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姑娘神情黯然,目有泪光,颔首说:“爹爹要是穿着天蚕丝绵背心,也不致被“飞云绝笔”点中了数道死穴,而抗不住“金刚指”之力。”
蓝天鹏因为“飞云绝笔”丁尚贤是自己的师父,不便说什么,只是黯然垂首无语。欧阳姑娘看了蓝天鹏一眼,反而开导的说:“老一辈的嫌怨虽是出于误会,但起因却发自陈天丽。当然,最不可宽恕的还是“黑手三郎”那贼。”
蓝天鹏一听,倏然抬头,面透杀机,不由切齿恨声说:“对,小弟不管那贼,躲在什么地方,不管那贼在什么势力的庇护下,定要将他活捉擒拿,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欧阳姑娘接口说:“如今,比杀死那贼更重要的是那上半本“金刚降魔宝录”,必须尽快找回来,否则,遗祸无穷。”
蓝天鹏一听,不禁忧急的恨声道:“我知那贼在崆峒派的庇护下,只要找到了“玉虚”老道,不怕找不到“黑手三郎”。”
欧阳姑娘一听,立即正色说:“玉虚上人,非泛泛之辈,且有“了因”与其堂妹兰香姬为助力。鹏弟目前切不可只身直进,必须从长图谋,最好能联合一些与较用派为敌的帮会或侠士。”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龙凤会”一直与崆峒派为敌,而且,会中高手如云,势力遍及大江南北,正可收服加以利用……”
欧阳姑娘一听,立即皱眉迟疑的说:“我哥哥也久有此意,只是碍于对方女龙头“金线无影”轻功高绝,剑术无敌,一直未敢有所行动。”
蓝天鹏未待欧阳姑娘说完,立即剑眉微剔,豪气的说:“数天之前,小弟也许不敢奢言足有战胜“金线无影”的把握。现在学成欧阳前辈遗赠的剑术及身法,再加上银衫宝剑为助,战胜“金线无影”,已是举手投足之事。”
欧阳姑娘一听,不禁有些不服的问:“鹏弟弟,你如此有把握?”
蓝天鹏傲然一笑,说:“小弟向不夸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欧阳姑娘特地侧首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这么说,鹏弟弟“金线无影”知道的已很清楚了?”
蓝天鹏一笑说:“清楚还谈不上,至少看过她的轻功和出剑撤招之势。”
欧阳姑娘一听,又蹙蛾眉,幽幽的说:“假设真的降服了“金线无影”……她是一会的女龙头……你们……会不会……”
蓝天鹏见欧阳姑娘说话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不由经眉问:“姐姐是说?”
欧阳姑娘娇靥一红,违心的说:“她会不会……会不会听你的指挥?”
蓝天鹏还记得马五曾经说欧阳紫可能是“金线无影”,这时故意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欧阳姑娘一听,娇靥立现不快,显然认为蓝天鹏太狂了。蓝天鹏看得心中一动,难道欧阳家真的与“龙凤会”有关?但是,一旁的慕德嫂,却笑着说:“您这样召来挥去的,时日一久,怕不成了冷香谷的少夫人了?”
蓝天鹏心地坦诚,加这稚气未除,这时一听,不自觉的哈哈笑了。欧阳姑娘和慕德嫂,闹不清蓝天鹏为何发笑,都不自觉的愣了。蓝天鹏哈哈一笑说:“天下美女那么多,我蓝天鹏怎会娶一个又疤又麻的女子为妻。”这是蓝天鹏故意进一步试探欧阳姑娘的反应。
话未说完,欧阳姑娘的面色早已大变,她正待说什么,突闻阁外响起欧阳夫的欢声问:“鹏儿,你要娶什么样的姑娘为妻?”
蓝天鹏听得大吃一惊,暗呼糟糕,欧阳夫人虽然欢声笑问,但他深信欧阳夫人必然怪他出言无状,尤其当着她的爰女面前。惊急间,早已和欧阳姑娘同时起身,急步向门前迎会。前进间,觑目一看,发现欧阳姑娘的娇靥上,果然有不悦之色。尚未到达门前,欧阳夫人已含着愉快的微笑走进门来,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各自捧着两个盘子,上面摆了酒菜。
欧阳夫人一见蓝天鹏和欧阳姑娘,继续笑着问:“你们姐弟俩人在谈什么,谈得如此高兴?”
蓝天鹏深怕欧阳姑娘接口,慌得赶紧躬身说:“小侄在和姐姐说笑,没有说什么。”
欧阳夫人老经世故,自然看也蓝天鹏的慌张神色,因而笑一笑,打量了蓝天鹏一眼,继续笑着说:“鹏儿,这袭银衫穿在你身上,倒是满合身的!还有你肋带和儒巾上的七颗雪宝石,你必须注意,如果必须在夜间隐蔽身形时,必须先将这七颗银雪宝石掩起来,否则你早在数百丈外对方便已发现了。”
蓝天鹏一听,再度躬身说:“多谢伯母提示。”说话之间,慕德嫂和锦英四女已将酒莱摆好。
欧阳夫人一见,立即肃手说:“鹏儿,我们用午饭吧。”
欧阳夫人说着,径自坐在中央座上,欧阳姑娘则在左侧相陪。蓝天鹏一见,不由关切的问:“欧阳兄呢?为何不来同进午饭?”
欧阳夫人立即淡雅的一笑说:“今晨他听老慕德回来说,新近崛起一位侠女,长得十分美丽,但她的个性却大异一般女孩子,出手泼辣,挥剑杀人,堪称嫉恶如仇。只要稍有恶名的黑道人物落在她手下,鲜少有人逃过厄运,所以人们给她起了个美号叫“倩女罗刹”。”
蓝天鹏一听,不由“呀”了一声,说:“这么厉害呀?”
欧阳夫人立即笑着说:“所以你紫哥哥才决心去会会她,再说,紫儿已二十岁了,也是成家的时候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愉快的笑了,一面就座一面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欧阳兄那等俊美滞洒人物,必然马到成功,带回一位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回来。”
欧阳夫人却含意颇深的说:“你欧阳兄虽然俊美满洒,但比起鹏儿你来,总觉缺少那么一点儿英挺气慨,这也许是他不敢和你一道前去的原因吧。”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却越来越迷惑。欧阳夫人愉快的笑着说:“鹏儿,快喝酒吧。”于是,三人一面饮酒吃菜,一面谈些时下武林的形势来。
最后,欧阳姑娘说:“孩儿觉得,要想打击崆峒派的恶势力扩张,必须联合“龙凤会”的力量,据说“龙凤会”的势力,较之崆峒派尤为壮大,所以,孩儿鼓励鹏弟弟约斗“金线无影”,和她共谋安定武林的大事。”
欧阳夫人略微沉吟,经眉迟疑的说:“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金线无影”剑术不俗,假设你哥哥在,和你鹏弟弟一同前去……”
话未说完,欧阳姑娘已插言说:“孩儿想让慕德嫂同鹏弟弟一同去。”
蓝天鹏未待欧阳姑娘话完,立即阻止说:“不必了,小弟一向行事独断,而且,约斗拜山,都不宜多带人去。”
欧阳夫人也在旁怂恿说:“鹏儿,多两只眼睛总是好的,再说途中也有个照顾。”
蓝天鹏立即谦谢说:“小侄已届弱冠,凡事都可自己照顾,再说伯母和欧阳姐姐,也需要慕德嫂在家掌理家务,小侄认为,不必再烦慕德嫂了。”
欧阳夫人看了一眼欧阳姑娘,立即含意颇深的笑着说:“既然这样,你要自己当心,凡事不可燥进,只要多用脑筋,没有想不通的事,知道吗?”
蓝天鹏恭声应了声是,继续说:“现在欧阳兄已经下山,小侄也决定即刻离去,有关剑术及移穴法部分,小侄可在途中抽暇苦练,可达括苍山时,想必也运用自如了。”
欧阳夫人慈详的一笑说:“有关剑术部分,只要通过了洞中图室,即可临阵应失望,至于移穴法,并非一朝一夕不可,不必急在一时。”
蓝天鹏决心即刻离去,觉得怀中的两颗“火龙珠”留在身上没用。一方面为了怕失落,一方面也算报答欧阳夫人暗中派人引寻学剑赠衣之恩,是以,急忙起身,在怀中取出那两颗“火龙珠”来,同时含笑说:“小侄听锦葵说,欧阳姐姐最喜收藏珍珠古玩,小任这里有一对“火龙珠”,就送与姐姐把玩吧。”说罢,双手捧至神色惊愕的欧阳夫人面前。
欧阳夫人一见,立即慌急的说:“这种价值连城的珍珠,怎可轻易送人,孩子,你该不会要……”
蓝天鹏心地单纯,也没有听出欧阳夫人的话意,继续真诚的说:“小侄是诚心诚意送给欧阳姐姐的,伯母就收下吧。”
欧阳夫人慈祥的呵呵一笑,伸手接过一对“火龙珠”,立即双手递给了欧阳姑娘,同时示意说:“还不谢谢你鹏弟弟。”
欧阳姑娘娇羞满面,香腮鲜红,起身接过“火龙珠”,面向蓝天鹏,垂首绽笑,用极低的声音说:“谢谢鹏弟弟。”
蓝天鹏看得一愣,心想,送一对“火龙珠”有什么好害臊的,竟羞得抬不起头来,心念之间却爽朗的说:“自家姐弟,还谢什么。”说罢,又望着欧阳夫人,拱手恭声说:“小侄业已酒足饭饱,承蒙伯母抬爰,大恩不言谢,只有铭感五内,永记不忘,就此告辞,改日再来登山叩安。”说罢躬身一揖到地。
欧阳夫人也急忙起身,慈祥的说:“鹏儿,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谢不谢,我只希望你对紫儿多加照顾就好了。”
蓝天鹏闹不清欧阳夫人的话意,只得谦和的说:“欧阳兄武功高绝,为人机警,小侄向他学习的地方正多……”
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黯然一叹说:“鹏儿,你是一个心地淳厚的孩子,伯母的话不是无因的,去括苍山的途中仔细想一想,你就发现紫儿是多么需要你照顾,须知,我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也是我把他宠坏了,鹏儿,你明白我的苦衷吗?”
一旁的欧阳姑娘,立即不高兴的说:“娘,您说些什么嘛?您都把鹏弟弟说糊涂了。”
有些发愣的蓝天鹏一听,这才赶紧接口说:“小侄明白伯母的意思。”
欧阳夫人一颔首,强自一笑说:“老慕德早晨来过又走了,他可能仍在悦酒楼上,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他一定会办到。”
蓝天鹏立即感激的说:“谢谢伯母,小侄不需要什么。”
欧阳夫人一听,立即说:“那么我送你出谷……”
蓝天鹏觉得欧阳夫人也许有意指引出路,只得称谢,一起走出阁来。依然是欧阳夫人在前,蓝天鹏和欧阳姑娘居中,后面是慕德嫂。四人沿着鲜峋怪石小径,走出红漆小门,即是谷中水上花园。这时红日已有些偏西,正是未牌时分,艳丽的阳光,直射谷中,愈显得谷中红花绿竹,清水丽阁,美景无限。蓝天鹏看了水上花园的绚丽景色,深觉没有进国一游为憾。
一旁默默前进的欧阳姑娘,不时偷看一眼蓝天鹏的神色,这时一看他的表情,立刻深情的说道:“下次你来时,姐姐好好陪你在园中玩一玩,我们还可以划船到北面的细瀑chu玩,那里才称得上别有洞天呢。”
蓝天鹏惊异的“咦”了一声,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那道经天而降的细长瀑布。穿过松林,四人直奔东南,非但峰角的斜度险峻,而且地面也极崎岖,有时不得不腾身飞纵上去。蓝天鹏非常注意昨夜走出来的洞口,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位在何chu。到达两峰之间的鞍部棱线上,蓝天鹏这才发现前面都是断崖。
打量间,欧阳夫人已笑着说:“鹏儿,由此地下去,仅过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即可直接下山,我想七八丈宽的距离,即使没有独木桥,恐怕了难不住你。”蓝天鹏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欧阳夫人指头往崖下一指说:“此崖奇险无比,设非飞鸟剑仙,没有人能上得来,此chu只能下去,回来时,必须有人引道才能进入。”
蓝天鹏一听,知道欧阳夫人指的是那道古木独桥。于是,低头一看,只见崖势内四,仅在十丈以下chu有一方空岩,再往下即是断崖的斜角,直达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边缘。由深涧的对崖,直达山外,仅是如林峰头和浓郁森林,但他深信能顺利飞驰。打量完毕,即向欧阳夫人母女一拱揖,恭声说:“伯母,姐姐,请珍重,小侄就些拜别了。”
欧阳夫人也关切的说:“鹏儿,凡事谨慎为是,切忌争强斗狠。”
蓝天鹏再度恭声应了个是,身形一闪,双柏轻拂,一点亮影,疾泻而下一一假设如在远chu观看。必是一道银线,直达崖下。蓝天鹏经过中间突岩时,并未踏脚停歇,仅用衫袖轻击了突岩一下。到达崖下,身形不停,飞扑崖下深涧,足尖一点洞边,凌空而起,宛如银鹤临空般,直向对崖飞去。立身崖上的欧阳夫人母女和慕德嫂,见蓝天鹏落崖过涧,一气呵成,不由为他提心吊胆,直到蓝天鹏到达了深涧对崖,三人才安下心来,同时,都不自觉的脱口赞声说:“真的好俊的轻身功夫,我们三人,可说无人可及。”
蓝天鹏一气纵过深涧,立即转过身来。向着高立崖上的欧阳夫人和欧阳姑娘,以及慕德嫂,再度举手挥了一个“后会”手势。一等欧阳夫人三人也挥手“再会”才转身飞纵,展开轻功,沿着一道境蜒斜岭,直向山外,如飞驰去。当他转身的一刹那,他仍记得欧阳夫人神色依恋,强自民笑,而慕德嫂,也有依依之色。唯独欧阳姑娘,在挥手欢笑中,似乎还有兴奋之情。但是,山路逐渐崎岖,使他无暇细加揣测,不过他对欧阳夫人临别的一番话,倒是觉得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根据欧阳夫人的语气,在关切中似乎尚有难言之隐,但在她的言词间,对她唯一儿子,似乎娇纵惯了,由于溺爰太甚,因而凡事不得不顺从着欧阳紫的意思去做,这也许就是她的苦衷.但是,他在“银衫剑客”坐化的洞府内的自述书上,并没有说将爰妻,子、女,因深谷的事,而只说爰妻,爰女和弟子。根据这一点,颇令蓝天鹏怀疑,欧阳夫人并没有儿子,那么欧阳紫到底是女扮男装,还是“银衫剑客”的弟子,改名为欧阳紫?而且为何没有看到“银衫剑客”的弟子在谷内?也没听欧阳夫人说起那位弟子的去向和名字?
一想到名字,他突然联想到那位欧阳姑娘,心想,奇怪呀?怎的欧阳夫人一直没介绍她爰女的名字,而那位欧阳姐姐,也从没有自己谈及她的芳名呢?念及至此,觉得其中疑点更多。如果“银衫剑客”的弟子就是欧阳紫为何不能继承“银衫剑客”的衣剑遗物,因为弟子继承师父的衣钵,是天经地义的呀。
还有,这一次欧阳紫前去追寻“倩女罗刹”,也许是借口,虽然在他蓝天鹏在香要前接受衣剑时,他并没有提出抗议和不满,那也许是慑于欧阳夫人之威严而不敢。蓝天鹏思前想后,越想越糊涂,索性不去想它,加劲直奔山下。
到达山下,红日虽山偏西,但距离地平线仍早,由于环山富道和通向天台县城的官道上,仍有和人车马,只得大步向官道上走去。他决定到达天台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丐帮舵的头儿柳青三,问一问“侠丐”前去甘西,可有什么口信带来。
但是,不管怎样,这次一定得去一趟“龙凤会”总坛所在地的括苍山。当然,他为师们报仇找“黑手三郎”并不一定非借重“龙凤会”的势力,而报杀父毁家之仇更不需要“龙凤会”派人去找对氏二贼,他之所以去“龙凤会”,旨在试试自己的剑术,是否超过了欧阳紫。
因为他对欧阳紫的剑术非常钦佩,但他却不能向欧阳紫要求较量高低,那样,不管谁胜谁负都可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他曾听欧阳紫亲口说过,他的剑技较之“金线无影”略逊一筹,假设他蓝天鹏战胜了“金线无影”,自然也证实了他的剑术已超过了欧阳紫。还有一点,那就是括苍山距离天台县城,快马一日即达,步行也不过两日可抵,如果前去各地寻找“黑手三郎”和对氏二贼,也许再没有前去“龙凤会”的机会。心念之间、不觉沿着官道,已离开了南麓三四里地,而迎面也正有两匹快马相差半马的距离如飞驰来。
蓝天鹏靠边行走,并未注意,两匹快马,挟着腾飞扬尘,疾驰而尘。由于两马奔驰如飞,速度惊人,当两马擦过身时,蓝天鹏本能的抬头看了眼马上人。,蓝天鹏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两匹高大青马和黄马上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深人天台山区发啸呼应的蓝衫俊美少年,和他的老仆灰老人。而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正转首向着蓝天鹏看来。
蓝衫少年一见蓝天鹏、,美国一亮,脱口一声惊“啊”,同时,本能的急收马缰,灰衣老人则虎目一亮。
由于两人同时勒缰收马,青黄两骏,不由同时发出一声痛嘶,前蹄高举,人形而立,一直旋了两族,才放下前蹄。如此一阵马嘶蹄乱,泥土四溅,黄尘飞扬广汉方对面不能相看,路上的三五行人,惊得纷纷走下路边。柔风吹走了扬尘,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早已跃下马来。
灰衣老人,当先向着神表愕然的蓝天鹏,一抱拳,谦和的说:“小老儿严七,人称“索子鞭”前年前往塞外公干,曾与令尊“金背刀”蓝老英雄有数面之识……”
蓝天鹏一听对方提及父亲,赶紧拱手礼貌的说:“原来是严世伯。”
话刚开口,“索子鞭”严七已慌得连连摇手说:“蓝少谷主快要如此说,小老儿实不敢当,您今后就直呼我严七好了。”说罢,急忙转身肃手一指蓝衫美少年,说:“这位是我家少爷吉湘澜,吉是吉祥的吉,湘是滞湘夜雨的湘,澜是力挽狂澜的澜。”
蓝天鹏未待严七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原来是吉少侠,久仰了。”
吉湘澜也赶忙拱手含笑说:“小弟与蓝少谷主,几次晤面,均未交谈,机缘实在不巧,今日天赐良机,竟在找你的途中碰见了。”
蓝天鹏一听,顿时想起“索子鞭”严七,方才也曾说找他找的好苦的话,因而不自觉的迷惑说:“吉少侠是说……是说……在找在下?”
吉湘澜尚未开口,严七已抢先笑着说:“不错,我们主仆两人,由辰溪城酒楼跟您到城南湖山,由城南湖追您到天台来,昨晚深夜在前面的山区,还在寻找您呢。”说着,举手指了指绵延雄伟的天台山区。
蓝天鹏尚闹不清蓝衫少年吉湘澜和“索子鞭”严七的真正底细和用意,不便说什么,仅佯装惊异的“咦”了一声,没有敢说出昨夜的事。“索子鞭”严七,继续说:“现往我们在城里休息了一天,决定今夜再入山区找您一晚。”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间:“两位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索子鞭”严七,游目看了一眼官道两边,立即举手指着数十丈外的树优,说:“此地讲话不便,我们去那边林里谈。”说罢,伸手接过蓝衫美少年吉湘澜的坐马,肃手催促说:“您们两位请走前面。”
于是,蓝天鹏和吉湘澜并肩在前,“索子鞭”严七则拉马在后。“索子鞭”严七,一面拉马前进,一面愉快的说:“我家少爷,前年还随我家主母前去塞外去探望令姑母“银空蓝燕”蓝亦兰女侠……”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转首望吉湘澜,关切的问:“真的?那么令堂大人是……”
蓝衫美少年吉湘澜,绽后一笑说:“家母吉素卿,武林朋友赠给她老人家一个美号,人称“霜剑神踪”。”
蓝天鹏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令堂大人原来是吉女侠,小弟常听我姑母谈起吉女侠铲恶除石更的侠义事迹。”
身后的严七,哈哈一笑说:“蓝少谷主,现在您总该承认我们少爷与您是世谊朋友了吧。”
吉湘澜美目一转,神秘的一笑说:“还有那位琼华姐姐,不但人长得美,而剑术尤高……”话未说完,已到了林前,以下的话,也因而住口不说了。进入林内,就在林边的一株倾倒的树身上会下来。
“索子鞭”严七,将马拉好,同时在鞍囊内,取出两包卤菜和一个绿玉酒瓶来,同时,愉愉的笑着说:“既然遇见了少谷主,这些夜间御寒充饥的酒菜,已用它不着,现在正是用饭的时候,咱们一边慢慢吃,一边谈吧。”说话之间,已将两包卤菜解开,原来里面一包是卤鸡卤蛋,一包是香肠熏角和酱牛肉等。
但是,那只结玉酒瓶的盖子,就是一只绿玉杯,因而令严七的皱着眉。由于吉湘澜谈到了“银空蓝燕”蓝亦兰和萧琼华,蓝天鹏对吉湘澜不自觉的眼亲切之感,宛如见了亲人一般。对“索子鞭”严七见过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这时见严七拿着绿玉酒瓶,而有难色,不由关切的问:“严世伯怎样了?”
“索子鞭”严七,苦笑一笑说:“小老儿一向滴酒不进,这些酒只是给我家少爷,夜晚御寒之用,所以只有一只酒杯。”
吉湘澜一听,立即笑着说:“我也不大喜欢饮酒,七叔,就给蓝世兄一人饮好了。”
蓝天鹏心中高兴,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说:“自家兄弟,两人共用一杯又有何不可,要不,暂时将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吉湘澜一听“两人共用一杯”,神色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笑着说:“俗语说,饮酒把谈,千杯不醉,没有吃着菜谈话的道理,小弟酒量浅,用杯,蓝世兄无量,就用玉瓶好了。”
话声甫落,“索子鞭”严七立即赞说:“好,这样再好没有了。”说着,先倒了一杯酒给吉湘澜,并将绿玉瓶交给蓝天鹏。
蓝天鹏接过酒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吉湘澜却大方的说:“方才你不是还说自家兄弟吗?何必如此拘泥呢?”蓝天鹏笑一笑,将瓶口凑近鼻下一闻,赞了一声“好酒”。
“索子鞭”严七,立即笑着说:“这是我家主母,亲自酿制的葡萄绿,甜美可口,饮之大补,对身体有益chu,少俗主当妨多饮几口。”
蓝天鹏惊异的“咦”了一声,正待说:“吉女侠还善酿酒?”突然想起吉湘澜也姓吉,不由的脱口说:“吉女侠姓吉,怎么吉世兄也姓吉?”
吉湘澜淡淡一笑,极自然的说:“我母亲没有兄弟,所以小弟随母姓。”说罢,趁机举杯,笑着说:“原来蓝世兄是个细心人,小弟敬你一杯。”
蓝天鹏被说得俊面一红,赶紧谦逊一句,举起小绿玉瓶喝了一小口,喝罢由衷的赞声说:“果然酣醇满口。”说罢,抬头看一眼吉湘澜和严七,问道:“现在可以谈谈两位一直追到天台来的原因了吧。”
吉湘澜颔首一笑,但严七却抢先笑着说:“还是由小老儿说吧,那一天在酒楼上遇见少谷言,我就认为有点面孰,但不敢肯定,因为小老儿跟随我家主人前去冷香谷拜访蓝老英雄时,少谷主刚好和一位老管家由外打猎回来……”