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双拳一握,马步大开站了一个起手势,这起手势一出来三人先是傻眼瞬间兴奋得几乎要疯了。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这可只是个传说,历代堂主能达到这境界的不足一二,那是鬼谷派上下全都知道的一个境界,但谁都不曾亲眼见过,甚至谁都在怀疑这种绝对的强大是否存在。
战龙五行,据说每一门功夫都有一个最终极的境界,而真正将这五种境界融合而一则是至高无上的战龙无相。可惜的是历年来五行的终极从未有人窥视得到,所以战龙无相的存在几乎成了神话般的传说,就连五行的终极都太过于飘渺了,甚至鬼谷门人都开始怀疑武功的修炼是否真能达到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真气内敛,与天地几乎融合为一,没有任何的波澜亦没有金刚之怒。金色的光芒慢慢的弥漫肉身,在那几乎没有波动的金光笼罩之下,存在的似乎不再是凡人,而是一尊随时能撼天动地的怒目金刚。
许平舒了口大气,面若怒佛般的低吼道,“这就是五行之金的终极,战龙金身。”
五行之金最高境界,传说中漠视一切防守的战龙金身,至刚,至阳,如怒佛金身,圣不可犯。
三人在这绝对的强悍之下已经吓得是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满面的不敢相信,身体颤抖着混身都是冷汗,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于他们而言简直是天神下凡般的一幕。
道场大门紧闭,也不知道老妖怪使了什么法子,从外边竟然是一点真气的波动都感觉不到,甚至是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李道然坐在门口等了半天,焦急的等到着却不知道里边到底什么情况,碍于老妖怪的淫威他只能强忍着不也不敢偷看。大半天了,门嘎吱的一声开了,许平走出来后摘下了面具,看了看李道然后摇了摇头走了:“难怪青黄不接,一帮不成器的家伙,就这水平,哎。”
许平慢悠悠的走了,也不知道是指李巴三人还是把李道然一起骂了。但李道然可没狗胆去质问这老妖怪,立刻是点头哈腰的说:“祖师爷您慢走哈,晚上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弟子会给您准备好的。”
等许平走远以后李道然这才松了口大气,跑进道场里一看情况比自己想象的好,这三个家伙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看他们的样子是被揍得不轻,不过应该没伤到性命。李道然嘿嘿的一笑,凑上前去既是幸灾乐祸又是讨功劳的说:“怎么样啊三位,老朽牵线搭桥的这个福缘如何,这位老前辈值得你们顶礼膜拜吧。”
“李道长,此恩,犹如再生父母……”李巴艰难的说着,身为重伤号的他也被胖揍了一顿,这会说话牙都有点漏风了,牙掉了几颗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此时他们三个伤归伤脸上却都带着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尽管因为疼痛模样显得曲有几分变态化的感觉,不过傻子都看得出他们肯定受益菲浅,对于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而言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
李道然命人喊来金刚堂的弟子把这三个家伙抬回去,折腾成这样估计回去得躺一段时间才起得了床,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老妖怪的性格最是护短,把他们折磨成这样却不伤筋骨,想来除了给他们些粗浅的指点之外还有其他的好chu。
金刚堂三大高手进了观天宫被虐得和狗一样抬出来,这事倒是让鬼谷派上下一阵哗然,毕竟观天宫可是变态集散地,要说被弄死的话似乎合理一点,但这里从宫主乃至伙夫连一个会武功的都没有,被虐得这样狼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大家的思想一致,抬三具尸体出来应该是正常事,不过半死不活的出来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李巴三人的口供一致,那就是学得愧对先祖就去四圣堂道场悔过,一时愧疚在那切磋切磋结果互相伤成这样,这借口怎么听是怎么勉强。不过他们也没办法,李道然交代了泄露半句的话会把他们给宰了,得了人家的好chu他们自然得乖一点,更何况那位的功夫真的是登峰造极已入化境,容不得他们不害怕。
事情在金刚堂低调的态度下虽然哗然一时不过也没后续,比起其他四位堂主,因伤无法闭关的李巴反而是幸运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因为他如果闭关的话也得不到许平的指点,见识不到战龙之金的终极境界,按李道然的话说这就叫造化,也是所谓的福缘。
夜里,许平在悬崖边望着周天星斗沉默着,偶尔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这个身体拥有的是世人难以想象的力量,有时候正是如此许平才有些迷茫,即使是去到俗世也不知道干什么好,难不成是当个救世主一样四chu劫富济贫。
皇宫之内的氛围自从圣上病重就一直chu于压抑的阴霾之中,乾明宫外戒卫森严,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院外等候着,御用拱卫司的高手们层层的保护之中不可能有人靠近半步。
寝宫之内,病床边的御医们一个都看不见了,只有一台台医用仪器冰冷的灯光和偶尔响起的怪异之声,听着冷冰冰的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脊椎骨都控制不住的阵阵发凉。
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鼻孔已经插入氧气管的朱威权艰难的睁开眼睛,在陆吟雪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起来,嘶着声说:“你们,哎,真是无能。”
病床边,一身军装的洛研和贾旭尧站在一起,二人面露羞愧之色不敢抬头。陆吟雪眼见皇帝有些发火,立刻轻声问:“皇上,那封信您验过了么?臣妾虽不懂笔墨之道,可那信上的三字如行云流水,字字沧劲有力连我这外行的一看都深受震撼,想来应该是圣皇的亲笔无疑了。”
朱威权深女干了口氧气,又接过陆吟雪递过来的药和水服了下去,整个人感觉这才有点精神。慢慢的坐起来靠在了床头,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藏窝得有些发皱的宣纸,难掩激动的说:“没错,朕找了文学大家,找了书法大师,还找了专门研究圣皇笔墨的学者,再与圣皇留下的圣旨一比对,这三字铿锵有力如龙行虎奔,确实是圣皇的亲笔篆书无疑。”
皱皱的宣纸上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就因为这三个字,证明了圣皇的存在,唯恐激怒他朱威权立刻下令撤军,也立刻把当时派去的三人全都叫了回来,禁军以谦卑的态度离开就是怕那一位龙颜大怒。
“哎!”朱威权看着这如龙行虎奔的三个字,一向沉稳的他面露疑惑之色,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圣皇这三字到底是何意思,是知道朕派人去找他,还是说知道朕现在的身体情况?圣心如高天,我等凡夫俗子确实难以揣测。”
“圣皇乃千古帝王,又是半人半神,他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陆吟雪适时的说了一句,这句话既是在夸许平,但实际上也是在为这一行所谓都被人弄晕的下场找借口。
“贾旭尧,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弄晕了?”朱威权问了一句,毕竟现在的贾旭尧可是御用拱卫司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警惕性强得惊人,他竟然在没察觉的情况下就被弄晕过去,由此可见圣皇重现人间后依旧有着那传说中的神通广大。
“毫无反应!”贾旭尧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或许因为对方是个怪物的关系,他倒没什么惭愧之色:“圣上,属下直言无半分虚假,当日您动用禁军和御用拱卫司的力量层层封锁京城。但圣皇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鬼谷山门,以他那几乎无所不能的力量,对付属下应该也是易如反掌。”
“那按你所说,圣皇若是不肯现身相见大可不闻不问即可,为什么要弄晕你们。”朱威权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说:“那些设备都被圣皇弄坏了这个我倒不觉得奇怪,只是他为什么会单单的封印洛研的修为呢?圣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因为刺杀之事激怒了他,不过这后边还有涟漪而又可以说是世上最富传奇性的婚外情,陆吟雪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小心翼翼的说:“皇上,您还记不记得禁军总兵所同意了研儿和金刚堂堂主李巴比武的那件事。”
“当然记得了,总兵所此举甚是草率,皇命之下竟然如此儿戏也是可恶。”朱威权满面的不悦之色,不过被陆吟雪一提醒立刻恍然大悟,饶有所思的说:“原来如此,难道是因为那次洛研将李巴打成了重伤,圣皇心有不满所以就将洛研的修为封印起来。而将你们全都弄晕了丢在山上寒风露宿了一夜,恐怕是因为禁军包围鬼谷山门让国教面上无光,一向护短的圣皇心生不悦”
这样解释倒是解释得通,因为按史书所评,圣皇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因这种事一但发怒的话经常会干出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事。
圣皇那个朝代大多的战争都是因此而起的,历学家们都感叹圣皇为了护短甚至不怕道德伦理的谴责,也不发背上好战狂人的骂名,反正以他的性格谁要欺负了大明的子民,如果道理稍微说不通的话那唯一的下场肯定是兵临城下,大军刀戈所向是最后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待屈辱和民心之怒,大明不需要外交不需要谈判,需要的只有战争。正是这样强悍的让大明禁军成为了铁血的代名词,每逢战事一起都是军心一心,在天下百姓的拥戴之下刀锋所向之chu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大明的战争十有八九都与圣皇护短有关,这是他性格上鲜明无比的照耀,是一种不讲道理的蛮横但同时也正是圣皇受天下军民拥戴的原因之一。他不单单是治国有方,这样强柔的做风也让大明的军队士气高昂,几乎每一次出征都有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决绝。
一系列的举动串联起前因后果,这样一想的话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圣皇会出手把这三人弄晕吹一夜寒风也算是一个给面子的小惩罚。
朱威权的神色有所缓和,点着头说:“那照你们这么说来,圣皇避而不见又把你们冻了一夜,想来也是和敬军包围鬼谷山门有关。这倒是朕操之过急有些卤莽了,只是委屈了洛少将,好不容易修来的地品之境就这样被封住了。”
“圣上言重了。”洛研赶紧跪了下来,事情瞒得过去对她们而言才是重中之重,尽管失去力量对她而言生不如死,但在陆吟雪的劝慰之下她也相信这个老祖宗不是无情之人,日后若得相见的话只要自己肯认错他也会心软的放自己一马。
想到这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因为她太需要力量了,不只是半年后的比武,还事关她在军中和家族中的地位。而想这自己醒来时看见的那涟漪一幕,加上表姐看似安慰却有另有暗指的话,她明白身为女人的自己若是向他求情的话或许需要付出什么。
“圣上有圣上的想法,这并不是圣上的错。”即使已经是貌合神离,但对于九五之尊陆吟雪依旧不敢放肆,只是琢磨了一下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声:“臣妾受点委屈倒不算什么,只是圣皇到底也曾君临天下,一万大军包围鬼谷山门但他们都刻守着规矩不敢冒犯一丝一豪,莫非还有其他的事引起圣皇的不满。”
“不会吧,朕可是满举孝心而去,为的是把圣皇请回来举天下而养之,圣皇还能有何误会了?”朱威权面色有些郁闷,但同时也可以看见他眉头紧皱间微微的恼火。
洛研和陆吟雪适时的不敢开口,在回来的路上为了交这个差已经和贾旭尧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尽管没语言的交流但都清楚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只要涉及皇上的生命不管任何事他都在意每一个细节,说难听点他雷霆大怒的话以这油尽灯枯的状况估计拉谁陪葬都不是奇怪的事。既然现在圣皇重现人间,他又指望着圣皇能为他逆天改命,那自然不管谁妨碍了他的好事都没有好下场。
贾旭尧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果不将皇上的注意力转移掉,说到底没将圣皇请回来就是无功而返,这样的结局治他个办事不力之事也无可诟病。想到这,贾旭尧看了看一旁的陆吟雪,立刻小心翼翼的说:“圣上,属下虽是低微之人,但有一大胆猜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体,斗胆一言若是有不敬之chu还请皇上恕罪。”
“你说吧,言而无罪。”朱威权现在真是烦躁的时候,眼见这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心腹居然主动开口,诧异了一下倒是想听听贾旭尧的意见。
毕竟有的时候当局者迷,当这种旁观者站在另外的角度或许会看到他思虑不周全的地方。他并非愚蠢之人,只是被病痛折磨得已经无暇多思,加之事关重大难免心生烦躁有疏忽大意之chu,这时候他明白自己需要有人出谋划策,即使是忠言逆耳也无所谓了。
圣心独裁,乾坤独掌永远是一个弊病,一个好的皇帝是要广纳众议。至于谁是谁非心中有数即可,于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只需要考虑最适合自己去实行的办法,接纳任何最切合实际的意见,这样的想法在朱威权的心里根深蒂固,因为这是传自于圣皇后历代帝王都奉之为宝的教诲。
“属下认为,此事确是圣上思虑不周,若说圣皇恼火的话,原因恐怕远不只是这两点。”贾旭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装出了一副欲言又止又忐忑不安的模样悄悄的瞥了陆吟雪一眼。
“哦,你不必有些忌讳,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朱威权倒是来了兴致,这死忠派的家伙难得提出意见还挑自己的短chu,这倒是他意想不到的,同时也是他所期待的。
“圣上,臣妾先告退了。”陆吟雪这时装作识趣的抱了一礼,因为所谓的枕边之人和御用拱卫司的心腹还是有差别的,更何况她心里清楚自己该避嫌的时候就避嫌反而能少招惹一些圣上的怀疑。
何况贾旭尧瞥的那一眼也太明显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就是忌讳陆吟雪的在场,这时候再呆下去就是不识大体了,身chu阴谋诡计遍地的皇家这一点觉悟陆吟雪还是有的。
果然,朱威权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关系对这枕边之人还是有所芥蒂的,立刻点了点头十分得体的说:“爰妃也是累了,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洛少将此次也有功劳,虽然你身上的封印是老祖宗下的,不过你尽可以找太医院的人帮忙看看,就说是朕的旨意量他们也不敢怠慢。”
“是,那臣妾告退了。”陆吟雪顺服的外表下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不过还是带着洛研一起退了下去。
皇宫门口停着陆家的轿车,二女一起上了车,确定没任何的问题后一路上无言的二人这才松了口大气。洛研的情绪有些低落:“雪姐,我现在该怎么办,失去了修为我肯定无法回军营那边了,而且要是被我家里的人知道我修为没了的话,不说他们伤不伤心,我丢不起这个人啊,而且你也知道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
“先和我回家吧,其他的事从长计议。”陆吟雪也是万般的无奈,洛研连太医院都不去想必也知道那个男人的厉害,无用之功不可取,想来她也清楚所谓的科技手段不可能帮她恢复力量。
轿车慢慢的远去离开皇宫,这一切都出现在监控画面上,当然了肯定听不到里边接下来让洛研脸红又感觉无可奈何的对话。
寝宫之内,朱威权似乎有些难受,捂了一下胸口后喘着大气说:“旭尧,你说这里边也有朕欠缺思量的地方,朕承认派大军包围鬼谷山门有逼宫的嫌疑,此事确实是朕操之过急有些卤莽,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引起老祖宗的不满么?”
“圣上,请先恕属下直言之罪,您这次真的太卤莽了,按之前圣上的绝顶聪明绝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贾旭尧咬了咬牙跪了下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旭尧,朕对你推心置腹,你大可畅所欲言,言者无罪。”朱威权眉头微微的皱起,但随即是欣慰的笑,一副宽容的口吻说:“自古是忠言逆耳,若非是忠能贤臣的话,又有几个敢冒龙颜不悦之过大胆直言。你对朕的忠心朕明白,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一刻你我非君臣之分,只是挚友畅言而已,你大可畅谈你的心中所想。”
“圣上,那臣就斗胆了。”贾旭尧先是拜了一礼,随即深女干了一口大气皱着眉头说:“您此次安排得确实是莽撞,按理说以禁军包围山门惹怒圣皇似乎无可厚非,我与少将洛研前去亦是护卫之责无可挑剔。只是您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派陆贵妃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