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他们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或者某种有利可图的契机。
姜棠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因为什么。
她不会沉醉于此。
并且时刻告知自己,只有在离开了这个身份之后,她才会真正为自己活着。
姜棠垂下头默不作声,看起来像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魏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给旁边的兽人战士们使了个眼神。
这些兽人战士们心领会神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遮住了姜棠的身影。
如果那只失控的兽人想要伤害姜棠,就必须从他们的身上踏过去。
他们都知道,身后这道娇小的身影,是全帝国最重要的瑰宝,容不得一点闪失。
魏野如同开弓箭一般,以一种势如破竹的气息来到了那只兽人的面前。
然后轻轻一跃将手中的针管扎入了这只兽人的脖颈之间。
疼痛带给这只兽人片刻的清醒,他用那双浑浊的双眼看向魏野,双目里包含着一抹水意,嘴里颤颤巍巍的说了句。
“元帅……”
然后下一秒,又被基因症所侵蚀,再一次陷入狂暴。
那抹清明彻底消失了。
针管里的药剂也开始发作。
这只兽人抖了抖身体,一下子动作就僵硬了起来,倒在地上。
他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冰块,逐渐变成冰雕。
所有的兽人战士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一动不动的冰雕,摘下了军帽。
魏野微微弯下脖颈,露出修长的脖子,黑色的碎发在其两侧摇晃,显得有些异样的脆弱。
场面肃穆安静,无声的风声响起,像是生命最后的留念。
他们在告慰逝去的生命。
姜棠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只兽人不会再醒来了。
和人类的天灾病一样,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
只不过人类的天灾病是血管爆裂而亡。而这里,兽人可以被冰冻,保留全尸。
在回去的路上,姜棠一直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