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剑刃在铠甲上留下一道伤痕之后,残余的力量将它蹭了上去,并且在零点零一秒之内滑过了对方的脖子。
接着,从手臂上炸出来的能量就把我震晕了过去。我最后看到的是盘龙捂着自己鲜血狂喷的脖子,脸上满是痛苦和惊讶的表情;以及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他的同伴所发出的悲伤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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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挽歌提着剑站在我面前。
“对不起……”
我不忍心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只能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在疯狂着喷涌着鲜血,将她脚下的地面染成一片血海。
她对着我举起剑砍了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抢在她的前面将手里的刀送进了她的胸口。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半躺在地上,身后靠着树干,身上被冷汗浸透。
又是这种梦……
“你没事儿了?”
绿蛇坐在我旁边。
我从地上支起身子,右手和左边的肩膀一阵剧痛。脸上有些黏黏的,我用尽全力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那是敌人在临死时喷出来的鲜血。
龙盘的尸体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他身下的土地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在自己的目光与他的眼睛接触之前,我开了头。
“你竟然打赢了……我本来以为你绝对会被他杀掉……”
绿蛇说。
“想我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能赢的运气成分还是多一些。如果龙盘最后一击的时候力量再稍微大一点点,那么那个防御的破绽就不会存在。也许是他所用的武器女干收的太多的能量,也许是他的体力比我差的多一些,原因我永远不会知道了。
“其他人呢?”
绿蛇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我向另外一边看去。
一个家伙半跪着,用手将龙盘的同伴,那个女孩的头按在地上。阿什维克从后面用剑划破了女孩的衣服。
剩下的那个站在一边看着龙盘另外两个男性的同伴,他们虚弱的躺在那儿,似乎刚刚收到了持续性的殴打。
我看了绿蛇一眼,他露出一个并不是很自在的表情。
“不用这么看我,我只是不喜欢那种事。”
“我本来也不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绿蛇咧嘴尴尬的笑了笑。
少女在奋力的挣扎,但是一只手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所以根本用不上力气。
“人渣!畜生!你们放开我!”
愤怒而尖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只能愈发显得娇弱和无助。有那么一瞬间我萌发了阻止阿什维克他们的想法,但是这个念头在一秒钟之后就被我扔出了脑海。
我不是什么正义的朋友,事实上我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况且我也没有阻止他们的理由。
“你在借助自己朋友的力量把我们击败的时候笑的倒是很开心,现在怎么不笑了?”
阿什维克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杀了龙盘,你们不得好死!”
少女用最恶毒的声音诅咒道。
我站起身向她走过去。阿什维克看到我走过来的时候眼角抽动了一下,但是我没有看他。
我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子,看着沾着泥土的她的脸。
“我和他的决斗是双方赌上性命的战斗,没有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
我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是你们先挟持了我们!如果混战的话你们全都要死!”
她挣扎着抬头看我。
“很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然后忍着腿伤努力支起身体走开了。
当阿什维克完全扯碎女孩衣服的时候,女孩的全身开始发抖,咒骂也不那么响亮了。
“别……别……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钱!”
阿什维克将手伸到趴着的女孩的胸前,开始肆意玩弄她白嫩的胸部。女孩柔软的胸部被他扭捏着挤成各种形状,她挣扎着,手指挖进了土里。
“不要捏那里!啊!松……松手……啊……”
阿什维克用力抓着女孩的渐渐挺立起来的乳尖,然后用指头不断地蹭着。女孩的脸色通红,由于娇嫩的部位被粗鲁玩弄而流出了泪水。
他把手伸进女孩柔密的头发里将她的脑袋拽起来,然后用舌头舔着女孩的脸颊。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臭女人。”
“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
女孩咬着嘴唇呜咽着,“我把装备都给你!还有我的钱,全都……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她苦苦哀求的时候,阿什维克却提着她的头发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将下身插到了女孩的身体里。少女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瞳孔猛地缩紧,上半身像被突然斩断的小蛇一样弹了起来。
“妈的……虽然干得很,可是够紧……”
阿什维克的耻骨紧紧地抵在少女的身下,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这种粗暴的动作直接将少女的下体撕扯出血。
“好痛!好痛啊!不行了!啊!下面裂开了!啊!”
女孩狂乱的摇着脑袋,双手胡乱的在地上抓挠着,大腿也因为剧痛在抽搐着。
阿什维克整个人从后面压在她的身上,女孩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直到筋疲力尽。她趴在地上呜呜哭着,泪水沾着泥土将她半边的脸颊弄得脏兮兮的。
阿什维克用舌头开始舔她的脖子,每舔一下少女就会打一个冷颤。他满意的按住女孩的头,然后开始抽插。
单单是拔出来这个动作就让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少女再次弓起了身子。
“别动!啊!别……好痛……啊啊啊!”
女孩膣道的伤口在变本加厉的蹂躏中更深了,鲜血带着一点点身体用来保护阴部的汁液被带了出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着非常醒目。
在被强暴的恐惧之下,爰液的分泌根本就达不到交合的要求。阿什维克一次又一次的蹂躏着女孩下面,因为干涩而带出了膣道鲜红的嫩肉。
“啊!停,停下!啊!啊啊啊!会死的!啊啊!真的会死的!啊啊!里面裂开了啊啊啊!”
女孩很快就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单纯的用惨叫来表达自己的痛苦。
阿什维克更猛烈地挺动起自己的身体,女孩被他抓着头发提起来,眼睛翻白,口液直流,几乎痛的失去了神智。
“不……不行…啊啊…不行了……会死……啊……救我……救我啊啊……”
阿什维克将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少女翻过身,抓着她的胸部继续抽插着。
女孩的小腹一片狼藉,有血,有爰液,还有泥泞。
“呃……呃……啊……呃……嗯啊……”
阿什维克皱起了眉头,浑身紧绷着射进了女孩里面。女孩的身体又痉挛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力气发出惨叫。
另外两个家伙在阿什维克离开少女的身体以后也依次靠了上去。女孩白爽爽的躯体被他们玩弄的全是汗水和土灰,下身也在连续的摧残下红肿的可怕。
一个家伙将瘫软的少女抱在身上,一下一下耸动着自己的胯部。每一次冲撞女孩就会猛地抖一下,她用手推着那个男人,但是根本用不上力气。
“求求你们……不要……不要再……啊啊……”
另一个家伙从后面试图将粗大的肉棒捅进女孩的后庭里面,可是少女浑身紧绷着,让他磨的龟头发痛都没有插进去。于是他带着一丝恼火的情绪开始用力抓扭女孩的胸部。
“痛……痛啊……停下……啊啊……求你们别做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在乎手上这团可口的雪白的嫩肉的哀求,下面那个家伙做完以后,他们又换了人。
女孩嘶哑的哭叫着,最后一点力气在被滚烫的精液注入到身体内的时候被用尽了。
当三个人全都发泄完毕以后,女孩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饱受蹂躏的她匍匐在地上,脸色憔悴的吓人,用通红的眼睛瞪着阿什维克他们。
阿什维克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拿起剑,猛地拉开女孩的大腿,将整个剑柄捅进了女孩的下面。
女孩的下身被两只手才能握紧的双手剑柄进入,涌出了不少红白色的浓稠液体。她惨叫着捂着肚子,挣扎着想把剑拽出去。可是阿什维克托着剑护手将冰冷生柔的剑柄紧紧的抵在她身体里。
“啊啊啊……为……为什么要这么……呃啊……要这么对我……啊啊啊啊……”
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这是你嘲笑别人的下场,只是给你好好的上一课。”
阿什维克说完这句话以后慢慢松开了手。女孩浑身哆嗦着连忙伸出手,努力咬着牙颤颤巍巍的将剑柄从身体里拔了出去,然后痛的蜷缩在地上抽搐着。
************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结束,然后和绿蛇一起走了过去。
“完了?”
我直直的瞪着阿什维克的脸。
他和我对视了大概五秒钟,然后将眼神错开,点了点头。
“事情已经结束了,需要的东西也得到了,我们走吧。”
绿蛇对瞟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然后对其他人说。
阿什维克的报复目的已经达到,他没有再对其他两个男的发难。众人收起武器准备离开。
我没有就这么和他们离去,而是走到躺着的那两个男的身边。那两个人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我看。
“很抱歉杀了你们的朋友。”
我说着,不自觉的看了龙盘的尸体一眼。
“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其中一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用自己的断剑插到了他的胸口里面。
“啊啊!”
发出惨叫的并不是被我杀掉的那个,而是他身边躺着的家伙。他张大了嘴,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至少在他相信之前,我的剑也没入了他的胸口。
“贪狼!”
绿蛇,阿什维克和其他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副不可接受的表情。虚拟世界里强暴女性是一回事,但是真真正正杀死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是另一回事,尤其这几个家伙都是最高级别的神经拟真的情况下。
但是我只能说,我必须这么做。我没有留着敌人性命来找我寻仇的习惯。因为这个世界是我的全部,其他人可以为了活命放弃这个游戏,我不可以。
这次的对手真的幼稚的可笑,他们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在玩战士游戏而已。想要活命的时候,用报仇之类的话语刺激敌人是最可笑的行为。
旁边衣衫褴褛下身狼藉的少女在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几乎忘记了身体的剧痛。
我俯下身子,将抱进怀里。我能感觉出她全身都在颤抖,手脚冰凉。
“不要害怕……没事……”
我轻轻抚摸她凌乱的头发,将它们抚平。
女孩在我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我还想……我还想去上学……教授明天还有作业要我们交……呜呜呜呜呜……我不要死在这里……”
我没有答话,只是一遍一遍摸着她的头发,直到她的抽噎慢慢停止,呼女干也渐渐平稳起来,我才用剑插进了她的肚子。
她发不出声音,因为失血开始在我的臂弯里剧烈的抽动。很快,惊恐,疼痛,绝望,这些感情一点一点的从她眼睛里消失殆尽。
当女孩的尸体停止抽动以后,我松开胳膊将她放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
我没有去看绿蛇他们的脸,不用看我也猜得到那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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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把剑在战斗中被斩断,那已经不是能够修复的程度了。自己的那件胸铠也被对方砍了个大口子,所以我捡了龙盘留下的那套武器和铠甲。由于我不喜欢过于沉重的护甲,所以没有把护手,护肩以及钢靴弄下来。穿着龙盘的一整套铠甲会减缓我的速度,这在生死搏斗中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那几件东西也是高级货,但是我不认为被拆散的套件会卖出太高的价格。
于是我就将它们留在了龙蟠的身上。
我拿走了龙盘的钱。因为这一次不是用要挟的方式拿到的,而是我用命换来的战利品。也许这种想法在别人眼里是自欺欺人,但我不这么认为。
临走的时候我又回身看了看那一地的尸体,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我已经麻木的感情。我试着找出一点点的波动,但是却失败了。
杀死他们已经没办法让我感到抱歉,负罪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感情了。我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至少对他们和他们身边的人而言是这样。
但是我觉得错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们的天真。他们根本不懂真正的零级神经拟真的战士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只是在玩,开开心心的玩着,直到玩没了自己的性命。这么想也许只是我在给自己找借口,谁知道呢?
可是我在杀死那个女孩之前对她所做的安慰并不是装模作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对她施以怜悯。或许是抱歉没有在她被强暴的时候阻止自己的同伴,又或许是真的觉得她值得可怜。这个世界总有太多的答案我们没办法自己想明白。
在回到公会临时的驻地以后,库隆表现的很高兴,他如约将该给的钱给了我。
而我也没有就真正赏金数目的问题和他对质纠缠,因为我的确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获。
龙盘留下的剑和铠甲每一件都大概是将近十万金币的高级东西,这一趟并不亏。
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疲惫感也在慢慢减轻,可是有些事情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这一次的任务中我终于意识到我和这个公会的大多数人并不是一路的,继续呆下去也只会给自己找不快。
他们对这个世界并不重视,至少没有像我一样把这里当做一个生存着的世界。
如果他们是这样,就不会随随便便为了几句嘲笑和挑衅去强暴一个女孩,更不会在做完这一切后还放任她和她的同伴们活着。这种行为在本质上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或许可以分这么几种人:轻视着自己的性命却重视别人的。比如绿蛇他们,我杀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是那么惊讶。我觉得很多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随心所欲的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却不认为对方会用杀死你的方式作为报复。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个游戏,没人会把游戏当真,在我眼里他们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另外一种,重视着自己性命也重视着别的人,他们不去伤害别人,也不希望别人伤害自己。和平主义者,我会这么说,这种人和战士这两个字不会有什么太大关系。
我是最后一种,性命不是我真正所在乎的东西。我已经失去了比性命要重要的东西,比如爰情,比如自由,比如信赖,比如答案……如果可以把这些东西重新夺回来,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我留在这个世界中厮杀或许就是想看见一点线索,至少让我明白我在【神都】所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而别人的性命……那是性命的主人自己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去帮他们珍惜。
这个游戏有它自己的规则,你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做了相应的事情就要承受自己做出事情所带来的后果,所有人都一样。
也许是时候了。
************
“什么?你要退出公会?”
库隆瞪着我说。
“已经退了。”
我示意他看看公会成员的系统面板。
“为什么!”
库隆在核实了两遍系统菜单以后皱着眉头问我。
“没有为什么,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而已。怎么?想说如果我退出的话就杀了我?”
我不动声色的说了个玩笑。
“……”
库隆没有接茬,只是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低下头将手伸进了怀里。
我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也放到了剑柄上。
库隆没有掏剑,他只是将一袋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很抱歉,那次任务其实还有另外三万金币的报酬……我……”
“没关系,我要退出也并不是因为这个。”
我说。
“不,我把钱拿出来也并不是为了挽留你。如果你执意退出的话,我并不会为难你,虽然损失掉一个排名前三的战士真的很可惜……不管怎么样,这个钱是你赢得的,希望以后你在看到我们公会成员的时候至少能友善点儿。”
库隆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笑了起来。
“看布鲁瑟的面子我也会的。”
我用力拉扯嘴角还给了他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然后拿上钱转身离开了。
这次退会我甚至没有告诉布鲁瑟,也没有给他留任何口信。作为朋友的话这其实很不合适,但是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也许沉默的离开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漫无目的的我在半天之后来到了一个大型的城镇,这一路上我已经决定了下面要做的事情。
在城里的佣兵会所,我连上总服务台,打开了专属情报搜索器。
这个高级的专属情报搜索器是我之前花了整整三十万金币买的东西,当时让我着实心疼了很久。这东西不仅贵,而且取得的要求非常高。任务完成率不仅要求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失败的任务中,直接性放弃的比例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
比如你接了任务去杀一个家伙,却发现那个家伙是比你强的高级战士,这时候是没有理由真的和那种家伙死斗下去的。所以直接性放弃就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
可是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放弃的人,所以很轻松就完成了这些苛刻的条件,钱反而成了令我头痛的东西。
高等级的专属搜索器非常强大,我按照预想,竟然真的找到了我想找的情报。
搜索条件:灰斗篷,黑剑,眼角的獠牙状纹身。
这些是龙盘之前所描述过的,煌霜护手的买家的样貌特征。
搜索结果:人物情报(购买)S级任务(加密)S级任务(加密)S级任务(加密)S级任务(加密)B级任务X1令我非常意外,带有相关关键词的任务竟然有四个都是佣兵等级达到S才能接洽的超高级任务。而且甚至还有另外的符合条件的一个人物情报。我兴奋地手都有点发抖,或许自己真的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先点了一下那个需要购买的人物情报,购买金额竟然是四百万金币……我无奈的关掉了那个窗口。其实就算是低于一百万金币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从佣兵所的公共服务器上购买情报,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在花了大笔的钱之后却只能得到一个名字和性别之类的废话。
佣兵等级是独立在战斗系统之外的等级,是根据你完成任务数量和难度所做的评定等级。我的佣兵等级和我的战斗等级一样是B,所以我至少还能阅读最后那一条任务信息。
猎杀任务:B级任务限定人数:不限赏金:一万金币目标特征:黑剑,眼角带有獠牙状纹身的男性。
接下来就是一些任务限定时间和任务发布者的接头地点之类的信息,我在看完之后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信息记了下来。
我对这个任务很有兴趣,不过具体要不要去做还要再根据具体情况考虑。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向接头地点进发了。
************
那个地方并不远,我靠能量飞行在一天之内就到达了那个镇子。在约定好的镇佣兵所外面我看到了一些佣兵。
这并不是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因为任务写的是人数不限,而且一万金币对大多数的B级佣兵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我走进了佣兵所,然后发现这个并不宽敞的小镇佣兵所几乎坐满了人。我从铠甲和汗臭之间奋力的穿梭着,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桌子前面。那个桌子旁边的柱子上就贴着这次任务的布告。
“我来接任务。”
我对坐在桌子里面那个中年人说道。
“有什么想知道的?”
他眼皮不抬,玩弄着手里的一副扑克。
“对方的等级?”
“不清楚。”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等级这种事情除非你对周围的人不断大声张扬,否则没人会知道。
“同行的人数有多少?”
我耐心的继续问。
那个男人抬头扫了一圈佣兵所,“你看这里像是有多少人的样子?”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大概有十几个,外面也有将近十个,所以这次应该有三十人左右加入这个任务。
想要打败一个战士并不难,或许只要两个相似等级的家伙就能做到。但是想要阻止那个战士逃跑,真正的杀死他就需要好几倍的人手才能做到,这是常识。
“队伍里最高等级的成员是多少?”
那个中年男人从鼻孔里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哼声:“竟然问这种问题……你佣兵等级真的够了B么?如果我问你你的等级,你会告诉我吗?”
“我不会,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
我平静的说。
那个中年人收回了脸上不屑的表情,然后耸了耸肩,“据我所知,这次雇主另外花钱请来了两个来自高级公会的家伙,应该在A以上吧。”
我已经得到了意向中的满意答案,所以很痛快的递交了任务申请。
在完成了手续以后,那个男人将属于我的那份钱打进了佣兵所的中转账户。
在他操作的时候我瞟了一眼他的那个公共面板,看到这次任务目前的参与者人数是二十六。加上那两个高级战士,和我猜测的人数基本差不多。
“那个大公会知道是什么公会么?”
我临走之前问了最后一句。
“Rayout”男人应了我一句之后就不再理我了。
游戏中的自动翻译器没有将这个公会的名字直接给我翻译成中文,对于一些无法跨越语言韵味鸿沟的词汇,系统一般都会直接给出原来的名字。
只要是稍微上点儿档次的战士就肯定会听过Rayout的名字。它并不是那种因为成员人数众多儿出名的公会,他们的人数只能说是接近平均线。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公会内部非常团结,加入公会的和退出公会的人都非常少。大概这也是他们能够达成一些惊人任务的原因。
他们公会最出名的就是有一位超高级的战士,名叫AZZA,等级2的超级怪物。他出名不仅仅是因为等级高,更重要的是他是非常少见的弓战士。
不是弓手,也不是纯战士。我还从来没有和弓战士交过手,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身为弓战士就意味着他在远程攻击有着卓越的优势,而且在敌人逼近自己以后也不会落于下风。
我听说过一些AZZA的事迹,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关于他用仅仅一箭就杀死对手的事情。而且那时候他等级并没有这么高,杀的也都是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高的对手。
像他们那种等级的怪物,身上的装备对于普通的弓箭来说是完全没有可能被穿透的。想要伤到甚至杀掉对方就只能用高能量压缩类型的箭,而能量箭的能量波动非常明显,是没办法用来偷袭的。
如果说他能用几招就能杀掉那么高级的战士的话,像我这种连A都不到的家伙实在是像臭虫一样的存在。我毫不怀疑他用脚趾头就能杀掉我。
当然,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毕竟为了一万金币而来到这里对他那种人来说实在是浪费时间,而且我也不认为发布这种B级任务的人会舍得花大价钱去雇AZZA。
任务出发的的时间是在明天一早,所以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于是我走进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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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酒吧和佣兵所一样小的可怜,我很庆幸自己来的很早,再等一会儿肯定就不会再有坐的地方了。
我习惯性的占领到了最里面夹角的那个圆桌,然后点了一些东西来满足自己。
正如我想象的,被那个任务女干引过来的佣兵们很快就涌了进来。酒吧里渐渐开始变得无比嘈杂,混乱的叫骂和酒杯碰撞的声音填满了整个酒吧。
新来的人和比自己早到一步的人争抢着座椅,等的不耐烦的家伙拽着服务NPC的衣服一个劲儿的叫嚷。看着他们我甚至怀疑整个世界的智商是不是都变低了。
漫不经心的品尝着杯子里的酒水,直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你这里有别人坐嘛?没有的话我们能不能拼一下桌?实在是没地方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
男的眼神精锐,但是脸上带着的微笑却比较和善。身上披着一件普通的长袍,将铠甲和装备都藏在下面,让人无法猜测他的等级。
而那个少女则是我目光没办法挪开的原因。绯红色的头发,深绿色的瞳孔,精心修饰和搭配过的女式铠甲,以及背后背着的双手大剑。
这个女孩说话的时候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让你感觉如果拒绝她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令人没办法原谅的事情似的。柔软温暖的如同阳光一样的笑容里面夹着一丝楚楚可怜,眼睛清澈的像是北方冰冷刺骨的深潭水,一点杂质也没有。
拥有清晰轮廓的脸颊勾出了一个娇俏的下巴,故意露出双肩的铠甲就好像是为她特别定制的,把玲珑剔透的纤柔肩膀衬托的如此让人心动。
我不懂宗教,更不信那些东西。但是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天使。
所以当我意识到什么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点了点头。
“嘿嘿,谢谢!”
女孩拉着那个男的坐了下来,那个男的也对我点头表示感谢。
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绯红色的头发出神。那个颜色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死去的人。
她在绝望之时爆发出的鲜红色能量将她的头发染得就好像这个女孩一样,而当她濒死的跪在我面前的时候,血将她的头发也塑造成了相同的颜色。
“你在看什么?”
女孩笑着对我说,落落大方,一点儿也不矫扭造作,就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那个词汇一样。
“抱歉,你让我想起了某个人。”
我将头了过去。
“希望不是仇人……”
女孩挑着眉毛吐了吐舌头,嫣红的色彩从唇间一扫而过。
我感觉自己生柔冰冷的表情在一瞬间都开始融化,“不是仇人,是逝去的朋友……如果她还能原谅我的话……”
她认真的收起笑容:“抱歉。”
我摇了摇头。
“她一定会原谅你,因为你仍然认为她是你的朋友,而且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她看着我说道。
她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睛,这一瞬间我甚至误以为得到了挽歌亲口承认的救赎……然后在一秒钟之后这让我得以喘息的救赎就像肥皂泡沫一样破碎的一干二净。无数种复杂的感情像洪水一样从心底开始翻涌,我竭尽全力将它们压制了下去。
“对不起,”
那个男人说话了,“我的同伴总是喜欢说一些多余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点点头,然后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天晚上,我躺在旅馆里,脑中无数次浮现出绯红的颜色。我分不清那是挽歌还是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
************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整个佣兵队伍得到了最终的任务地点,洛德曼废城的出入口。
据说目标会在今天从洛德曼废城出来,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在他出来的时候将其击杀。
我们不需要在乎自己所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只是刀剑,是工具。而工具不需要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更不需要背负道德的罪恶感,那些东西是属于我们雇主的。
在上路以后,我忍不住去搜索那个绯红色头发的女孩,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然后我在队伍中看到了她,还有她的同伴。可能是由于早上很冷的缘故,女孩的身上披了一件和她同伴同样款式的长袍。长袍将她玲珑的曲线和头发包裹住了,但是我仍然从她的身材认出了她。
也许是巧合,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竟然过了头。我们的目光对接的一瞬间,我立刻将视线收了回来。
没过了一会儿,她从旁边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早上好啊。”
她笑着,她的同伴也向我打了招呼。
我点头对他们示意,然后低下头走路。感觉有点儿不自在,我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其他人用这么平常的方式问早安了,那几乎变成了一种遥远的东西。
“昨天还真是抱歉,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吧……”
女孩低头来看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老实说,我几乎只有在决定要杀死对方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你是否提及而改变,所以让我不舒服的并不是你所说的话,你不需要道歉。”
我对她说。
“笑一笑啊。”
“什么?”
我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她说的话。
“我说啊,你为什么一定要绷着脸?笑一笑让自己的脸颊放松一下不是很好么?”
女孩戏谑的看着我。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然后被她感染了,凝聚成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这样可就好看多了。”
少女满意而又稍微带一点儿夸张的点了点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可以,不过需要你的来交换。”
“喂,连问一下名字都要像做生意一样嘛?”
女孩假装皱起了眉头。
“贪狼。”
我低头轻声说,然后看向她。
“Fey。”
她伸出手,略带强制性的用另一只手拽起我的胳膊,然后和我握了握,“今天的任务靠你多照应了!”
Fey……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后松开了她白皙却冰凉的小手。
虽然有一种将她的手捂暖的冲动,但是我明白我没有那个资格。
“你的名字呢?”
我看向Fey的同伴。
“我以为你对我的名字没有什么兴趣呢,”
那个男人和煦的笑着,“我叫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