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舞的是一把十分古老的战戟,那是这年代几乎沦为了古董的东西,甚至不少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一种兵器的存在。但这把戟在男子的手里却如同拥有生命一样,灵活的翻转间呈现了一阵秋风扫落叶的去世,虽然是开刃类型的兵器,却将棍的挥,舞,圆发挥得淋漓尽致。
男子怒喝间地品之境的真气蓬勃而出,或许与欧阳武比起来略微逊色,不过眼下的欧阳武已经疲惫不堪了倒是有旗鼓相当的趋势。
“刘甚,是你!”欧阳武明显认识他,一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怒吼间手里的双头枪翻滚成形,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二人皆有地品的修为,都是自小苦练的练家子身手十分的卓绝,动手的时候老辣无比又凶狠异常。多少年来双头枪都被赞誉成疆场杀器,有当年血阎罗欧阳复的使用更是凶名在外,而战戟是一种几乎能与之齐名的兵器,眼前这个叫刘甚的囚犯明显与欧阳武有过节,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客气,chuchu都是杀招显得是凶狠异常。
二人杀得是你来我往,寒光闪烁间尽是火光的耀眼,速度快得让人感觉几乎是两个残影在战斗一样。
两个疆场强者这样拼尽全力的撕杀让人感觉胆战心惊,稍微一靠近就会卷入其中死得不明不白,一瞬间两人的四周就出现了一片生人勿近的真空地带,即使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但谁都不想在这种被牵连的情况下死得那么冤枉。
从一开始刘甚就是这伙亡命徒的首领,双方一起冲突的时候他就和欧阳武杀到了一起,可惜的是局面一乱二人的缠斗圈即使凶险但还是无奈的被人群冲散了,而刘甚似乎一直在寻找欧阳武,只是欧阳武还得顾全战局即使心里疑惑但也没刻意的去找他。
刘甚衣着褴褛披头散发,就算拿着那柄战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毕竟欧阳武贵人多忘事心有疑惑却想不起这人是谁。现在好不容易碰了头,两个怒气正盛的强者立刻杀到了一块,只是即使杀得兴起但双方却不约而同的有所改变。
出招的时候不敢像之前那样的大开大合,因为之前面对着那么多不是对手的游兵散勇,战斗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屠杀而已。之前他们的招数肆无忌惮,只追求着最大程度的杀伤可谓是大开大合随意至极,因为强如他们面对这些人而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只要杀倒眼前的人就不需要任何的防御。
双头枪,战戟,这二者都号称是疆场杀性,最犀利的一面自然是大面积屠杀时暴发出的特性,于单打独斗而言或许就没那么凶猛,不过有苦练的底子在倒也不算吃亏。
而现在是高手对决,实力相当拼的是耐性,心态和沉着的警惕,进攻方面双方一样犀利。在看似凶狠的拼杀之间双方几乎不相上下,但防守也是同样的谨慎,因为强如他们都知道一但露出破绽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这时候没人敢有半丝的麻痹大意。
战局混乱不堪,但两个绝顶高手纠缠上的时候也没人敢靠近,毕竟谁都害怕靠得近了会被殃及。
比起其他地方,四号门这里的战斗最是猛烈,或许因为欧阳武性格暴躁他手下的兵也够野,也因为这里主攻的力量是一群不知道进退的亡命之徒,战斗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是尸横遍野的状态,甚至撕杀中的人不小心都会被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拌倒,而是这样凶险的情况下只要一倒地的话那就意味着死亡。
四号门的战斗凶险异常,但好在欧阳武的手下也有一股狠劲,哪怕是疲惫不堪但依旧凶猛异常。这些亡命徒根本就冲不进去,战况激烈无比但却一直保持着胶着,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但谁都占不到便宜。
就是双方打到白热化几乎是一副不死不休的状态时,亡命徒中突然有人惊喊了起来:“有人来了。”
这时候身手不济的早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能站着的无一不是强者,一听这话双方的人顿时是警惕起来。亡命徒们以为是皇家的援军,而欧阳武又知道皇家的人马现在捉襟见肘不可能有增援,突然有大批人马到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码在双方的心里都认定那肯定是对方的援军。
这是一批数百人的队伍,行色匆匆明显也经历过血战不少混身都是伤,而更为重要的是被他们团团护住是几个明显绑了人的麻袋。不似是一般的勒索绑票,这帮人的举动证明他们很在意被绑人的安全,在这人命贱比草芥的时候这种举动很是异常。
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活口,这就证明了被绑的人身份不简单。更为异常的冲在最前边的两个领头人都挥舞着双头枪,虽然不及欧阳武那般凶猛倒也颇有几分他的神韵,他们冲过来一个照面就把冲上拉的亡命徒斩于刀下,其中一个青年似乎早有准备,朝着欧阳武的方向一边靠近一边怒吼道:“大哥,速速为我们开路。”
“好!”欧阳武无暇多问,一转身趁着刘甚一时失神脱离了战圈,集合了自己的亲兵赶紧前去接应。
“哪里跑!”刘甚哪会让他打这样的如意算盘,立刻怒吼了一声追了上去。不过欧阳武的亲兵也不是吃素的,尽管刘甚身手高强犹如煞星,但还是马上被十多个好手纠缠上了,这伙人红着眼一上来就是一副拼命的模样。
刘甚无奈与他们纠缠到了一起,怒目圆瞪的看着欧阳武率部突围,气得咬牙间方寸一乱竟然一时间无法摆脱这些亲兵的纠缠。
这伙把双方都吓了一跳的人是欧阳武的两个胞弟和他们麾下的亲兵,二人同样是使着双头枪带着自己最精锐的人马,明显也是弹尽粮绝后不得以使用起了冷兵器。他们似乎经历了一场十分凶险的恶战,此时就和血人一样混身上下都没一块好肉,看他们的样子明显伤得不轻甚至是呈现出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
他们没有多说,咬着牙似乎憋着一股劲,借着欧阳武开路的凶势迅速的冲向宫门。这时候谁也无暇多问,欧阳武也知道两位胞弟这次也被召唤回京,同回的还有他们手下各自的三千精兵,可看现在就剩这点人就知道他们肯定经历过一场恶战,想必皇帝安排给他们的肯定是那种凶险异常的任务。
“欧阳武,哪里跑。”欧阳武根本没喘息的机会,刘甚瞬间就追了上来,带着人冲向了这伙欧阳家的残兵,一个照面扑哧的一下血雾喷飞就挑翻了挡在他面前的一个人。
凄厉的身体口吐鲜血无力的倒下,那熟悉的身影,一起长大的脸孔。幼弟被穿胸而过的一瞬间欧阳武楞住了,眼睛似乎定格在他死去的那一刻看着自己时不甘的模样。随即刘甚把那尸体随意的一丢再次追了上来,狂笑着:“来啊,和我杀个你死我活!”
“小弟……”欧阳武傻住了,满是血水的脸上顿时杀气迸现,立刻握着双手枪冲了上去,尖锐的枪头直指着刘甚,疯一样的怒吼着:“王八蛋,我要你偿命。”
“命在这,有本事你来拿啊!”刘甚毫无恐惧,怒喝间亦是凶猛异常,大有一副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刚才被那伙子亲兵纠缠得不清,好不容易才在别人的帮助下摆脱了他们,这会刘甚杀意大气亦是一副要玉石具焚的架势。刘甚只是杀了他弟弟,却没去阻拦冲往皇宫的人马,为的就是彻底的激怒欧阳武一决生死。与目的性极强的叛逆不同,他为的就是寻仇,为的就是与欧阳武痛快的战上一场,尽管他们之前有何过节旁人并不清楚,不过刘甚与欧阳武明显是一副针尖对麦茫的趋势。
双方再次的杀到了一起,你来我往呈现了一副拼命的架势,幼弟已死。老二欧阳用指挥着人马在欧阳武的掩护下准备迅速的进宫,就是他们艰难的抵御着叛逆的围堵快要成功突围的时候,突然被杀得节节败退的亡命徒中响起了一阵癫狂又带着点点兴奋的笑声:“又是姓欧阳的,来来来,老子要杀一个试试看是什么感觉。”
声音响起时,欧阳用瞬间感觉后背有股让骨髓都发冷的寒意,下意识转过身来,手握住双头枪挥舞成圆,秋风扫落叶般的横扫出去。金属撞击的声音分外的刺耳,虽然没被伤到但疲惫的欧阳用却是咬了咬牙,即使来人并不比他强,可接连的血战已经耗掉他太多的力量,瞬间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快点把人送进宫去!”欧阳用并没有懈怠,连来人的模样都看不清就舞着双头枪杀了过去,一边抵挡着潮水而来的叛逆,一边大吼道:“我与兄长在此断后,你们务必把人送进宫去,记住了。”
“人不人的别管了,来和老子打一架先。”偷袭他的是刚才那个使双手匕首的瘦子,瘦子明显看出欧阳用力不从心的状态,狡猾的一笑后立刻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了上来。
欧阳用不敢大意,牙一咬舞着双头枪迎了上去,双方眼一红立刻杀了个难解难分。
他手底下的亲兵一看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留下了一半人马增援,其余的人趁着欧阳用一夫当关的守住宫门时立刻潮水般的冲进宫里。对于他们而言把人安全送进宫里才是真正的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