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叹站在她身后,原以为她要哭,设想了多种当下情境,唯独没想到她会是“开心”的。
“是啊,你妈妈在这里等很久了。”张叹颇为感慨地说道,神色复杂地打量墓碑上的照片,与记忆中的白雨新形象层层相叠,最终汇聚成一个较为清晰的人儿,当年在浦江意气风发、天真娇憨的那个她。
姜老师没有打扰她们俩,自顾自地为墓地除草,墩子勤快地跟在身边,默不作声地帮忙。
张叹和小白蹲在墓碑前,大眼瞪小眼。
“唉~”小白叹口气。
“叹什么气呀?”张叹问道。
小白:“你啷个没有话跟妈妈说咧?”
张叹语塞。
小白紧挨着墓碑,龇牙露出笑容,“老汉,能给小白和妈妈照相吗?”
“啊?”张叹惊讶了一下。
小白有些委屈地说,榴榴嘟嘟和程程都有和妈妈的照片,有小时候的,也有长大了的,她就没有,她也想要。
张叹听的心酸,拿出手机,要给她拍。
“嘻嘻~”小白露出两排小奶牙,让自己笑的很开心,拍了一张,她又摆出另外一个姿势,小脑袋歪在墓碑上,像是歪在妈妈的怀里。
连拍了好几张,小白拉来张叹,要和她一起,请姜老师帮忙拍照,完了她起身和奶奶一起去拔草,把空间让给张叹。
“和妈妈说话哦。”小白叮嘱道。
张叹笑了笑,笑容渐渐消失,神色复杂地打量墓碑,简简单单地写着:白雨新之墓。
“没想到会过这么多年才再见,说对不起太苍白无力,我会照顾好小白的,给她最好的成长环境,让她成为她想成为的人,全力守护好她,她会是你喜欢的那种人,身披铠甲,内心柔软,眼里有光,自己是自己的小太阳,从不凭借别人的光……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这小女生好坚强,好像和我有联系……”张叹说道,一边把墓碑前的杂草去除,打开带来的背包,拿出三瓶果酒,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墓碑前,“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爱喝的果酒,桑葚榨汁的,你说这是家乡的味道,是你小时候的童年时光,请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