王笑笑目光一转,见是齐浩,不禁朗笑道:“原来是你,魏丰何在?”
棚内倏地走出那左颊一道深疤,仅存独眼的“阴风手”魏丰,峻声道:“叫你家老爷干么?”
王笑笑呵呵一笑,道:“你们或许不止两人,但在众人之中,仍是人孤势弱,这里焉有你等便宜,依在下良言相劝,及早远走高飞为妙。”
魏丰怒喝道:“放屁。”
王笑笑淡然道:“而今不信,待会你就噬脐莫及了。”
忽听那潘晓旭纵声叫道:“齐兄形貌大变,恕兄弟先时未曾认出,你与魏兄,与莫名山均有深仇,王元胥虽死,文昭懿与其子孙犹在,咱们同仇敌忾,二位何不移玉来此。”
齐浩漠然道:“兄弟等来此,仅为一开眼界,无意与何人为敌,潘兄盛情心领了。”
潘晓旭老脸一红,暗骂:老匹夫,不识好歹。
但听王笑笑笑道:“齐浩,笑花郎敬你英雄气概犹存,若你……”
齐浩截口道:“废话少说,老夫可不在乎你敬也不敬?”
王笑笑淡然一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姓王的多言了。”语声微微一顿,道:“你可知东方不败去了何chu?”
忽听房隆狞声道:“自是去将你们这批假仁虚义的人,斩尽杀绝。”
王笑笑恍若不闻,继道:“你可知道,东方不败包藏祸心,在谷四周下埋火药,准备将你我几方的人,一网打尽。”此言一出,众人齐是一惊,虽不置信,仍不由纷纷将目光投向魔教中人,五毒宫与九阴教的,也不例外。
房隆勃然大怒,喝道:“小子放屁。”
王笑笑笑道:“既然不是,令师何在?”
房隆怒声道:“呸,大爷师父行踪,你这小子配问么?”
王笑笑哈哈笑道:“当然不配,可是在下却于近chu见令师出没,深觉可疑。”
房隆怒道:“小狗胡说,大爷师父明明在……”忽然惊觉,倏然住口。只是这一来,无私有弊,反惹人疑窦,众人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似欲看出端倪,他性本暴燥,睹状大怒,却更不知如何说话。
这时,王笑笑独据绝崖之上,天下群雄,皆在谷下,面对强敌,谈笑自若,神采奕奕,大有气吞河岳,睥睨群伦之势,令偌大的五毒宫、九阴教、魔教,也相形黯然。场中情势,经他一扰,益形混乱,陈若素秀眉轻蹙,向温永超、石湾泉传音说道:“两位护法,眼下局势,断非了结此事之时。”
石湾泉也以传音之法道:“叛徒不可不惩。”
陈若素沉声道:“石护法莫非要本教覆亡?”温、石二人自是看出,必欲动手,侠义道诸人不会袖手,大战一引即发,若五毒宫与魔教观旁,九阴教大有败灭之危,石湾泉双眉一皱,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