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的浓雾当中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个行进中的队列。队列当中一个白色的熟悉身影投射进了我的瞳孔当中……
“夏姜?不、不对,是夏姬……”
三次莫名其妙的梦境,三段连续的梦中场景,早让夏姬的样貌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此刻浓雾中出现的夏姬影像虽然模糊不清,但那人影的姿态、动作以及基本的五官轮廓这些让我可以绝对的肯定。影像中,走在队列一侧的那名单独的白衣女性必然是我梦中出现的那个夏姬了!除了抬着某样物品的队列之外,夏姬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个应该是男性的灰色人物影像。那男性戴着中等式样的头冠,宽袍缓袖、行走的姿态似乎有些奇异。
夏姬极其队列的影像持续了数秒后逐渐消失了。而附近又出现了新的影像。路昭惠的注意力当即有转移到了新的影响上面,并未在意我没有就她之前的询问做出解答。而我则一时间陷入了思索当中……
“怎么回事?这些影像中出现的事物,似乎各自都属于不同的时期!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在这红色的浓雾当中不断闪现呢?”
“还有,这里怎么会见到夏姬的影像?她和其他那些影像中出现的人物有什么方面是一致的?对了……影像中她不是一个人,除了身旁陪着的那个男人外,旁边还有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那些人马好像是春秋时期的武士或者士兵,他们好像扛着什么东西……”
瞟了一眼身边的路昭惠后,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当即明白并理顺了这些影像彼此之间的联系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些影像里出现的那些人,应该是从古至今曾经进入到这片山谷里的人的影像!当年,夏姬也曾经带着人,冒险进入了这片山谷。至于她进入山谷的原因想必和路昭惠这次进入山谷的原因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了!那些随同夏姬一同进入的武士和士兵扛着的,想必就是当初夏姬用特殊方法保存下来的夏南的遗体。夏姬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夏姬请来的当时的世外高人……不、不对!依据蔡勇还有沙马他们的说法,这定魂仪式不是只能救治频临死亡的活人么?已经死掉的根本就救不活了!夏南是自杀的,在梦境中,他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夏姬带着他的遗体跑去夏禹城跳大神有用么?可要不这样解释的话,现在我看到的这些影像出现在这里便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了……”
就在此时,路昭惠猛然拉了拉我的手臂,激动的指着新出现的一片影像区域对我说道:“快看、快看!来了,来了,抱着孩子的人来了!”
我猛然从思绪当中惊醒过来,抬头朝着路昭惠指示的方位望了过去。只见滚滚浓雾当中出现了两个快速行进的身影,身影模糊不清,但从外观装束看,确实已经是现代人的服装了。其中一个人影穿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统一流行的深蓝色外套,体型相比同伴,略显粗壮,显然是个男性,男性身影的手中似乎怀抱着一个婴儿的襁褓。在其身体的一侧能够辨认出此人斜挎了一个水壶之类的物品。他的同伴身形苗条,明显是个女性,行走的同时,还不停的头观望着男性人影手中的婴儿襁褓,显然非常关心,女性似乎斜挂了一个挎包,那挎包鼓鼓囊囊,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
这段影像同其他影像一样,维持了大约十秒左右的时间后,便逐渐消失了。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过去曾经进入过这片山谷里的人的影像了。”路昭惠其实非常聪明,这一刻,她得出了和我相同的结论。跟着感叹了起来。“那两个抱着孩子的,我想,他们应该是和我这次进入与山谷的目的一样了。那孩子可能快不行了,那两个人冒险进入山谷,恐怕是打算到夏禹城里施展和赵大师一样的仪式,救那孩子一命吧……天可怜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功了!”
路昭惠此刻显然再次想到了李朝,一时间坐着再次进入了呆滞的状态。而此刻我脸上的肌肉则抑制不住的连续抽搐了起来。因为,虽然影像模糊,人物面部轮廓根本无法看清,但从体型和姿态方面,我已经认出了那名男性的确切身份……
“他们成功了!肯定是成功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应该不会坐在这里。”我在心中默默的回答了路昭惠的疑问。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毛瑟顿开般的感觉。以往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大堆难以解释的奇怪状况,此刻,我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在我看来,你应该是个死人才对……”我第一次在兴隆贷款公司的办公室和王烈面对面交谈时,王烈曾经说过的话。现在看来,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了。我曾经是个死人,或者说,曾经极度的接近过死亡……但我父亲带着我,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来到了这片山谷,来到了夏禹城,并用某种方法拯救了我的生命,让我活了下来了!王烈作为两仪,对各种阴阳气息极为敏感。很显然,他感觉到了我身上残留着的那股曾经无限接近死亡的气息,并由此作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我记忆中的人面鹰也是真实的经历。只不过,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婴儿,在父亲的怀中,我看见了人面鹰从空中飞过的景象,并将其印刻在了脑海当中。只是婴儿的记忆在成年后很难被发掘出来。所以,直到我再一次见到类似的场景之后,我才从脑海中挖掘出了这段尘封的往事……
父亲的水壶被沙马捡到也就可以解释了。那块绣着我名字的婴儿裹布……
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想要寻找,结果把石屋的地面来回扫视了半天我才猛然发觉。除了麦乳精的铁罐和那几片破烂的尿片之外,那张奶奶绣了我名字的裹布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眨了眨眼睛,这才猛然想起了之前路昭惠在我的强暴之下陷入假死状态后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个斗篷人来!
“路姨、路姨。”我连忙摇晃起了身边路昭惠的身子。
路昭惠在我的摇晃下清醒了过来,但望着我时,脸上却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你叫我什么?还叫我路姨?”
我楞了楞,方才醒悟了过来。我都对她做了那种事情了,虽然她看上去已经原谅了我,但很显然,“路姨”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我继续对她使用了。女人似乎在这些方面特别的敏感,意识到这点,我连忙改换了称呼。:“昭、昭惠。你翻出来的那张婴儿裹布哪里去了?就是绣了平字的那张?”
路昭惠对于我改换称呼进行了表情上的认可。但在同样低头望了望石屋当中的状况之后,也随之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咦,奇怪了,不是和罐子还有那些破布丢在一块的么?怎么不见了?”
确认路昭惠此刻态度认真,并无和我开玩笑的意思后,我跟着追问道:“你醒过来的时候,又没有见过其他人?”
路昭惠摇了摇头。“要有其他人出现的话,我早都会把你喊起来了。又怎么会坐着等你自己醒过来?”
听着路昭惠的回答,我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来路昭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斗篷人出现过的事情了。那个斗篷人是什么人?当时我他妈的脑子里就只想着操逼了,整个人也糊里糊涂的,看东西也都看的模模糊糊。只是感觉那家伙应该是个女人,从体型还有声音来判断……还有就是她奶奶的好像帮我把那事情给解决了。因为我感觉我那东西最后还是插进了某个温暖、柔软的地方才射精的,不是嘴,就该是女人的肉穴。可那个斗篷人出现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只为了过来帮我解决生理需求?这理由也太操蛋了吧?任谁也不可能相信啊!对了,难道是她带走了婴儿裹布?她要那东西干啥?那婴儿裹布现在看来,确实就是我小时候用过的了。我拿着,多少是个念想。她那去有个毛用啊?”
“你、你怎么了?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嘛?”路昭惠的询问打断了我此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