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武林罕见,惊目惊心的一场对掌,只听蓬然一声,如雷暴响,风声大作,震耳欲聋,群豪的衣袂飘起,大厅上的纱灯被吹动。而立在院中的侠丐马五,“金鸠银杖”,以及高莲英,俱被风迫得后退了两步。一阵蹬蹬蹬退步声响,黑白二叟的高大身躯,竟然同时向后踉跄退去,而仓促出掌的蓝天鹏,竟然仍立原地。
哇的一声,白叟老二双手抚胸,竟然张口喷出一道鲜血,黑叟老大沉气坠身,伸手将白叟扶住。群豪一见,个个动容,俱都惊呆了。没有人相信这会是事实。身为主人的“金鸠银杖”,虽觉这下场是“孪生二叟”咎由自取,但他们与她昔年终有一段密切感情,在情,在理,都应该过去,是以,提杖纵了过去。而高莲英和侠丐,却奔至蓝天鹏身前,齐声关切的问:“你觉得怎样,快运气试试是否有内伤?”
蓝天鹏依言略为运气,真气畅通无阻,立即摇了摇头。再看对面,白叟在黑叟的照顾下,已经盘膝坐在地上,白叟闻目调息,黑叟一脸的怨毒。侠丐看了这情形,知道不能再逗留下去了,但是,在走前不能不有所交待。于是,面向满阶数百英豪一拱手,肃容朗声说:“蓝少谷主,初历江湖,设非万不得已,决不会出伤人,方才事情节经过,诸位英雄朋友,俱已目睹,勿需老花子再多赘述。”说此一顿,转身望着“金鸠银杖”,继续说:“今欣逢刘女侠华诞,蓝少谷主对刘女侠仰慕已久,特以祝寿亲来拜谒,并以“龙凤明珠”一对献寿。这对明珠,看似凡品,实则价值连城,它是琼岛五指“神刀鬼工”亲手雕成……”
话未说完,那边的“金鸠银杖”,想是怕有人觊觎她的“龙凤明珠”赶紧含笑插言说:“这件事,应该由我老婆子负责,希望马老五你也别耿耿于怀了,我想蓝少谷主也不介意此事的。”
侠丐马五自然了解“金鸠银杖”的意思,赶紧拱手笑着说:“既然如此,我老花子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金鸠银杖”自然不能再加挽留,只得歉然含笑说:“二位既然有事,我老婆子也不挽留了,莲英,请代我送客吧。”高莲英一听,正是求之不得之事,立即恭声应了声是。
侠丐马五和蓝天鹏再向厅阶上的数百英豪,拱手告别,才在群英高呼“后会”声中,迳向往门走去。这时,庄门外早已挤满了探头探脑的车马随从等人,个个神色惊异俱都暗透紧张,想是听到掌声,而知道里面出了事情。侠丐和蓝天鹏,在高莲英的相送下,匆匆走出庄门,两人转首一看,那匹红马已不见了,断定“小霸王”又骑跑了,是以也懒得再问。
蓝天鹏觉得今天闹得兴致难继,恶道“了尘”固然应该负责,他和欧阳紫也难脱于系,是以,转身向高莲英一拱手,歉声说:“方才动手,致令刘前辈寿诞扫兴……”
话未说完,高莲英已谦和的笑着说:“鹏哥不必介意,事端皆由“了尘”引起,家母决不会生你的气,至于“孪生二叟”,公然拦阻蓝少谷主和马前辈,小妹还要在此代家母深致歉意。”
蓝天鹏和侠丐马五,同时含笑说:“不敢,不敢,高姑娘太谦逊了。”
高莲英一脸惜别之色,道:“鹏哥,希望以后能再来。”
蓝天鹏笑着道:“我会的。”
侠丐趁机笑着说:“好了好了,高姑娘,再见了。”蓝天鹏也急忙拱手,含笑说声“再会”,即和侠丐转身退向护庄林中走去。
蓝天鹏紧紧跟在侠丐身后,一等进人护庄林,马五道:“小子,你是要去天台吧?”
蓝天鹏立即惊异的问:“马五叔,您……您说的上天台……上天台是什么意思?”
侠丐马五哈哈一笑,有些神秘的说:“小伙子,我老人家年青的时候,也是风流种子,可说是过来人了……”
篮天鹏一听,知道侠丐会错了意,不由焦急的一问:“小侄问的是“上天台”是什么意思?”
侠丐再度哈哈一笑,说:“小子,你别跟我老人家装糊涂,你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蓝天鹏正色的摇摇头,说:“小侄确实不知。”
侠丐一笑,略微提高声音说:“上天台,就是要你去天台县找欧阳紫。”
岂知蓝天鹏听后,竟蹩眉自语说:“上天台原来就是要我去天台县的意思……”
侠丐一看蓝天鹏的神情,这才惊觉蓝天鹏不对劲,不由迷惑的问:“小子,你是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神,立即歉然笑着说:“在小镇上小侄忘记告诉您老人家了……”
侠丐心知有异,立即毫不介意的说:“没关系,现在说也可以。”
蓝天鹏神色凝重的说:“师父在坠涧的一刹那,曾厉声告诉小侄三个字……”
侠丐立即接口说:“就是“上天台”是不是?”蓝天鹏凝重的点点头,低沉的应了声是。
侠丐似有所悟的说:“据我老花子判断,可能是要你上天台找什么人,而找的这个人,也就是最清楚你师父底细的人。”
蓝天鹏缓缓点头,迟疑的说:“可能是这个意思……”说此一顿,急忙转首望着侠丐,问:“马五叔,你可听说过“金刚降魔宝录”的事?”
侠丐迷惑的一皱眉头,不解的问:“你问这件事于什么?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蓝天鹏已经确定了侠丐马五的为人和与老父的友谊,这才将“飞叉三雁”和“松云”老道前去梵净山,寻找“金刚降魔宝录”的事说了一遍。
侠丐马五听罢,惊异的“唔”了一声,久久才迟疑的说:“这么说,武林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不成?”
蓝天鹏接口说:“五叔真的对先师一点印象都没有?”
侠丐摇摇头说:“没有,我想,我也许认识你师父,只是他在我赴五指山以后,失去了双腿,过着激怒愤涵的岁月,容貌形态都改变了,所以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能和“银衫剑客”结下仇的人,决不是平凡人物就是了。”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问:“傻小子,你对那位欧阳紫,可问出一些底细来?”
蓝天鹏见问,立即愁眉苦脸的说:“小侄一直想找机会问他,可是,他总不停的问我。”
侠丐一听,不由风趣的耸耸肩,说:“你本来是想探人家的来历,没想到,反被人家摸了老底。”
蓝天鹏听得星目一亮,恍然似有所悟的说:“五叔,我想起来了,他在言谈之间,似乎知道我离家以来的行踪,他曾经用试探的口吻问先师的姓名,但是,不巧的是,偏偏那时高姑娘去了就……”
侠丐马五惊异的“嗯”了一声,说:“这么说,我老花子猜的不错了,欧阳紫可能与你的师父有密切的渊源,你师父让你上天台去找的人,可能就是欧阳紫家……”
蓝天鹏一听立即兴奋的说:“五叔,小侄真笨,他一直向我拉关系,我该想像得到呀。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上天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联想到这一点。”
侠丐一笑,说:“你不是要去追欧阳紫吗?”
蓝天鹏点点头,说:“是呀,我觉得人家……”
侠丐已催促说:“有话回头再说,现在我们走啦。”说话之间,展开轻功,直向来时的方向驰去。
蓝天鹏自然是展开轻功相随,这时他才发现早已出了高家楼黑压压的护庄林,但深chu的灯光仍然照耀半空。两人一经展开轻功,身形快如电击,蓝天鹏虽然不知道,“了尘”的吕祖观位在何chu,但他断定侠丐马五叔,必然知道吕祖观的位置。
蓝天鹏一面飞驰,一面注意沿途有否可疑动静,因为他仍希望就在途中碰上欧阳紫和“了尘”,免得再跑一趟吕祖观。失望的很,直到那道河堤上,依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chu。侠丐马五,首先停身察看,央见河面水波微动,两岸芦花随风飘摇,日间看到的那些渔舟,早已不见了踪影。于是,两人沿着河堤向西,希望找到小舟或河面较窄之chu飞渡过去。
蓝天鹏虽然没有在河面上以木板踏波飞渡的经验,但他也想试一试,因而提议说:“马五叔我们何不也学学恶道的方法渡过去?”
侠丐一笑说:“傻小子,这就是傻话,不是五叔说你,你的轻功和内力,可能比我老花子高,但在经验方面就差得远了。”蓝天鹏赶紧应了两声是,但心里对“傻小子”三字,总有些不服。
侠丐马五继续说:“恶道“了尘”踏的两块板于是特制的,上平下弓,前呈弧形,而且由西向东,顺流而下才能使用。如果随便两块板子,逆流踏板,也不能说没有,不过五叔还没见过,果真能的话,也是剑仙之流的人物。”
蓝天鹏一听这才明白,心中也着实佩服,但他却不解的问:“恶道较我们出庄,最多半个时辰,他是怎么过去的呢?”
侠丐马五一笑说:“五叔这不是在找了吗?”话未说完,蓝天鹏突然举手一看,只见上流数十丈外,果然有一片沙洲在河的中央,两边水宽最多十一二丈,由于天空无月,仅靠星光,尚无法看得清楚。看罢形势,侠丐不由笑声说:““了尘”老道,就是在这儿过的河。”
说话之间,两人已至近前,侠丐特地又向上流走了十数丈,就在堤岸下捡了几块木板树皮,顺手递两块给蓝天鹏。侠丐马五,显得有意示范,说:“傻小子看清楚,老花子先过……”
过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沙洲飞去——看看将至沙洲前,趁身形未下坠之际,振腕打出一块树皮。就在树皮倏然浮起的同时,侠丐的身形已急泻而下,足尖一点树皮,身形再度凌空而起,直落沙洲之上。侠丐纵落沙洲上,立即转身望着蓝天鹏,略微提高声音说:“小伙子,能纵多远就纵多远,最好是能纵至沙洲近前,越近越好。”
蓝天鹏会意的点点头、身形凌空纵起,直向沙洲前纵去!这凌空一纵之势,几乎到达沙洲边缘,侠丐一见,不由喝了声“好”。蓝天鹏学着侠丐示范的动作,振腕打出一块木板,足尖一点,已上了沙洲。沙洲那边的河面较窄,两人不用木板,皆可飞身越过。,两人纵身上岸,展开轻功,直向西北方向如飞驰去。片刻工夫,前面已现出一片黑压压的广大树林,仅有一点微弱灯光,出现在树林深chu的上空,显然那里有人家。
侠丐一见那点灯光,立即低声一笑说:“恶道已经有所准备了,看情形,那位欧阳紫还没到达吧。”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马五叔,您说那点灯光,就是恶道的吕祖观?”
侠丐马五颔首说:“就是那里。”
蓝天鹏却不解的问:“五叔怎么知欧阳少侠还没有来?”
侠丐一笑说:“如果到了,哪有这么静,厮杀时,必然灯笼火把,呐喊助威。如果欧阳紫走了,吕神观更要检查损失,救治伤残。”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说:“奇怪呀!他是紧随恶道身后追出来的呀。”说话之间,已到了林前。侠丐马五立即挥手做了个“谨慎”手势,当先纵人林内。
由于星夜无光,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两人虽然不惧,但也不敢大意。林内并无暗桩阻拦,两人直达观墙前。侠丐先向蓝天鹏做了个“稍待”手势,身形一纵,凌空而起,看看将至墙头,仅将手中的打狗棒,轻轻一点墙瓦,身形直向墙chu一株耸人夜空的古松上升去——蓝天鹏看了侠丐这等轻灵快捷的精绝身法,不由暗自喝了声采。
侠丐纵上古松,身形一闪,立即隐进松枝内,虽然手中有一根绿色打狗棒,依然没有影响他的快拯灵敏,而且毫无声音。蓝天鹏看了,更是暗赞不已,这不但要靠精湛的轻功,而且也需要深厚的内力。心念未毕,隐身松枝的侠丐,已仰出一只手来,向他连连挥动。
蓝天鹏一见,立时会意,他本可直接飞至古松上,但他怕震动树枝,惊动观内恶道“了尘”只得轻灵的飞至观墙上,再腾空纵上树枝内。一进松枝内,侠丐立即悄悄指了指观内。蓝天鹏循着指向下看,只见三座大殿,左右侧殿,其余是一排一排的长房,全观俱部熄了灯火,仅观后一座五层阁塔上,尚有一点微弱灯光。显然,那点微弱灯光,就是远在林外看到的那点灯光,也许那座阁塔的最高一层,就是恶道“了尘”所住的地方。
蓝天鹏和侠丐隐身之chu,正是吕祖观的右侧方,对正第二进大殿的山墙。是以,观前及殿内情形,均无法看见。但根据宏伟的建筑和巍峨的阁塔,以及飞檐疏瓦和金兽璃头,吕祖观的的确是一座为数不见多见的辉煌道观。正在打量间,摹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望着侠丐,悄声说:“五叔,可能是欧阳少侠来了。”
侠丐目不转睛的盯着传来衣袂风响的方向,没有答腔,仅点了点头。待待蓝天鹏回头,一道高大身影,快如鹰隼出尘般,已飞身纵上观前的一座小阁尖脊上——紧接着,身形一闪,直落墙内,远奔第一进大殿。蓝天鹏凝目一看,这才发现来人,身穿一身黑劲衣,面罩黑纨肩披黑大用,愈显得来人躯躯高大修伟。
看了这情形,显然不是欧阳紫,不由望着侠丐,悄声问:“马五叔,你看这人是谁?”
侠丐马五摇摇头,悄声说:“目前还看不出,不过这人的身段我倒是有些熟悉。”
蓝天鹏一听,不由急切的悄声问:“五叔以为是谁?可是欧阳少侠的同路人?”
话声甫落,左右侧殿和大殿内,突然一声呐喊,数十道人,纷纷提棍仗剑,蜂涌般奔出来,直扑身穿色劲衣大氅的那人。黑中罩面的那人一见,一长身形,直飞第一进大殿之上就在这时,观后阁楼上的灯火,突然熄了,同时,传来一声大喝:“欧阳小辈,怎的这晚才来,道爷在此等你多时了。”
大喝声中,一道宽大人影,逞由阁楼上飞掠而出,直向前殿扑来。蓝天鹏不必细看,仅听那声大喝,便知是恶道“了尘”了。同时,根据“了尘”的喝声,也知道也欧阻紫确实还没有前来。这时,蓝天鹏不但迷惑欧阳紫何以没来,而且,急而想知道飞上第一进大殿遍脊的黑衣蒙面人是谁?心念间,“了尘”已飞身功至第一进大殿上,恶道一见黑衣蒙面人,不禁愣了。黑衣蒙面人一见恶道到达,也不答话,一挥巨大双掌,迳向恶道击去。
恶道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何方见不得人的鼠辈,前来窥探道爷的吕祖观?”说话之间、也不撤剑飞身前扑,挥掌相迎。黑衣蒙而人,仅和恶道方自交手,卖了一个破绽,飞身纵出圈外,展开轻功,直奔观外,显然是诱敌而来。
恶道“了尘”一见,愈加怒不可抑,大喝一声:“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大喝声中,也展开轻功,迳向已纵向观外的黑衣蒙面人追去。这时大殿前的近百老道再度呐喊起来,同时,已燃着了二三十支火把,将一座大殿前的广院照耀得毫发可鉴。黑衣蒙面人和恶道的身形一出现外,侠丐立即悄声说:“我们也走吧。”
于是,即和蓝天鹏,飞身直落观外,展开轻功,迳向恶道追去的方向驰去。两人一腾身飞上松林,即见黑衣蒙面人,踏枝疾驰,直奔正南,恶道“了尘”则在身后十余丈chu,急急直追。蓝天鹏一面踏枝飞驰,一面低声说:“五叔,我看前面那人好像是“龙凤会”的郭总堂主“双掌震寰宇”?”
侠丐一笑,说:“算你小子有眼力,正是他。”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间:“奇怪呀,他不是还在高家楼吗?”
侠丐正色问:“你怎的知道他没有趁机溜出来,人是活的呀。”
蓝天鹏一听,顿时无言答对,但对他欧阳紫的没有前来,仍忍不住关切的问:“马五叔,您看欧阳少侠还会不会来?”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如果我判断的不错,前面的“双掌震寰宇”,可能就是引恶道前去见欧阳紫。”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松林前缘,在飞身纵下的一刹那,发现恶道与那个黑衣蒙面人,仍一后一前,直奔正南。
蓝天鹏仍想方才的话题,是以,以脚一落地,趁点足起步之际,继续关切的问:“五叔的意思是说,欧阳紫是“龙凤会”的人?”
侠丐马五,似乎也不敢肯定的说:“在“金鸠银杖”的寿诞席上,我发觉“双掌震寰宇”对欧阳紫的眼神举止都极注意……”
蓝天鹏一听,不由笑了,同时,不以为然的说:“其实整个大厅内的各路豪杰,不是都对欧阳紫十分注意吗?”
侠丐凝重的说:“但在“双掌震寰宇”的眼神中,似乎另有一种启禀或请示的意味,是不是片刻之后我们就知道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双掌震寰宇”乃“龙凤会”的总堂主,地位仅次于他们的女龙头,五叔的意思是说,欧阳紫就是“龙凤会”的女龙头?”
侠丐正待说什么,突然一指正南,悄声说:“到了地盘了,快看。”
蓝天鹏转首一看,只见数十丈外已是生满了芦花的河岸,恶道“了尘”,正在那里东张西望,那位黑衣蒙面人,显然到达此地就不见了。蓝天鹏正打量间,侠丐马五已低声说:“到了地盘了,我们最好隐蔽前进,免得被“了尘”发现,闹不好,恶道还以为是我们将他引来。”
蓝天鹏轻哼一声,说:“被他发现了又怎的?小侄还正要向他追问“黑手三郎”的消息。”
侠丐一面沿着一排小树前进,一面说:“现在不是时机,你可曾听江湖上的豪杰们说过,当今武林中不知有多少自诩是顶尖高手的人物,俱都想揭开“龙凤会”女龙头的庐山真面目,但没有一个人获得成功过。”
蓝天鹏一听,好奇心起,不由插言问:“五叔的意思是……”
侠丐立即解释说:“都不是她的对手,当然就无权揭开她的金氅,或迫说出姓名了。”
蓝天鹏一听,愈发不解了,不由迷惑的说:“我不懂您的老人家的意思。”说话之间,那边的恶道“了尘”,己撤出背后的长剑来,一面注意堤下芦花,一面沿着河堤大步走向正南方。
侠丐看了眼恶道,解释说:“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黑衣人,身段和手法,都有些与“掌震寰宇”郭总堂主相似。若真是他,将恶道引来此地交手的人,必定是他的上司,显然是他们“龙凤会”的龙头。”
蓝天鹏一听,立即插言说:“五叔的意思,是想趁机揭开那位女龙头的真面目。”
侠丐马五,立即淡淡的说:“你也许能和她周旋几招,我老花子自认没有那个本事!”
蓝天鹏听得一蹙眉头依然迷惑的说:“五叔,小侄实在愚笨,说了半天,依然不懂您老人家的意思?”
侠丐一听,不禁有些生气了,突然站在一棵矮树后,生气的悄声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干脆告诉你,我怀疑欧阳紫就是“龙风会”的龙头!”
蓝天鹏听得一愣,道:“五叔是假设将恶道引来此地的是欧阳紫,我们就可以不吹吹灰之力,而知道了“龙凤会”龙头的庐山真面目了?”
侠丐立即颔首说:“是呀,这比去括苍山“龙凤会”总坛找他交手,不省事多了吗?”
蓝天鹏听罢,颇有感触的说:“如果我师父不遇害,我也许能和欧阳紫在剑上一决胜负。”
侠丐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你小子无法在兵器上胜欧阳紫?”
蓝天鹏突然摇摇头说:“小侄虽自小就学会了家父的“金背刀法”,但小侄有自知之明,即使有一柄趁手的厚背刀,也没把握在欧阳紫剑下走过十招。”
侠丐听得浑身一战,面色立变,不由震惊的说:“那恶道“了尘”向你挑战时,要不是欧阳紫毅然出面解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是不是?”
蓝天鹏颇有感触的说:“所以,这时想来,小侄相信欧阳紫可能早已摸清了我的底细……”话未说完,河堤那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娇叱:““了尘”道长,何来太迟,本龙头在此等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