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一大包行李,将它扔在浮车上面。
里面有一些食物和饮用水,但更多的则是干旱炎热地区的生存用品。
这是鲁恩希安和爱丝弥蕾的提议,他们的考虑非常周祥,我们携带的物资最大程度上是要为最坏的状况做打算。
所谓的最坏状况,就是在没有能量和交通工具的情况下,从澳洲沙漠里独自逃生。
幽鬼和食影者的两个大佬在门廊下和自己的亲信交代着一些事情,只有梅尔菲斯早早的和卡门告了别,已经坐在了车厢里。
我擡手合上行李舱的门,又习惯性的拉了拉确保它已经关严。
初邪在我身后长吁短叹。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对女孩说。
“这种没营养的话就别说了,好好回来。”初邪叹道。
她这么说着,又靠过来,侧身向阿纱嘉站的地方使了使眼色。
阿纱嘉坐在门廊的台阶上静静的看着我,她右手边伏着罗格纳,左手边站着的却是断尾。
“你放心让他给她当贴身保镖啊?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管哦。”
看着初邪促狭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笑。
“她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了,你总不能真不管吧?”
“我都忙得要死,哪有功夫天天看着她。”初邪故意闹着小脾气。
我没和她继续纠缠不休,只是拢她过来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这个举动还算有效,初邪紧绷的肩膀微微柔软了一些。
她往后退了两步,目送我上了车。
阿纱嘉也微微擡起手,对我弯了弯手指。
她的状态很放松也和很安宁,这减轻了我不少担忧。
鲁恩希安和爱丝弥蕾在五分钟以后也全副武装的上了车。
我们透过车窗,最后一次向送别我们的下属、同伴、朋友和心爱之人告别,然后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鲁恩希安将坐标地址输入了浮车上的自动导航设备。
设备很快就显示出了旅程所要消耗的时间:九小时零十分钟。
这是我们早就算过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当目的地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抵达。
爱丝弥蕾和梅尔菲斯的交情看起来一般,两个人当初见面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问候了一下彼此,现在坐在车里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鲁恩希安和爱丝弥蕾就算有话说,也不可能当着我们两个人肆无忌惮的讨论什么事情。
所以,这九个小时的旅程大部分的时间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时间特别漫长,毕竟在旅途终点还有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撒拉弗对我们每个人许诺的交易都带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压力。
他作为一个从不抛头露面的幕后存在,轻描淡写的就拿出了足以打动我们每个人人心的诱惑。
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满足我们的渴望,单单是他获得这些信息的途径,就足以让人心生不安。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撒拉弗的感情更多是一种因为未知而来的恐惧。
但对我而言,他却要更加熟悉。
这不是因为我和他面对面的见过一次。
事实上,通过那次不到十分钟的会面,我完全没获得关于这个人本身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我对他感到有些熟悉,是因为他的对手,奥索维。
我感觉,这个世界上唯独他们二人是一个层次的家伙。
而我们其他的人,仿佛都没有和他们平视的资格。
除了初邪之外,我就是最了解奥索维的人。
其实这个所谓的“理解”也不过是我狂妄自大的用词而已。
对于奥索维这种家伙,我是永远不可能真正理解他意图和目的的。
然而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奥索维的立场,也就无从猜测撒拉弗的立场。
我只知道,他们两个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致对方于死地。
这一点梅尔菲斯也非常清楚,因为他和奥索维的交集就来自于奥索维想要干掉撒拉弗的这个念头。
我只感到这其中无数错综复杂的关系都纠结在了一起,让人无法看清。
我只希望这次的会议能够给我看清事情全貌的机会。
我们在出发之前,已经通过卫星地图仔细观察过目的地附近的地形,并且精心挑选了撤退路线和飞艇的藏匿地点。
当然,在这方面我只有学习的份,没有提出意见的资格。
毕竟,新人类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三个人全都在我的队伍里。
大沙沙漠,澳洲沙漠中的一部分。
当我们从飞艇走出来之后的十秒钟,汗水就迅速浸湿了领子。
令人稍感安慰的是,我们停泊的地方并不是沙丘,而是一片石漠。
青灰色的碎岩和砂砾组成了一望无际的戈壁,一些低矮的灌木顽强的从岩缝中探出头来,给这片单调的土地添加了一点点不一样的颜色。
不过天空很蓝,清澈干净,没有一丝云彩。
在这种环境下,无论心情又多么压抑,都可以得到一丝的缓解。
梅尔菲斯开始画阵,他以魔力操控将地上的岩块组成了一个带有空洞的拱形,恰到好处的覆盖了飞艇存在的痕迹。
这里距离预定的地点很远,所以我们并不担心魔力波动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我们以低能量飞行的方式向目标地点靠近着,并沿途藏匿了一些补给品。
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大概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到达预定的地点。
但是热带沙漠气候带来的压力却是无法忽视的障碍,当太阳高升之后,我的衣服很快便湿透了。
其他二位男士和我也是一样,鲁恩希安沾湿的头发有些狼狈的贴在额头上,梅尔菲斯的下巴也在不断的滴水。
唯独爱丝弥蕾只是微微出了一点小汗,她凝聚了风属性能量又或是用了某种法式,在身边形成一道风障,巧妙地散发着身周的热量。
我们之所以采取低能量飞行的策略,一方面是为了减少能量波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约能量。
爱丝弥蕾的做法已经明显让这两件事没了意义,可是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比较幸运,我们这一路飞过来,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状况。
当我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视野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
在想象中,那个目的地只是用来接头,而我们会前往下一个地点。
又或者,某个人会在荒野之中孤零零的等着我们,然后打开地上的一扇门,把我们引入一个宏大的地下基地。
可是我们看见的是几只黄色的土羊,还有一个放羊的土着老头。
那个枯老的毛利老人头上包着羊毛毡的头巾,手里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牧杖。
他拿牧杖点着地面,静静的看着那几只起劲儿啃着草根的土羊,像是一根枯树桩。
他对我们的到来完全不在意,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和那几只羊。
我们继续前进,然后看到了几十顶伫立在荒野中央的帐篷、袅袅的炊烟、还有更多的羊和骆驼。
这是一个即将消亡的土着毛利人部族。
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离开了这个地方,跑到了大城市里,成为毛利文化演出的一份子,或者心甘情愿的领取着政府的救济金。
留下来的则都是不想割舍这种古老生活方式的、行将就木的老人们。
我闻到了羊粪、泔水、膻味和烤肉混合的浓厚味道,这些味道让这个死寂一样的土地瞬间充满了人味。
如果不是一个用能量飞起来的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那是个毛利青年,他的脸上布满刺青,让人很难判断他的年龄,但他的皮肤却非常光滑,显示着年轻的活力。
他能量使用的非常收敛,那是没有敌意的表现。
这家伙做手势示意我们降到地面,我们便照做了。
“欢迎,请这边来。”青年用沉稳而舒缓的声音邀请道。
我不得不说撒拉弗真的是老谋深算。
他选择的这个地方,成功的让我们卸除了大部分的敌意和心防。
因为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实在是太平和了,这种脆弱的生活就像是一条被扔在了温海中的肥美金枪鱼——既然没被鲨鱼吃掉,那这里应该就不会有鲨鱼了。
我们随着青年穿梭在这个充满了原始气息的部族里,无数目光落在了身上。
那些看我们的土着居民们眼里并没有任何好奇,他们只是很单纯的在打量我们。
这从某种意味上说明,这个地方经常有外人出入。
青年将我们引到了一座高大的帐篷前面,替我们掀开了门帘。
我走在最前面,把头探了进去。
这个帐篷比我想象中要宽敞,房顶上挂着一些用于照明的脂类,里面还掺杂着一些类似于香料的东西,让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算好闻,但也并不刺鼻。
帐篷最里面的毡垫上坐了两个人,正在拿着长长的烟管抽着旱烟。
当我向里面夺走了两步之后才发现,其中一个人是赌徒保罗。
保罗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不过我没想到他能够这么悠哉。
另一个人,自然就是撒拉弗了。
知道奥索维那个“水鸟和鱼”理论的人没有几个。
我原本判断,有很大的可能性撒拉弗不会自己现身在这个地方,而是以某种间接的干涉方式来给我们提出交易。
他既然亲自来到这儿,就说明他所要达成的目的甚至比失去计算能力的代价还要高。
撒拉弗脸上画着一些油彩,穿着毛利人的服饰,和我们最初看到的放羊老头一样戴着羊毡帽。
不过那个帽子还装饰着巨大的牛角,似乎是某种部族地位的象征。
可是我很清楚地记得,他看起来并没有毛利人的特征。
“来的挺早啊?”保罗盘腿坐在那儿,抱着那根秃烟管吞云吐雾。
“没有你早。”我笑着回了一句。
保罗和其他三个人也分别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彼此之间也都是认识的。
保罗没跟他们搭话,我觉得那是因为他知道这几个家伙都不是优秀的聊天对象。
“你就是撒拉弗?”爱丝弥蕾很不客气的将我挤到身后,站在了撒拉弗的面前。
撒拉弗的胡子留得比当初和我见面的时候长得多了,加上毛利人的那些装扮,很有些老态龙钟的感觉。
不过他的眼睛依然充满了无法形容的光彩,仿佛灵魂从未老去。
他没有回答爱丝弥蕾的问题,而是又从身后掏出一根烟杆,朝爱丝弥蕾晃了晃。
“歇会儿歇会儿,大老远跑过来,累坏了吧?”
爱丝弥蕾剑拔弩张的态度像是一拳打到了水里,撒拉弗和蔼亲切的神情就像是哄孙女的普通老人。
杀手女王盯了他半天,却总有一种提不起气来的感觉,悻悻的退了两步,坐到了毛利青年给她准备的毛垫子上。
“我来口吧。”鲁恩希安倒是蛮适应这个环境的。
他微笑着接过撒拉弗手里的烟杆,用能量点燃,抽了起来。
他们抽的东西完全没有普通手工烟草的焦臭味,烟雾也并不熏人。
爱丝弥蕾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最后还是没有阻止鲁恩希安。
“没有我的份?”我对撒拉弗说。
“没了。要不然等会儿你抽他的。”撒拉弗的脑袋向保罗坐的地方晃了晃,那样子让我想起了邻居的退休大爷。
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撒拉弗和保罗,但现在时机还没到。
于是我们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帐篷里,冷却着一路赶来的汗水。
帐篷上有很多透气孔,有不错的凉风穿梭在我们坐的地方,带走了原本浓厚的燥意。
太安详了……谁又能想到,新人类最强大的战士们马上就要在这个又脏又破的帐篷里聚齐?
梅尔菲斯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这种气氛影响的家伙。
自从没了龙雀,梅尔菲斯的性格变得异常平和,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他身上曾经浓郁的戾气和杀气都消散了。
在进这个帐篷之前,他就一直是一副对这件事情不太上心的样子。
几分钟以后,新的能量波动传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毛利青年引着新客人走进了帐篷。
与此同时,又有两股能量出现了。
阿努比斯扫视着我们,什么都没说,安静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紧接着,那个曾经给我们送口信儿的青年把另外两个人带了进来。
其中一个人蒙着面,只留出了一双眼睛;而另一个人则是破霜。
我和身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是他们对那个蒙面人都没有任何头绪的样子。
我们在出发之前,对于十个与会者的身份已经讨论过很久,但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的家伙出现。
保罗看见破霜以后有点兴奋,他擡起胳膊连连招手:“来来!这边!”
破霜看了他一眼,笑着伸出一根指头,示意他等一会儿,然后走到了我们这边。
他很礼貌的和我们所有人点头致意,包括我在内。
不过我知道,他过来是为了找梅尔菲斯。
“已经零级了吧?”破霜微笑着对梅尔菲斯说。
“又想打架?”梅尔菲斯擡头看着破霜,“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还是别来烦人了。”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破霜继续笑,“不过既然你已经到了零级,到时候我可不会再饶你了。”
梅尔菲斯没理会破霜挑衅式的发言,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手,就好像赶苍蝇似的。
破霜脾气还不错,他很干脆的转身离开,坐到了保罗那边,然后低声开始和保罗聊起了天。
五百川很快也来了,他在这里貌似没有什么特别熟的人,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了。
如同我们所想,这里除了我,还有那个未知等级的蒙面家伙,都是零级的战士。
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而且大部分还有过合作关系,所以整体的气氛还不错。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冒险者社交网络的狭窄。
首先就能看出来,五百川完全不认识梅尔菲斯这个大通缉犯;对他来说我也算是半个陌生人,更别说黑暗世界的两大魁首了。
但是最后一个人却迟迟没有来,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再次感觉到有人在用能量飞行的靠近。
当最后一个人走进帐篷的时候,我们忍不住纷纷站了起来。
恶魔索安的眼睛闪烁着灼灼的红光,腰间的武器也早已经出鞘,被他提在手里。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危险性,这种纯粹的反社会人格是毫无道理可言的,兴起杀人对他来说就如家常便饭。
像他这种人,没有大型势力的庇护,其实早应在【神都】的时候就被消灭的。
和他一样的零级通缉犯曾经有过不少,面对整个佣兵世界的追杀,幸存者却只有他一个。
从某种层面来说,他确实是有某些特殊之处。
剑拔弩张的态势只持续了几秒钟,当撒拉弗走上前的时候,恶魔索安的肩膀微微松动了一些。
“来的太晚了,赶紧坐下吧。”老头张开胳膊,对大家虚按了几下。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大家的情绪竟然都得到了安抚,连警惕心浓重的恶魔索安都将武器收了回去。
看到他这么做了,大家也都纷纷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帐篷里的人们围成了一个半圈,只有恶魔索安自己孤零零的坐在帐篷的门口方向,就像是准备随时逃走一样。
这时候,有几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端着某种茶饮从外面走了进来,给我们每个人都分了一杯。
淡青色的茶水散发出奇异的味道,我尝了一口,有一种微酸的苦味,但是不算难喝。
然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没喝……可能还是我的警惕心太淡了。
“人齐了,我们开始吧。”保罗靠撒拉弗最近,他是少数几个没被恶魔索安的出现刺激到的人。
撒拉弗咳嗽了两声,很俗气的开场方式。
然而我却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是一种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的手段。
“可能你们有的人对我还不太熟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神都】这个游戏的创始人。”
这是梅尔菲斯早就和我分享过的情报,我自己也通过自己的经历多方印证了这个说法。
所以现在我借机扫射了一下众人的表情,我只看到阿努比斯露出了微微的惊讶神情。
“就当做是闲聊吧,作为创始人,我很想听听你们作为【神都】最顶尖的玩家,对我的游戏有什么看法。大家随便说说吧,不管是批评还是称赞我都会欣然接受,哈哈。”
游戏……
新人类是我们脱离【神都】,通过无比痛苦的旅程才获得的崭新身份,那个世界对我们而言早就超脱了“游戏”二字。
自末日开始,没有人再会以这么一个词汇来描述【神都】。
可是现在,那个世界的始作俑者,却重新提起了这么一件事情。
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让人觉得特别困惑。
可是与此同时,心里却抑制不住涌出了表达的欲望。
因为那个世界对我们来说,是一切的开端,没有它,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很棒,如果把它当做一个游戏的话。”很意外,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爱丝弥蕾。
“那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陷阱,能够无限放大人类欲望的牢笼。”阿努比斯说。
“在座的人,大概和我一样,对那个世界又爱又恨吧。”保罗说。
发表自己看法的人只有三个,其他人看起来和我一样,心里都翻腾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表达,于是便沉默了。
唯独梅尔菲斯,平静的像冬眠的蛇蝎。
“你们现在应该都不会把【神都】看成游戏了吧,但我还是喜欢这样描述它。”撒拉弗呵呵笑着。
破霜突然开了口:“人生不就是个游戏么,其实都一样。”
撒拉弗摇了摇头:“哈哈,其实人生和游戏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至少人生的结局没有人给你提前写好。”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种话,我还能够接受。
但对撒拉弗这种拥有“计算”能力的人而言,我只会觉得这句话是一句谎言。
“游戏就不一样了,游戏的剧本都是提前写好的,游戏世界会给你带来哪些互动,全都是我给你们设计出来的。你们在我的世界里,运用着我给你们设定好的游戏规则,成为了最杰出的玩家。我作为游戏制作人,对你们可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呐。”
“可是我的游戏在高潮之前就被人破坏了,对一个游戏制作人来说,没有比这更遗憾的事情了。在原本的剧本里,【末日】就是高潮的序曲。【神都】的玩家将会为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努力探索我给于的线索。通过蛛丝马迹,寻觅出出去的方法,齐心合力完成游戏的最终章,最后打开回家的路。你们的能量和魔力,就是赢得【神都】这个游戏的最终奖励。”
“这一切听上去是不是还挺美好的?但是可惜啊,有那么几个人硬生生的破坏了游戏剧本,用近乎作弊的方式,把奖励给提前拿走了,只留下了空空如也的【神都】世界。”
“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了。因为你们以自己的方式书写了不同的未来,以另一种方式结束了【神都】的剧本,然后开启了新的故事。”
“新的故事峰回路转,然后你们会发现,【神都】的地位已经全都变了。我来告诉你们新故事接下来的剧情吧。”
撒拉弗这样说着,将一叠纸质的文件分发给了我们。
我们将这薄薄的文件按顺序传给了身边的人,然后带着一丝好奇心读了起来。
当看到内容的瞬间,我觉得胸口突然一闷。
我擡起头,看向身边的同伴,他们都露出了不安的情绪。
因为文件上所写的,正是唯有我们才掌握的重要情报。
新人类的闭环、病毒变异的原理、即将到来的巨大矛盾、还有包括新人类和旧人类之间不可避免的战争……这叠文件以最简单却最有说服力的方式将一切都叙述的清清楚楚。
“这是真的么?”我听到保罗开口问道。
“所有的数据我都表明了出处,那些医疗统计数据,你们只要联网CRK就能查到。后续的发展,你们也可以自己亲眼去看,然后再决定相不相信我。”
帐篷里的气氛立刻就沉了下去,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
可是撒拉弗并没有给大家继续琢磨的时间,他继续了讲话。
“在你们来之前,我给你们所有人都提出了具有诱惑力的交易。在此之外,我还给你们一个额外的奖励——和原本的剧本恰恰相反,我会重新开启【神都】,将那个美丽世界赠与你们新人类独享。”
“刚才我说过,游戏和人生有很大的不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有的游戏都有一个固定的结局。结局之前,玩家必须要打赢游戏设置的最终boss。我今天把你们召集到这个地方,就是要你们去打【神都】这个游戏的最终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