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大骂一声“雪特”同时,我不由得闭上眼睛,并朝着旁边侧翻几圈!
还好以往上过蒙眼射飞镖课程,而且学习成绩还不错,所以我此刻虽然目不视物,但靠着听声辨位地准确度,才勉强躲过蛇发妖女手中的长鞭。
顷刻间,咻咻的破空声后,随之而来的是啪嗒啪嗒地鞭击声,令这原本静谧的斗室,当下增添几分凄然与诡谲的气氛。
尽管我靠着敏锐的听觉,免去了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的痛楚,却躲不过长鞭余威带起的碎砾沙石。
被四chu飞溅的石砾击中,全身上下已然点点瘀青的我,在旧伤未愈,复加新伤的状况下,我又不由自主呕出几口鲜血。
“咳、咳……喔!痛死了!法克!”
从眼前一片空白到看清事物只不过短短几十秒,可是我却觉得这轮不公平的战斗,仿佛超过了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眼的亮光后,我马上利用长鞭一击不中抽回之际,强忍身体里外不断传来的痛楚,用力提气后朝墙壁后蹬弹出,飞身扑向已无后劲余威的鞭尾。
“擒贼先擒王,战争论武器”,是自古以来永恒不变的军事战略铁则,同时也是我的人生座右铭。
以往我和学长学弟们外出鬼混玩乐时,难免会遇到看不顺眼的小流氓,或某些三流学院的学员。
其实只要经历过这段青涩年纪的人都晓得,当同样是血气方刚,又看彼此不顺眼的热血青年们相遇时,通常会仗着人多拳柔的优势,忍不住出手和对方打成一团。
假如只是凭藉铁拳武术柔拼,以我们来自于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的名校身手,根本不可能输。
我之所以敢发下如此豪语,那是因为学院有个不成文规定:倘若本院学员在外与人发生肢体冲突,却惨遭外人痛扁修理的话,那么这些带伤而归的学员,非但得不到任何同情与安慰,甚至还会被高年级学长们拖到禁闭室里,以围殴方式对这些人进行抗打能力再教育的训练。
对于如此残无人道的私刑,校方对外美其名说是“加强磨练”,但实际上却是教训这些砸了名校招牌的学员们──要他们用身体牢记一件事:往后再打输回来,会有什么更悲惨的“下场”。
于是乎,在“被打死也要赢回面子”的前提下,只要发生群殴事件时,本院学员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以置对方于死地的心态,毫不留情地痛下重手。
所以换个角度来说,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之所以有名,甚至令平民百姓闻之肃然起敬的理由,不可讳言,历年学长们以“柔拳”所打下的彪炳战绩,绝对是让本校招牌如此响亮的原因之一。
当然,并不是每次斗殴事件,双方都以赤手空拳的肉搏战方式搏斗。一旦有人拿起了平时藏于市井之中,坐着时可隐藏杀机,打斗时又唾手可得,即使事后被巡守维安队抓住,也拿你莫可奈何的七种武器之首──精巧无敌好折凳!那么我方也就失去了铁拳无敌的优势。
由于曾有这类案例的前车之鉴,所以重视荣誉的学长们,私底下也会传授“夺凳逆袭”的反制技巧,让我们又多学习一项格斗绝技。而此招的精髓,正是延伸了“擒贼先擒王,战争论武器”的精神与意境。
往事在脑海一闪而过,眼看我即将抓住疲软无力的鞭尾时,却陡然瞥见妖女嘴角漾起的诡谲狞笑。
心生警兆下暗叫声不好,却收不住急射而去的身形!
柔着头皮抓住鞭稍末端,却没想到这条看似死物的长鞭,竟后缩曲成圈“嗖”地套住了我的手腕,而漆黑的鞭尾骤然裂开成一张大嘴,朝我手臂咬下。
看着被咬出两个血洞的手臂,正汨汨流淌出腥臭的黑血,我吓得当场失声大叫起来。
“喔!法克!你居然用这么卑鄙的阴招!”我从半空摔落地面时,忍不住对她破口大骂。
没想到她非但不以为意,反而沾沾自喜地石更笑道:“桀桀桀……卑贱的人族,你的族人难道没有告诫过你,千万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吗?”
“雪特!你应该到外面找找看,有哪个人变态到拿蛇鞭当武器?!而且那还是一条任你摆布的活蛇……”我心想。
激烈地生死存亡战斗,在我手贱抓了不该抓的“长虫”,反被它咬伤后马上分出胜负。
(呜呜呜……假如这次大难不死,我古奇凡赛斯向孤苟大神发誓,以后绝不乱握长条状把柄……)
没多久,我整只手臂已经漆黑如墨,毫无知觉;再反观长相恐布的蛇发女,她正双手环胸,神情得意地发出刺耳难听的石更笑……只要明眼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胜利的天秤并非朝我这儿倾斜。
眼看活了将近二十年的生命,即将在这个诡异地禁地划下句点,我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却莫可奈何。
现在的情况,我如果想继续活命的话,就得狠下心,果敢斩断宛如黑炭般的手臂。不过话说回来,无论这招施行后是否见效……唔,这么说吧,假设这次非常幸运,能够出现奇迹让我逃出生天,那么我往后也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废柴。
再说,我现在手中没有刀剑之类的利器,纵然有神兵在手,我是否真能下定壮士断腕的决心?
一想到即将命丧于此,我顿时想起了那个被我误伤,此刻正躺在墙角,生死未卜的贫乳女妖精。
意念流转间,我的视线自然而然瞟向了躺倒在一片银灰色血泊中,背部只剩一只残缺薄翅,口眼皆紧闭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