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停顿的菜刀再次快速闪动,把各种疏菜肉类整齐划一地切片之余说道:“好像是因为有个干部看上了我,认为我聪明伶俐,稍加训练之后必有大用。”
雷马根沉痛的说道:“结果替组织拐带了不知多少孩子的人,轮到自己的女儿时,却不惜冒险带着女儿逃亡。”
紫兰一面拭泪一面切菜道:“可是才逃走了几天!父亲就被组织的刺客杀死,我被强行带回。连爸爸死时的情形我都没能看到。”
小翠听了这种悲伤的往事,感情发达的她一时间真有种感同身受的想法。至于约瑟夫则面色凝重的看着雷马根,举起酒瓶整瓶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紫兰边哭边笑的道:“约瑟夫你这家伙,我要照店里的价格收你酒钱啊!你这样牛饮真是浪费我的好酒。你不懂得浅嚐即止的道理吗?”
雷马根则说道:“有酒就应该今朝醉嘛!”
连小翠都获分了一个酒杯,约瑟夫、雷马根和紫兰就这样痛饮了整晚。到了深夜,脸色绯红的紫兰已醉得不成人事,不断喃喃自语地在醉乡国中叫唤着爸爸。小翠则已经醉昏了不能动弹。
雷马根则酒醉尚有三分醉的支撑着身体摇摇摆摆地要回去。
酒量比他们高了一个水平的约瑟夫说道:“就在这里睡一晚好了,你晚上又看不到路。”
雷马根还有雅兴开玩笑道:“对看不到的人来说,早上和晚上有分别吗?”
约瑟夫哈哈笑道:“有道理!说得好。”
雷马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经营的孤儿院中的孩子们还在等我回去!见不到我,他们一定会吵过不停,不肯入睡的。”
约瑟夫送雷马根出门之余摇头说道:“大圣人你也别太折磨自己吧!就算我们从前是杀手,有必要又做医生又开孤儿院的来赎罪吗?”
酒气攻心的雷马根倚墙而立道:“我也没那么伟大!只是想尽一分力去改变世界。减少一些像我们般的不幸的孩子。”
约瑟夫笑道:“想呕了吗?大圣人!我都快受不了你的样子想呕了。”
雷马根说道:“酒喝太多了!不过不是想呕。”
接下来雷马根以实际行动作回答,他就在紫兰的屋外,对着围墙解开裤子小便。
约瑟夫正好也觉得有些尿意,也效法起雷马根一起小便。心中想着要是紫兰明早发现门外多了两滩尿,不知会气成怎样就好笑。
雷马根突然说道:“紫兰的父亲是你杀的吧!”
约瑟夫摇头说道:“拜托!都十年前的事了,你的记性未免太好了。有些事不该记着的,还是忘了的好。”
雷马根狂叫道:“喂!你啊!头转过来好了,别把尿也射了过来。”
约瑟夫说道:“你不是看不到的吗?再吵我就淋到你的脚上。谁叫你老记着些有害无益的事!”
雷马根往侧移了一步闪开后说道:“我看不到,可听到水声啊。”
紫兰的父亲,的确是约瑟夫亲手杀的。正好那天组织派他去执行追杀任务,他亲手在那个像好好先生的父亲胸口,刺上了十几刀。
约瑟夫说道:“那种人死有余辜!他疼爰关必自己的女儿紫兰。可被他诱拐欺骗的小孩又怎样?他自己害了多少人,为了女儿却冒死逃走。就算能够再选一次,我也毫不犹豫会杀他。”
雷马根说道:“即使这样,紫兰也是无辜的。”
约瑟夫说道:“我又没对紫兰怎样!”
雷马根说道:“万一给他知道女就是杀他父亲的人,说不定她会想报仇呢!”
约瑟夫冷冷的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再说你又没有证据。”
雷马根撒完尿穿好衣服说道:“也是!世间上多的是死无对证的冤枉事。况且我和紫兰跟你都一样,没少杀过人。个人的仇恨算得上什么。”
看着雷马根挥舞着盲公竹左摇右晃地走路,还好晚上无人,加上现在保民局官兵日夜巡逻。约瑟夫也不担心他被马车撞到或遇上了贼。
返回紫兰家中后,约瑟夫替熟睡的她盖上衣服。
说实话,约瑟夫心中不无后悔。当年完成任务后,紫兰被带回组织后哭了数日数夜。约瑟夫则冷笑不已,那时他早就看紫兰不爽了。自己连父母都没见过,紫兰不止有父亲,即使被迫加入组织,也因为父亲而有种种特权。自己的人生这么悲惨,为什么紫兰却能过上好日子。
但今时今日已经不同,虽非亲生骨肉,约瑟夫却受到把自己视如己出的贝克和洁西卡的养育与厚爰。经历过父爰和母爰之后,约瑟夫虽不后悔杀紫兰的父亲,却后悔让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约瑟夫温柔的说道:“在梦中好好跟父亲重聚吧!”
约瑟夫想到紫兰的恋父亲结,对中、老年男人特有好感,嫁给法比安。这一齐一齐或许都是因自己而起的。
又多喝了半瓶酒后,约瑟夫终于倒头睡在地上。而半夜里起来了的紫兰则迷迷糊糊的走回到自己的睡房。
第二天,阳光照进房内,把床上的紫兰晒醒了。脑中昏昏沉沉的她,好不容易想起了昨晚和约瑟夫、雷马根三人痛饮聚旧回忆往事。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吧!
受到昨晚的情绪影响,紫兰特别的思念亡父,在酒醒宿醉之后孤独一人的早上,如今更是倍感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