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今天去学校了吧?」
「今天我休息……」
「是吗?金主任出事了。」
「什麽!」我立即侧起身:「你说什麽?」我担心金主任的麻烦或许牵连到自己。我和他的事可谓重大丑闻。
「金主任死了。」
「什麽,金……金主任他死了……」
「我也是听说,早上他刚到办公室不久突然晕倒,送到医院不一会儿就没气了。」
「不行,我得去学校!」我一下坐起,不顾湿漉漉的头发,穿上鞋快步走出。方才那有点荒唐的慾念顿时荡然无存。怎麽会这样?金主任死了,不可能,不应该呀,那解放了我肉体和心灵的人会突然撒手离去?我心如刀割。是和我的疯狂行为害了他,我有责任哪,我害了他!
路上有同事向我打招呼。我敷衍回应,膜的想起。同金主任几个小时的疯狂厮混很可能留下蛛丝马迹,比如长发丝,阴毛,甚至我的体味,或许金主任还私藏了我的淫荡写真……对他的突然死亡虽然震惊痛心,可恐慌袭来。此时我确实很自私,可我必须自私。
金主任死於突发大面积心肌梗死,从他以往的病案看心脏一直很健康,很难找到发病原因。他的爰人一度怀疑过有人暗算,可是从金主任的社会关系与他的为人分析完全不可能。
直到一周後他的追悼会,家属和学校都很平静,我才逐渐安下心。有信用的金主任确实把他那天拍照的东西都给了我,想来细心的他也消除了同我的风流韵事的痕迹。学校还通知我,为了不使死者家属误会,金主任那份给我们七个女老师女学生的写真集已经被档案室收回。
终於我七上八下的心绪平静了。
我躺在家里发起高烧,张幕涵请校医到家里给我输液。
金主任的追悼会是在一个阴雨天进行的。身体极度虚弱的我身着黑衣裙,走到他遗体旁时,毕恭毕敬献了一束白花。他静静的躺在鲜花中,并无消瘦,好像入睡,随时可能醒来。我睁大眼睛,深情地送上最後一瞥。
从殡仪馆回来的路上,心绪纷乱儿沉重。再次谴责自己。金主任的死与我有关,肯定与我有关。他食用了过多的伟哥,有些医务常识的我知道伟哥对人,特别是对一位五十岁的男人心血管的破坏作用。是我妖艳的人体深深刺激了他,而伟哥激起的慾望更增加了他对我肉体的疯狂占有慾念,超出常态的数次射精有需要进一步食用伟哥;天哪,这种慾望叠加的恶性循环导致他的疯狂,使他捆绑蹂躏我,我原始的固有的强烈性慾被他步步激发,迎合加剧他的狂野,最终导致死亡!
是我杀了他吗?不是吧?使他引诱我,带有一些暴力的占有我,尤其是作为性奴被他折磨时,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完全失去自由,任他石更淫凌辱(当然我顺从并得到享受),是他将自己引到死亡之路的。
金主任:对你的死我非常震惊和遗憾,也为你深感悲伤。我也在内心深chu对你满怀揪心的怀念,是你使我知道并切身体会到女人在性生活上竟会有如此波澜壮阔死去活来的享受,我怀念你胆大妄为的性骚扰,诱石更,捆绑,鞭笞,羞辱,经过你惊心动魄的调教,让我有了暴风雨过後晴空万里的至高感受。我曾期待着同你再次相会,期待你更加出人意外更为肆无忌惮的羞耻折磨。可是这一切都结束了。可以告慰你在天之灵的是你生前彻底的占有了我这样美轮美奂性感艳丽的女人,可谓做鬼也风流了……
我昏倒在路上…………
住院五天後回家休息了一周。
我仔细回想那天的事,临别时金主任把相机存储卡和佛洛依德衣物都给了我,可能他纵慾过度的身体传某有种预感,觉得身体可能崩溃,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我,所以预先做了防范。这都是为我着想啊!
对了,他电话里说「这辈子值了」,含带一种诀别的人生绝唱。
躲着张幕涵,我不断的哭泣,在被窝里,在卫生间,在独自一人的时候。
我痊癒的很慢,张幕涵要出差,很为难。我对他讲没关系,把他送走。
张铁麟,李永利和胡汉清几乎每天都来看望我。每次带来鲜花,水果,营养品,问寒问暖的令人感动。在我这个文化人看来他们略显粗俗,可这三人的热心直爽实在确实在我的同事中少见的。他们讲话不掩饰,不绕弯子,例如他们看我的人体照片时讲的那些直来直去的言语,虽令我害羞(也很刺激),确实真话。不像学校的那些人,看着照片嘴上不说,心里却想得比他们淫荡。这三个男人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我的寂寞和愁苦。
一天夜里,金主任给我托了个梦,他的面孔在乳白色的雾霾中时隐时现。
「亲爰的雪萍,那天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足够我在这里回忆品味一生……有两句话请牢记:一是你一定要到国外去发展,那是你的广阔天地。二是别冤屈自己,放开去生活,随心之所爰,所求。只要你快乐幸福,就没这麽可忌讳的,希望你找到新的朋友,我会欣慰不已。」说罢他随着烟尘飘逸而去。
我从梦中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