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上三分的黑色筒裙,匀称修长的小腿,精致的脚踝,肉色长筒丝袜,系带高跟凉鞋……就在李谦身前一步一步、不紧不慢。
优雅如猫,性感如狐。
到了办公室,齐洁老师坐下,敲敲桌子,说:“说说吧,你这到底是想怎么着?”
李谦的头垂得很低,态度异常之诚恳,说:“老师我错了。
“知道错了?嗯,知道错了就好!”
齐老师拧开粉红色的保温杯喝了口水,道:“别的老师也没啥要求,这个事儿也不准备罚你什么,就是,你的成绩是不是能弄得好看一点啊?”
这还能说什么?李谦只能点点头,说:“好!”
…………
听着屋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吉他响,李谦他爸李树文好奇地敲敲门、然后推门探个脑袋进来,“怎么着了这是?怎么又想起摸吉他了?”
李谦把吉他举起来,他觉得自己前后两辈子加一块儿都没那么兴奋过,“我下午放学去买了套新弦,刚换上,爸,我写了首歌,唱给你听听呀?”
李爸一脸不信,“你十年前就学了三天,我记得你当时那个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愿意学了,这十年后,你反倒还会自己换弦了?还自己写歌?”
李谦很认真的说:“我天赋高啊!”
李爸直接招手,“来,过来给老爸看看稿子,你这天赋,回头留着骗小女孩去啊!”
李谦问:“稿子?就是你那棵树啊?”
李爸闻言有点不大乐意,“什么叫我那棵树,你小子知道个屁,我这篇散文名叫《故乡黄花》,刚定稿,来来,你来给老爸提提建议。”
李谦说:“不看,要让我给你看稿子,你得先听我唱歌。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李爸本就是个讲理的人,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儿子看完了给点很认真的建议的,就决定先把儿子这股劲儿给糊弄过去。于是他说:“好好好,你唱,老爸听着!”
李谦很兴奋地清了清嗓子,又最后试了一把弦,确定音准没问题,然后就想,以老李同志这个岁数,以及他那份资深文青的心,估计自己要是把《我的地盘》、《小苹果》什么的弄出来,他那眉头得能皱成梯田。但是,太贴古典路子的歌,比如刘欢大人的《情怨》那种,京味戏曲风,那又显然不该是现在的自己能写出来的。
略一沉吟,李谦就拿定了主意,于是,清脆而柔美的吉他声伴着厨房里的叮叮当当和抽油烟机的嗡嗡声果断开始——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
这辈子的第一次表演,虽然离完美还差老远,但李谦特投入、特深情。吉他声了,他还又过了一阵子才睁开眼,这才带着点儿紧张地看着老李同志,问:“爸,怎么样?”
李爸似乎还在回味,愣怔了一下才说:“这是……你写的?”
“啊!我写的!”李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