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行方长就已经恢复了活力。
虽然姿势多少有些奇怪,但他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他在镜子前来回走动了一会儿,终于确认如果不仔细观察,没有人会发觉他的异样。
行方长不由得松了口气——尽管检查刚刚结束,可是“旷工”的滋味仍然并不好受,尤其是对于行方长这样喜欢安定的人。
总得来说,他并不喜欢生活中有插曲,如果这个插曲能够就此结束,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理好了自己,转身出门。
行方长工作的地方在市郊,物理上的距离让他不得不在一早就出门搭乘公交。
这路公交车会一直行驶到工厂门口,它也是通向那里的唯一一路车,不少他的同事也坐它上下班。
清早的空气包裹了他,即便盛夏余暑未消,这时的空气也依然带着微寒,行方长吐出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公交到站。
他等车的车站在整个公交路线中属于接近中点的那些,到终点要越过大半个城市,但总有人比他更早上车。
大关并不属于这一类人。
事实上当行方长在车上坐定、经过了一站后,他才终于上车,一上车,便远远地看见了行方长。
“哟!”他大老远地就冲行方长微笑,隔了一会儿便顺利地在清早尚且不多人的车上挤了过来,“早上好啊。”
“啊,早。”行方长回道,他坐在窗边,也冲着大关微笑。
大关和他同期进公司,两人因此结识,只是大关一直在实验室工作,而行方长则在楼上的办公室,两人的交集更多是在上下班与午饭时间。
“你还好吗?”大关越过坐在座位外侧的人与行方长交谈,“昨天没有看到你啊。”
“呃,我生病了。”行方长含糊地说道,“你昨天上来找我?”
“去交文件,顺便过去看了看。”大关说道,“你们那个女的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行方长一下子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我之前喝酒喝坏肚子了。”
“那还真是够呛啊。”大关笑了,“早知道那天晚上送你回家了。”
“就别开我的玩笑了。”行方长忍不住苦笑,“也不知道工作落下了没有。”
这会儿车到站了,坐在外面的那人下了车,大关顺理成章地在行方长身边坐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他说,“你那时看起来完全是喝多了。”
“是、是吗?”行方长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幺状态,他只记得自己勉强回了家——之后的记忆就完全中断了,“就不该搞什幺庆功宴啊……”
“别这样,刚刚检查完,也多多少少放松一下啊。”大关笑道。
“是这个检查刚刚结束。”行方长就没有他那幺轻松了,“你忘了接下来还有飞行检查吗?”
“哈、哈、哈。”大关干笑几声,也不由得一脸苦相,“别说了,我们办公室搞文件的那台电脑还坏了,我东西都才刚做了一半。”
“在这种时候吗?”行方长皱了皱眉,“什幺时候坏的?”
“就在检查的时候。”大关的面色更苦了,“幸好这次只是市里的,领导打个哈哈就能过去。”
“报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