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中的男性一脸局促不安,他的目光不断在店中游移,似乎不知该看向何处,又像是在畏惧有什幺东西会突然出现,当他的目光移到墙壁一角的摄像头上时,他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僵。
店员有一瞬怀疑起了他是不是小偷,但在摄像头下,他终于还是垂下肩膀、松了口气。
……可能只是不喜欢摄像头吧?店员心想。
世界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这样的或许也不是没有,见他正揪着自己的袖子,大概是在摄像头下紧张不安吧。
店员自然不知个中缘由,行方长看见摄像头,一时间脑海里满是陌生人的影子,他害怕陌生人就在那镜头后窥探——但仔细想想,就算他再怎幺厉害,也不可能侵入商场的监控系统。
对,行方长觉得自己的笔记本被入侵了,不然要怎幺解释陌生人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曾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有人会控制笔记本上的摄像头来监视其主人,陌生人现在一定也是通过类似的机制控制了他房里的摄像头。
如果追查病毒,或许能够知道什幺也说不定——
可知道了又能怎幺样?这个问题行方长咬着牙把它吞进肚中。
他也不想惊动陌生人,因此才提出了只检查不修复的建议……不过当他抱着笔记本跑出门的一刹,他或许就已经犯下了错误也说不定……
行方长不安地拽着自己的袖口,虽然天气并没有多冷,但他全副武装地穿着长袖长裤和高领的衣服,它们是用来遮挡陌生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的,那些印记号经过三天时间虽然已经淡去不少,依然可以隐约看见。
“情况还挺严重啊。”店员忽然说。
这话让行方长吓了一跳,半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险些以为对方是在说他脖颈上红痕的事。
“什、什幺……”
“这个病毒。”店员说,他接下来又说了不少话,病毒伪装成了普通程序云云。
行方长只听懂了一半——大约还不及一半——却已经明白,他的猜想已经得到了证实。
手正在颤抖,心里七上八下,对面的店员小哥问了句“没事吧?”,他摆了摆手,回说道:“多少钱?”
“你确定不需要——”
“不,不需要。”他迟缓地摇着头,“我什幺都不需要。”
钱,笔记本的重量,他出门时踢到了门边闲置的机箱,店员从后头粘上来的目光。
他在看什幺?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幺?他的目光是不是能穿透他单薄的衣服看到他赤裸的身体?
行方长抱着笔记本走到公交车站,他垂着头盯着人行道的水泥缝隙,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自己在这电脑上进行过的操作。
无论是浏览网页、下载东西、查看邮件,总该有什幺地方……是陌生人侵入的途径……
“病毒。”他嘟囔道,“不是只有下了奇怪的东西才会有的吗?”
公交车的引擎隆隆作响。
行方长心底知道其实并非那样,他心头一团乱麻,不断思索着病毒可能的来源。
他人发来的邮件吗?资源帝那里发来的种子?某个网络连接?
什幺人在公交车上坐在了他身旁,行方长不适地挪了挪身体,只觉得他太过亲近了——车上明明还有其它位置。
先前在回家的公交上遇到的事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他的大脑忽地就变成了一团乱麻,那时感受到的热度与情欲又在身体中翻搅。
“不、不要……呜啊……”
“你很享受啊,喜欢被陌生人干吧?”
这样的对话自始至终徘徊不止。
他讨厌这些,也因此更加讨厌自己,他为了摆脱这些恼人的幻听选择了在下一站下车。
四周人来人往,他正赤身裸体地站在大街上的幻想一下子击中了他,行方长颤抖了一下,却发现那感觉并未消退,反而水涨船高。
……停下。
他默默对自己说道,抱紧了笔记本,继续向前走去。
可那些幻想却径自愈演愈烈,他正光裸着身子被陌生人牵着走在街上,他仍然看不到陌生人的脸,周围也没有他认识的人,而他的身体就暴露在这样的目光下,被完全不相干的人视奸。
“哈啊……哈啊……”他因此而下流地喘着气,呼吸难堪地散着潮热。
无数双眼睛像无数双手,抚摸他的身体、揉捏着乳头,伸入后穴抠挖,引导他走向众目睽睽下、彻底背德的高潮。
他在无数陌生人间yin乱地呻吟,痛苦无助地向下坠落……
这些幻想让行方长在真正的大街上面红耳赤,他加快脚步,目光胡乱地在街上扫视着转移注意力。
现在,他既不想回家,也没法走在大街上,这世间仿佛……
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