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寡妇苦苦哀求,无力挣扎,喽啰们淫荡猥亵的笑着,粗糙大手游走在白晳肌肤上。这有如活色生香真人版春宫的刺激,他却依旧不举。
只听着萧九的讲述,杨存脑海中便自动开始上演那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忍不住心中一荡。这一次出门他没有带女人过来,面对隐隐升起的欲望,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未必是对的。
只是想就这样了,倘若是在现场观看那还了得?杨存对那时的萧九就有了一点同情,鄙视而嘲讽的同情,完全是基于同为雄性生物的同情。
萧九苦苦一笑,也就将不出口的鄙视尽数领下。
受创的萧九回到府中,不愿接受这既定的事实,甚至找了好几房姬妾前来验试,哪知依旧是返阳无功。萧老爷子一听儿子居然不举,顿时吓得眼前都黑了。
萧家就这么一名独子,还得指望他开枝散叶啊。于是萧家开始拼了命的四chu寻找名医。
可惜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医生来了一波又一波。他的状况非但没有任何进展,嗓子甚至还越来越接近优雅婉约的女声,唇边的胡须常常连根一直掉……
“后来还是多亏高老太爷,他的医术是出了名的神,萧某求到他头上,只消几副药贴下去,我身上无数自称名医的人都束手无策的毛病居然真的好了。当时萧某就发誓,要是他用得着在下,只管开口就是。”
萧九说起这段话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痛苦。
“他尚未用到你,你倒是要了他的命。”
杨存冷哼一声。
“唉……谁说不是。”
往事提及,萧九自然唏嘘不已,“后来下以为会有报答的机会,哪知就收到定王要诛杀他一家的密令。”
这也难怪,三番四次回津门采集药材,谁会不起疑心?当时高阳成虽无实权,但却也是有名的御医,以那时萧九纨绔子弟的身份又能对他怎么样?恐怕定王也是心有所恼,但却因为诸多顾虑才没有动手。
“若是他老人家如今尚在人世,小儿的病恐怕也不会是问题,可惜,可惜……”
提起这个,萧九尤为痛心。有圣者言:“天作孽犹可原,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他会落入这般田地,或许就是老天对他恩将仇报的惩罚吧。报应两字在脑海浮现之际,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晃着杯盖,杨存不再插话,冷眼看着萧九独自一个人叹息着,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却已经凉了,也没有任何不悦,撇过去一眼说:“如今你的chu境你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多注意一点。此chu还算隐蔽,如果你没去chu可以暂住。”
萧九身上的秘密还是很有价值。杨存知道今天已经让他说出隐藏在高家灭门惨案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再想掏出些什么恐怕就难了。对付这样的老狐狸可急不得,得细火慢熬,慢慢熬出来的那些才是真的。
“公爷这就要走了?”
看着脸色淡然的杨存起身,拿手指弹着衣袖,萧九自然不敢怠慢,也赶紧站起。久经官场,他最不欠缺的就是察言观色。一眼看下去,一般什么人有什么性子他就能知道大概,纵使不完全准确,但还是能猜中个八、九成。
“嗯。”
杨存轻描淡写嘱咐说:“你儿子的伤病我会寻这座杭州城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吧,这里除了我没别人知道。”
“好。”
萧九顿时浑身一颤,他的儿子已经是他唯一活着的希望,也是别人手里最有用的把柄,一听杨存这段话,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威胁之意?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看得他暗暗心惊,不是看不穿,而是因为总是看这一点觉得是他的全部,看那一点也是,但是综合起来却又发现全然不对,这样的人往往才最可怕,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嗯。”
杨存淡淡应一句:“赵沁云世子晚上要设宴,得提早回去准备准备。”
就算真的去赴宴,他也未必用得着准备什么,况且此时时辰尚早。萧九老石更巨猾,看破但并未说破,只弯着腰恭顺的说:“公爷慢走,恭送公爷了。”
“嗯,说不定哪天我又得前来叨扰。”
盯着萧九低下去不与自己对视的头,杨存似笑非笑的说。
“公爷客气了。”
萧九含糊回答,并不直接回应杨存。
杨存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再回去一品楼,杨存没有乘轿,闲庭信步地游荡。繁闹的市井间又别有——番滋味。时敬天领着人远远戒备着,虽说以杨存现在的修为一般人根本伤他不得,不过终究怕有所差池,也不敢掉以轻心。冷眼看着周遭,杨存心中也忍不住要感慨万千。商旅来来往往,人人看似匆匆,也不知是否都是为了生计。就如萧九,一生都为定王卖命,到头来还不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罢了罢了,本为散心,又何必为这样的事情徒增烦恼?原定要去游山玩水,带着怜心好好嬉戏一番,哪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像看不到尽头。等今晚的宴会过了,真该好好肆意一回。定王……皇上……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这权力的中心当真不是想安然便可以安然的啊。摇头发出呵呵的苦笑,杨存的视线却被一边的喧闹女干引。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把持家业,你居然给我在外面偷起荤。今儿个我便看看这小狐狸精有什么好?”
喧闹的来源是个一chu充满脂粉味的地方。二楼那些穿着薄纱、花枝招展的女子个个风骚异常,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杨存会心一笑,也没有步入其中的打算,但无意间就瞥见被众人围住、发出适才叫骂的女子。
长得也算可以,眉宇之间自有一分英气,唯有叉腰叫骂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个年头女子都是依附男人存在,胆敢当街叫骂也算她胆子够大。不过接下来那女子的话也很清楚道出她为何如此嚣张的理由。
“你不过就是一介小小的跑堂,若不是我父亲留下客栈,你哪来的闲钱胡混、逛窑子?你行啊!我不是准你纳妾?你就非要来招惹这些狐狸精不成?”
说起这段话的时候,女子的表情更是恼怒。
这话说得杨存心底沉了一下。在现代,不乏那些为了名利攀附富贵的男人,往往换来的就是人前风光、人后窝囊的日子,这样的事在古代看来也是不少。一时起了玩味之心,杨存止住脚步,想看看那男人有何反应。
是会痛哭流涕地跪地抱腿?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因为他身手高超,透过围观着的人群还是看到里面的情景。
一共有四个人在里头,除了刚才单手叉腰的女子,还有一个不算很差劲的男人。长得还说得过去,卖相上确实不错,就是眉宇之间有少许软弱,与他娘子成了两个极端的对比。此外就是两个女人。
那男人勾搭的妓女长相狐媚,一双勾人的眼滴溜溜地转,望见这厢的杨存立刻垂首含蓄一笑,眼中的光芒却恨不得马上扑过来。这样的女人虽然也算诱人,但还是无法让杨存看得上眼。杨存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目露疑惑。
剩下那名女子顶多就是二八年华不到,正值最好的年龄。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与肌黄,除了那双还算是鲜明的眼睛,实在没有什么看头。至于身材嘛……出于习惯,杨存摩娑着下巴望过去,破破烂烂的衣裳本来就不合身,套在那副娇小的身躯上,实在没有多少看头。此刻更低垂着头,怯懦着不敢言语,由着那名泼妇女子将她拽至男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