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头公道:“查过来了,这事你不要急,千万勿往坏chu去想。”
郑一虎道:“那就是逃亡了。”
铜头公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还有一点也很可能。”
郑一虎道:“什么?”
铜头公道:“被敌人俘去了,因为配军俘的已不在少数。”
郑一虎虽知寻找父亲的事愈来愈为困难,但他决心非找到不可,闻言后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一个着落,你老虽找过山海关和雁门关,但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
铜头公道:“你要特别当心鬼王。”
郑一虎道:“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chu?”
铜头公道:“我遇上糊涂鬼倒没有动手,那东西真是糊涂到极点,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大傻瓜。但遇上阴险鬼就不同了,他的幽冥功一旦展开,我只有挨打的份,每招打出摸不到边,他打我则全身发寒无力,那比玄冰还寒百倍。”
郑一虎道:“那你怎能逃脱的呢?”
铜头公道:“逃也很困难,他尤如阴魂附体,逃到哪里他就跟到那里,不管逃得如何快也没有用。最后我幸得大腹公,灵骨公和西域之母赶来,分四面才将他逐走,后来才知道,其幽冥功最怕四面合击,而对手又是功力深厚之人。”
郑一虎道:“你老准备去哪里?”
铜头公道:“我们一共有数人,现在找寻一件东西,找到了就可以对付魔、鬼二王。”
郑一虎惊道:“是什么东西?”
铜头道:“女蜗镜,有这宝镜,魔、鬼二王就无从遁形。”
郑一虎道:“除了你老几位,其他就没有人去找?”
铜头公道:“整个武林高手都在秘密行动。”
马玲玲道:“东西落在哪个方向?”
铜头公道:“谁知道?能知道就好找了。”
郑一虎道:“好,我们也留心这件事。”
分手后,郑一虎提心吊胆的带着马玲玲回店,刚好看到朱五叔回来。朱五叔一见郑一虎就摇头:“此chu没有令尊,我们就动身奔雁门关罢。”
郑一虎叹声道:“只怕那两chu也是空跑。”他将遇上铜头公的事情全说了。
朱五叔大惊道:“我们被鬼王盯上?”
郑一虎道:“我们今后非常危险,鬼王虽不由得亲自前来,但他八大弟子也不容易对付朱五叔,你老到了雁门关就请回京去,千万勿和我走在一块了。”
朱五叔道:“我倒不在乎什么的,不过我跟恐怕有拖累,好,到雁门关时我就回京去。”
一夜过后,三人就向雁门关奔去,在中途就发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物在后面尾随不放。郑一虎知道这人来历可疑,他向朱五叔道:“此人其貌虽不扬,但我们怎能提防。”
朱五叔道:“他两眼紧盯着我们,你不如派金虎去吓唬他一下?”
郑一虎道:“金虎早已跃跃欲试,但被我阻住了。”那人愈来愈接近,但却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马玲玲轻声向郑一虎道:“那人有点傻头傻脑似的?”
郑一虎道:“也许是装的。”
那人已接近到数丈内,忽听他啊声道:“前面那小子,你为什么老是回头看我?”
郑一虎灵机一动,顿有所悟,哈哈笑道:“防你偷我的金丝虎。”
那人大惊道:“你已看出我的具体的企图?”
郑一虎又大笑道:“兄台可是排行第八?”
那人更惊道:“你认得我?”
郑一虎道:“我认得你有很长的日子了,怎么着,令师也来了?”
那人摇头道:“咱们师徒,师兄弟之间,从不同行。”
郑一虎啊声道:“那么阴风旗是你的了?”
那人变色道:“你全知道?”
郑一虎点头道:“老兄,好在你作事沉着,没有冒失出手,否则你就惨了。”
那人道:“小弟,你的意思我不懂。”
郑一虎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连这个都不懂嘛?我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却不知我是谁,你想你能成功嘛?你的幽冥功我清楚,我的神功你却一无知所,试问你是多危险?”
那人有点发抖了,叹声道:“朋友,你真是个光明人物。”
郑一虎笑道:“话得说回来,你们师兄弟之间,假如不是你来,随便换一个我就不会这样对待他了,因为我对你最有好感。”
那人激动道:“兄弟,我感激之至。”
郑一虎道:“你是奉师命而来的?”
那人道:“是的,家师对金丝虎已着迷,他非得到不可。”
郑一虎道:“因此你们师兄弟展开寻找?”
那人道:“谁得手回去,谁就能得家师全部真传。”
郑一虎道:“现在你作何chu置?”
那人道:“我想求你助我。”
郑一虎道:“要我送你一只?”
那人道:“你如能送我一只,在下永远感激。”
郑一虎道:“白送一只未免说不过去,你也得送我一点东西才对,否则算什么朋友?”
那人道:“兄弟,你要什么?”
郑一虎道:“那很简单,听说令师寻得一双八仙伏魔剑鞘,你若能偷来给我,我送你一只小金虎。”
那人为难道:“剑鞘虽确有其事,不过家师藏得甚秘。”
郑一虎道:“总比在我手中夺金虎容易吧?”
那人想了又想,最后决然道:“好,我试试看。”
郑一虎见他要走,立即叫道:“慢点,我的话还没说完。”
那人又立住道:“兄弟,还有什么交待?”
郑一虎道:“你走了之后,我的金虎被你七位师兄偷去了我可不负责。”
那人大惊道:“那怎办?”
郑一虎道:“你不是说过,你来了,你的师傅和师兄就不来?”
那人猛的大笑道:“对了,你的意思要我留下阴风旗?”
郑一虎道:“这旗帜有效嘛?”
那人哈哈大笑道:“旗帜比人还管用,你只要插在那里,凡是我们的人,谁都不能来。”
郑一虎道:“那就行了。”
那人摸出一面黑色小旗,形式奇特,非棉非丝,不知是什么制成的,旗杆是精钢,粗如香杆长不过二寸,他给郑一虎道:“不到必要时,你千万勿拿出来。”说完转身而去。
郑一虎收入旗帜,目送其消失后,忽然哈哈笑道:“真是糊涂鬼。”
朱五叔郑重道:“好险,要是随便换一下,今天就不好对讨了。”
郑一虎道:“这家伙怎被鬼王收作徒弟呢,其中一定有原因。”
马玲玲道:“你为什么不叫他以幽冥功秘诀换金虎?”
郑一虎道:“这不行,那是已武林大忌的,也许这糊涂鬼还不至于糊涂到这步田地。”
几天后到了雁门关,然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于是再奔山海关。在距山海关还有两天的时候:当郑一虎等踏上长城之际,忽见城上卓立着一个风流潇洒的书生,其人长相虽然不恶,但一双眼睛却邪光毕露,紧紧盯着马玲玲。马玲玲虽只十五岁,然而已发育健全,确已充满了少女的诱惑,加上人美如玉,最近又受了郑一虎雨露滋润,更加艳丽脱俗,难怪那书生动了邪念。
朱五叔因郑一虎有了阴风旗,他没有由雁门回京,仍旧随着郑一虎走,这时以他经验,知道这书生不是正派人物,立即向郑一虎道:“当心他。”
郑一虎早就不满书生死盯着马玲玲,抢步上前,沉声道:“阁下有几世没见过女子了,你是不是真正读书人?”
书生闻言,仰天大笑道:“我见过的女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可就没有比这位姑娘更美的了,小子,她是你什么人?”
郑一虎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书生阴笑道:“你与她有亲,我就不杀你,无亲我就要你的命。”
郑一虎大怒,叱道:“你如不快滚,我就不客气了。”
书生道:“你有什么力量杀我?”
郑一虎冷笑道:“你敢再无理取闹,我自有力量杀你。”
书生大笑道:“我不但不讲理,而且要这位姑娘,你其奈我何?”郑一虎早知他对马玲玲不利,再难忍受,大喝一声,举掌拍出。
一股巨劲,直扑书生,真如泰山压顶,书生一见,似亦大吃一惊,噫声闪开道:“你是枯大师的弟子……”他忽又摇头道:“但你的功力不似少林神功。”
郑一虎一招不成,冷笑道:“你现在滚开还来得及。”
书生沉声道:“你也看看我的功夫。”他举袖一挥,同样拂出一股巨劲。
郑一虎出手只用了三成功力,这下感到对方来势过猛,立即全力迎上,大喝道:“看谁的强。”他双掌齐推,不闪不避。两劲相遇,巨震立起,大如万雷发动,力撼山狱。矗然一声,霎时地动山摇。书生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数步,面如白纸,郑一虎身都未摇,心平气和。
一招之下,强弱立分,书生阴笑道:“败我老二的原来就是你。”说完,身形有一晃,他竟向马玲玲欺近。
郑一虎见大惊,急喝道:“玲玲当心。”马玲玲哪还来得及,实见眼前起了阵黄雾,竟是有力无法施展。
郑一虎见黄雾下起,但追上时,不但黄雾不见,连马玲玲和书生亦不知去向,心中这一急,不禁狂喊大道:“玲玲,玲玲……”
朱五叔火速扑近他喝道:“你沉着点,我们遇上魔王了。”郑一虎傻了,这个打击又象张大熊之死一样,他实在受不了。
朱五叔早已看出他与马玲玲的感情,见他如痴如呆,叹声劝道:“小虎,我们得冷静一点,想办法救玲玲才是。”
良久,良久,郑一虎才戚然道:“五叔,我们走吧。”
当郑一虎和朱五叔走了之后,讵料不远chu又出现那书生和马玲玲,但非常奇怪,马玲玲虽被什么困得无法施展力量,但她并不是被书生擒住,那书生似乎不敢接近她的身子,只是用功力推着她走。马玲玲似有点晕晕沉沉,也许着了什么迷,任凭书生推着,既不能叫,也不能反抗,情形十分古怪。
在天色快黑时,前途现出一座城,书生带着马玲玲进入城中,他雇了一辆马车,另外再买了一匹马,让马玲玲坐车,他自己骑马,居然向西行大道扬长而去。书生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他的举动已有人发现了,这时他的马后约一箭之远竟跟上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和一个小姑娘。原来那老人就是灵骨公,姑娘竟是西域凤,他们是在城中发现书生行动有异而一路跟上的。
忽然那灵骨公回头向西域凤道:“紫丫头,你最好落后一点,不要被他看到,否则同样关进马车里去。”
西域风冷笑道:“他的魔雾只能迷那没有经验之人,我事先提功准备,他能迷得住我。”
骨灵公道:“可是合我们之力还不是他对手。”
西域凤道:“有这个距离,他追不上我。”
灵骨公道:“逃走不是办法,因为我们得设法救那个姑娘。”
西域凤道:“他一定是回魔窟,我们如何能进去?”
灵骨公道:“不能让他回到魔窟,我们在路上就得想办法,否则更无希望了。”
他们追了十几天,可就是找不到一点机会,这天晚上,那书生带马玲玲落脚快西米脂城。很奇怪,书生仍不敢与马玲玲接近,他租了两间房,各人分住一间,沿途上,他们换了五六次车马,看样子到魔窟还远着哩。在城中,灵骨公和西域凤不敢与书生同店,他们住在对街一家,但在这里,二人又遇上铜头公。灵骨公一见铜头公就大喜,二人同到西域凤房中。
西域凤正在洗脸,一见铜头公即大喜道:“大头公,你来得正好。”
铜头公显然已知二人的行动,他郑重向西域凤道:“魔头所擒的姑娘你可知道是谁的人?”
西域凤道:“难道有来历?”
铜头公道:“当然不过说出来你就不会管这趟闲事了。”
西域凤愕然道:“岂有此理?”
铜头公道:“你不惟不管,只怕还希望我们两个老头子也莫插手哩。”
灵骨公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铜头公惊叫道:“这样说,那孩子已遇害了。”
铜头公道:“那又不然,这魔头要想害小虎恐怕不容易,他擒来这姑娘无疑是取巧得手的。”
西域凤惊叫道:“你说郑一虎。”
铜头公点头道:“嗯。”
西域凤摇头道:“你看错了我。”
铜头公惊奇道:“你已放弃小虎了。”
西域凤道:“我一辈子也不放弃他,不过他恨我可能也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