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我并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但挨了一顿暴打,又经历了一次头疼,虽然不确定头疼的原因是否是因为那个女人对我施展了催眠术的附带效果。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在药店买了跌打药水、云南白药以及缓解偏头疼的欧立停。接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家中,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麻木不仁的从冰箱拿了啤酒坐到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看起了电视。我的住所又一次的被那个神秘的“田螺姑娘”所光顾,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我现在,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都懒得去清查家中的“值钱东西”。
喝完了啤酒,我冲了个澡,接着在淤青的身体部位抹了些许跌打药水后,便一头扎到了床上。此刻的我感觉到极度的疲乏,头一碰到枕头,便立刻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是我从凤凰山囚笼当中逃出来后睡的最沉的一觉。直到临近中午,我才悠悠然的睡醒了过来。专栏已经交差了。去不去编辑部点卯,主任大人都不会介意。而王烈那边我也暂时不能去接触,我躺在床上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躺了一阵,我才想着不管如何,我还需要起来吃午饭。这才伸手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一坐直,周身的疼痛随之袭来。
昨天在车上挨的那顿暴打,到此刻方才显露出了后遗症。
“妈拉个巴的!警察了不起啊!除了欧阳睿枫,还有两个家伙对我下了手,我记住你们的脸了!找着机会,我要不加倍偿还,我他妈的严字横着写!”
嘴里嘀咕着狠话,我强迫自己起了床。洗漱过后,下楼来到小区门口的小餐馆点菜吃饭。虽然我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在家里自己弄点,不过多数时候因为懒惰我都更习惯在这家菜馆花上二、三十元点个一菜一汤应付自己的肠胃了。
经营菜馆的是对湖南夫妻,因为经常来,他们早把我认的熟了。老板娘此刻见到我上门,无需我开口,便热情的给我倒了杯水同时向我介绍起了店里今天准备的时令蔬菜。我想着前一天白挨了顿打,总需要自己关照下自己的身体,便在原有基础上多点了道菜。老板娘进到厨房通知老板炒菜。我则有气无力的靠在桌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上菜吃饭。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令我颇为意外的人从街道的对面经过。
“罗镇东……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家伙不是跟着贺刚那些人一块在路姨周围伺候着么?本地对他来讲,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会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呢?”我眯着眼睛,注视着远chu罗镇东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罗镇东行色匆匆,但又似乎颇为警惕的不时四chu张望。接着便拐进了不远chu的一chu窄小胡同当中。
我对罗镇东的印象总体而言是不错的。他不像其他一同进入地宫的那些盗墓者一般张扬,对我也极为客气和尊重。最关键是在那座祭祀坑和祭坛那边,他面对可怕的行尸怪物,没有逃走,而是毅然留在了原地和我还有周静宜等人一同救出了唐辉。所以在从地宫中出来的这些人当中,我对他是比较亲密的了。刚看见他的时候,我甚至还打算起身喊住招呼他的。但见到他神情紧张,行为鬼祟后,我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而选择了缩在饭馆里观察起他的举动来。
见到他钻进斜对面的小巷后,我考虑了一下,站起向厨房里的老板夫妻招呼道:“老板,我出去买点东西,菜做好了帮我留一下。我回来再吃。”
老板答应后,我立刻从饭馆走了出来。跟着罗镇东的踪迹追进了对面的小巷子。
小区周围的街巷我自然是熟悉的。罗镇东此刻进入的这条巷子以及周边区域,是本地最大的一片以平房为主的老城区。巷子窄小,分岔极多。随着原住民的大量迁出,近几年,这里倒成了许多进城打工以及外来务工人员集中租住的场所。因为人员流动大、成份杂。算是本地社会状况最为复杂、治安最为混乱的地区了。
罗镇东自称是山西太原人,接受了李老板的雇佣才头次来到本地。他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是一个人,这自然引起了我的怀疑。路昭惠告诉我曹子轩失踪后,我便曾经考虑过在参与了这次盗墓行动的人员当中没准还有其他的可疑分子。罗镇东此刻出现在这里,而且行为诡异,无疑证实了我的这一推测。
我对这片街巷的道路情况极为熟悉,里面的那些巷子大概有多长的距离,步行需要多少时间,哪里有岔路、哪条胡同是死路等等我心知肚明。因此,我并没有紧随其后。而是依靠着对环境的熟悉采取了远远盯梢的方式暗中跟随。这中间,他几度从我视线当中消失,但我还是轻易的通过对道路环境的推测和判断迅速找出了他行进的路线。
不过当我发现了他最终的目的地后,我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因为这家伙最后居然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而这条死胡同是这片老城区内有名的花柳巷。其内比邻的数十户出租屋,十之八九居住的都是本地最为廉价的站街女……
“不会吧?这小子难道是憋的太久,跑这里来泻火了?”不过,我很快推翻了这一推测。首先这个地方颇为隐蔽,外来人员,若非正好是暂住在这片老区当中,十有八九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其次,从我了解到的情况,路昭惠进城后的第二天便立刻对所有进入地宫的幸存人员兑现了李朝之前承诺给这些人的报酬。两天前卢老三和贺强接我去见路昭惠的路上也跟我开玩笑的提到了阿灿和豹子等人拿到钱就跑到本地最高档的宾馆嫖妓的“光辉事迹”。罗镇东拿到的钱不比豹子等人少,而且跟着贺强他们一块被万美集团雇佣后,从此收入稳定。他会选择到如此廉价的地方来解决生理需求?我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接着拐弯跟进了这条胡同里。
胡同内的门面外,零零星星的站了十来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到我走进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眼神呆滞,表情麻木。
在这里讨生活的女人基本都是生存在这个社会当中最为底层的存在。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人格尊严,通过出卖肉体,以换取维持生计的基本收入。此刻见到她们更多的只会让我产生同情的心理而非生理的欲望了……
因为在胡同拐角的地方稍稍迟疑了一下,进到胡同里时,早已不见了罗镇东的身影。我思考了片刻,走到了一名站街女的面前。眼前的女人认为我打算做她的生意,勉强冲我露出了一丝笑容,跟着伸出右手,做出了“八”的手势。
我嫖娼,但却从未光顾过这里。不过对于女人此刻手势的含义,我却是明白的。从那些做过关于这些女性社会调查的记者同行哪里我了解到,这些女人同那些宾馆、酒店或者洗浴中心里面明码标价的小姐不同,她们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女人此刻做出“八”的手势,就是说和她打一炮需要八十元。对于这个价格,我点了点头。女人一边向我示意进入她身后的房屋,一边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我跟着女人进了房屋内一间用木板隔离出来的房间。女人拉上了房间入口的布帘,跟着便准备脱衣服。我伸手制止了她的行动,从钱包里掏了一张百元钞票,递到了女人的面前,女人对我此刻的举动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我之前进来的那个男人看见了没?”我开口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