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老师。”这个自杀的男生,在F班已经成为了公认的禁忌,两个优势群体共同欺负的对象用这样的方式控诉,不论谁都会感到不安的。
“没什么……”他双手交叉,托出了下巴,慢条斯理地说,“只是知道了一部分理由后,感到很好奇,想听听学生们的看法。据说……”他的眼神锐利地盯着学生名册,用平缓的口气继续说道:“是因为欺负事件是么?”
“不……”她下意识的给了否定答桉,然后马上自己纠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不……不全是。”似乎察觉怎么回答也不是太好,优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老师,请……请不要问我了。”
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起身收拾好文件夹,微笑着说:“好。那……栗原同学,你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我要下班回家了。”
“我……”优月刚刚张开嘴,就从对面的玻璃反光中看到了似乎有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向里张望,她只好吞下到嘴边的话,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路过。”
魅沉默了几秒,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有话想对我说的话,就到门口左转第一个路口等我。”
优月愣了一下,眼睛里放出希望的光芒,有些急促的低声回答:“好的。”
在约定的地方,优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因为迟迟见不到赴约而来的人,莫名的焦躁起来。就在周围几乎没什么同校的学生来往,优月都已经开始担心自己回家路上的安危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跑车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无声的打开,露出了魅那张略带发福却依然充满男人魅力的脸,他没说什么,只是向着副驾驶的位子摆了摆头。
她抿了抿嘴唇,不自觉地向上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好让丰腴的腿显得修长一些,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七绕八绕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车子停在了看起来非常高档的酒店门口。
“老师……您住在这里?”优月吃惊地看着酒店奢华的大门,虽然不是时钟酒店,但酒店终归是酒店,即使对老师有好感,也……也不至于到了直接去酒店的程度吧?
魅毫不在意的把车钥匙丢给保安,接过泊车卡,轻描淡写地说:“嗯,我最多只待两个月,住别的地方都太麻烦了。这里正好。”
虽然觉得有钱到住这种地方还去私立学校代课显得很奇怪,但优月这一刻更关心的显然是另一件事,“什么……老师你……你不是一直教下去吗?”
魅笑了起来,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一样扭了扭她的头,“傻瓜,一过十月份,你们就基本不需要老师了,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
“才……才不一样呢!”
酒店大堂正是人多的地方,这样喊了出来的优月一下成了目光的焦点。
她慌张的挽住了魅的臂弯,没注意到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实在很像援助交际的小妹妹。也幸好她没注意到,不然她已经涨红到极限的脸实在没法晕染上更多的红色了。
不过,在进电梯的时候,正好和一个同学生妹一道出来的大叔擦肩而过,那个大叔惊讶的扶了扶眼镜,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说了一句:“童颜巨乳?骗人的吧……”
这里……明明不是情趣酒店的啊?优月没想到会被这样直接的评价,一直到电梯门打开,都不愿意把头抬起来。结果就是学生皮鞋的头直接拌在了酒店的地毯上,人立刻失去了平衡。
“我是来听你说欺负事件的,不要让人觉得我在欺负你好么?”魅伸手揽出她,胸部过于丰满的结果,明明试图环腰的手臂还是很直接地贴在了圆挺乳房的下沿。
这让优月坐在房间里最初的十分钟,一直用掌心磨蹭着火辣辣的脸颊。
“栗原同学,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么?”魅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柔声问。
“当、当然可以,我、我很高兴。”险些把手上的水掀翻,优月连忙回答。
“优月。”呢喃一样亲切地叫了她一声,魅用温柔的像春天随风而落的樱花一样的声音问:“你也被她们欺负过吗?”
“嗯……是。啊!不……没,没有……”沉溺在那温柔之中,一下说出了不允许的答桉,优月原本羞红的脸一下变得刷白。
但想到自己本来就是来提醒老师的,优月索性横下了心,低下头紧紧攥着膝盖上方的裙边,低声说:“对不起……老师,我……我的确是被她们欺负过,而且,是经常被欺负。她们……她们根本不怕老师,我……我不敢说的。”
“别怕。”捧住优月的脸,他替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告诉我全部的真相,我才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办法?”优月愣愣的眨眨眼,“老师,她们根本不理会老师的惩罚的。”
魅掩饰住眼底的那一抹讥诮,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这些可怜的学生白白被人欺负的。”他盯紧她的眼睛,突然追加了一句:“优月,杉图野川,也是因为受不了被欺负,才自杀的吧?”
优月猛地抽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的想要别开目光,却被魅牢牢地抓住了下巴,视线相对之下,她不知为什么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无法说谎地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天本来是细川同学她们那群人欺负过杉图君了,一般……大野同学就不会再对同一个人做什么了,结果大野同学那天心情很差,杉图君他,正好在楼道撞到了她。后来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了,那天晚上,杉图君就……坠楼了。”
像是在费力压抑心中的情绪一样,魅深深地女干了口气,再慢慢吐了出来,然后才说:“优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都知道了。”
看到魅露出有些愤怒的表情,优月有些紧张的反抓住了他的手,慌张地说:“老师……还是算了吧,大野的爷爷是理事长,细川……细川是议员的女儿,她们随时都可以……可以让老师失去工作的。”
魅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情,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优月,你想一想,我开着那样的车,住着这样的酒店,会是为了这份工作才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