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一口气抽了几十鞭,停下来呼呼地喘:「叫你顶嘴!你再叫我再打,直打到你不顶嘴为止,本姑娘打你也浪费不少力气,你这有是何苦呢?」
天亮痛得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得在心里将她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如若是在天都,他早就取了这种母夜叉的狗命。
如花见他不吭声了,抖抖手中的皮鞭,哇哇怪叫:「起来!起来!本姑娘奉雪月坛主之命,要送你到别的地方去。」
天亮赶紧爬起来,抹抹嘴边的血丝,一瘸一拐地跟在女人身後往外走,一边忐忑不安地问:「花姑娘……这又要送我到什麽地方去?」
话音刚落,如花回头就是一鞭子抽过来。
「我都叫你花姑娘了,你还要打我?」天亮忙抱着头。
如花双眼圆睁,猛喝一声:「本姑娘打你,需要理由吗?」
天亮顿时气短,蔫头耷脑地跟在如花屁股後面,看着那肥硕的屁股随着步伐突突地抖动,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走至半途,如花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冷冷地说:「你是聪明人,到了那边需明白一件事。」
「什麽……什麽事?」天亮嗫嚅着,惊恐地看了看她手中的皮鞭。
「到了那地儿,就不是姐姐的地盘了,」如花叹了一口气,「说错话不是抽鞭子这麽简单,你可机灵点儿,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啊!」
难得她如此温柔地说一句话,天亮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懊恼:「我还有选择的权利麽?」
「当然有了,除非你一心寻死,那就没办法了。」如花摊了摊手。
「我当然……当然想活了!」天亮忙回答,他不甘心:自己死了倒不打紧,妹妹还没有半点消息,姐姐冰月又被关进了天牢,哥哥在太湖客栈还不知道自己已深陷魔窟。
「那就好!」如花点点头,「乖乖听话,上面叫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得违拗!」
「知道啦!不就挖洞吗?」天亮白了她一眼,拍拍鞭痕交错的胸脯说:「只要给我吃饱饭,我有的是力气。」
「那可不一定。」如花一笑,小眼睛儿就眯成了缝。
「难道……还有比挖洞还轻松的事?」天亮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的话真多,」如花扬扬鞭子,板着脸说:「到了那地儿不就知道了?」
天亮只得闭口,身上的伤口还没结痂,他可不想再受半点儿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